“按道理,苏姑娘一介孤女,是丧妇长女,是为五不娶之一,两家门第原有悬殊。但我祖父敬佩老侯爷的为人,想着,出自长宁侯府教养的姑娘,定然知书达理,堪为世家妇表率。”
“没想到长宁侯侯府的教养竟是这般,行的竟是那等贱婢爬主子床的勾当,今儿我算见识到了!”
韩以骁被呛的面色青白交加,赵启绪似是轻轻呵斥,“媛可,休的无礼,想来是苏姑娘病弱膏肓,情况凶险,侯爷一时心急,才是连苏姑娘的清誉都不顾,跑来表小姐房中。”
韩以抽出自己的手,原本睡的安稳的苏婉,立刻哼哼起来,像是陷入了噩梦,看着很痛苦的样子。
韩以骁出声解释,“两位误会了,你们有所不知,小时候,我和表妹在山里玩耍,没注意到有一只蛇,关键时刻,是表妹推开我,她自己却被蛇咬了。”
“那次她几乎丧命,足足烧了七天,我那时候也小,怕表妹会死,吓的一只握住她的手,不敢懈怠。也是从那次养成的习惯,若是发烧,她不握着我的手,便会做噩梦梦见蛇。”
“我与表妹清清白白,若真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又哪里需要这般藏着掖着?”
“赵姑娘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污人清白,实属不该。”
赵媛可,“所以,以后苏姑娘嫁给我哥了,若是病了,夜里还得请侯爷到他们房中给苏姑娘守夜?”
韩以骁差点被噎死,“本候只是怜惜表妹还小,以后,嫁了人,自然得劳烦她的丈夫护着她一世。”
赵媛可,“瞧侯爷这话说的,谁还不是没点怪癖的人。”
“小时候,我喜欢啃手指,母亲好说歹说我也改不了这个习惯,直到我八岁那年,母亲一怒之下,将我的手上涂满苦瓜汁,只两次,我便戒了习惯,再不啃手指。”
“苏姑娘还有一个月余便已及笄,再半年即将嫁人生子,都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小呢?”
“我看不是苏姑娘有这等怪癖,而是有人这般纵着她!”
赵媛可一摔披风,坐到赵媛可床边,直直盯着皱着眉头,陷入恐惧的苏婉,“我倒要看看,今儿个晚上,没有侯爷牵着苏姑娘的手,是不是能吓死。”
“侯爷只管放心,若是苏姑娘今晚因为梦魇而不幸殒命,本姑娘一命赔一命。”
韩以骁被堵的哑口无言。
“对了,”赵媛可又锐利的扫一眼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喘的素莲,“府上的丫鬟若是连照顾主子都不会,便卖了吧,我们赵家的门第虽然没侯府高,但是□□丫鬟婆子还是有一手的,明日我送几个给苏姑娘贴身用。”
素莲吓的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韩以骁被噎的额角直跳,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钟语芙和赵媛可一见面就能十分投缘。
都是一般牙尖嘴利--张口就能噎死人!
第12章 .
有时候,相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便会不同。
钟语芙曾经也指责出过韩以骁的问题,但是韩以骁总觉得,钟语芙作为他的妻子,不仅有义务理解自己,更加应该和自己一样,全心全意将苏婉当亲生妹子照顾,疼惜。
如今,被赵媛可这个外人呛一番,那就是人言可畏。
得挽回苏婉的清誉。
这气氛剑拔弩张。
于是赵启绪唱白脸缓和道,“侯爷,舍妹被我宠坏了,有些胆大妄为,还请侯爷莫怪。”
韩以骁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赵启绪,思考了一瞬,“你跟本候来,借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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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苏婉摇着头,痛苦的呢喃呓语,神志不清。
赵媛可蹲在床边,活像一尊大佛,抱臂冷眼看着,素莲哆嗦着手,不停的绞着腰间碧绿丝绦,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赵媛可看见赵启绪一个人回来,似是和韩以骁谈完了。
赵媛可对自己的丫鬟丹碧道,“你在这看着,我和哥哥回去了,有情况你即刻来报我。”
丹碧,“知道了,小姐。”
赵媛可起身走了几步,无意中看到几上一角的鸡毛掸子,灵机一动,递给丹碧,“拿着一头,给苏姑娘握好了。”
丹碧接过来,握着一头,另一头放进苏婉手中,苏婉总是松动的手,很快就握住了。
赵媛可冷笑一声,转头和赵启绪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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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侯爷谈的怎么样?”赵媛可转着颈子问赵启绪。
风雪迷了赵启绪的眼,他看着院子里的烛火,平静道,“我以为,长宁侯说的话不似做假,若他和苏婉真的有私情,大可以光明正大纳了她。就是自小一起长大,没掌握这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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