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启绪对苏婉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居然为了自己脱身,随口就污蔑他和他表嫂有私情,若是韩以骁信了,这对钟语芙足以是杀身之祸!
“我怜你一介孤女不易,再三容忍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番蛇蝎心肠,证据确凿,你不想着认错,却还再对侯爷诛心,意图泼你表嫂的污水,你真是死有余辜!”
“原本我还想着,可以纳你做妾,如今,你就是给我做通房我都嫌你恶毒。”
“侯爷,我与贵夫人清清白白,若是你不信,大可等素莲醒了盘”
“不需要等素莲醒。”苏婉打断赵启绪的话,拔下头上金钗抵在脖颈。
身上衣衫本就不完整,纤细的颈子露着,尖细的金钗抵在薄薄的肌肤,霎时皮肤破裂涌出猩红。
脸上眼里血丝鼓着,泪珠一串串如雨,紧紧绷着的身子看起来纤细娇弱,像是要乘风而去。
“婉儿清白已毁,断无脸面活在这世上,我一个人也说不过你们两个人,赵公子说是就是吧,我一个将死之人,无所谓了。”她啜了一下,柔柔看着韩以骁。
“骁哥哥,婉儿走了,来生我还做你的妹妹。”
她手猛的用力,作势要戳破颈子,韩以骁伸手扑过来,“不要!”
苏婉攥着簪子往后退了一点,颈子上的血窟窿亦大了一些,“骁哥哥,你别过来,婉儿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韩以骁有些慌乱,“你胡说什么,你把簪子放下来,哥哥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苏婉眼泪流的更凶了,“你别骗我了,我清白已毁,夫婿又恨极了我,我哪有活路?谁会娶我一个失了贞的女子?”
韩以骁说:“我娶。”
苏婉愣住,整个人呆呆的看着韩以骁。
韩以骁手撑在床上,身子缓缓往前倾,握住苏婉握着簪子的手,循循善诱,“没人娶你,骁哥哥娶你,没人会知道这些事,你不会别人指指点点。”
苏婉泄了那颗赴死的心,脱了力,整个人没了骨头一样靠过去,眼神呆滞的盯着韩以骁的眼睛,“骁哥哥不介意吗?”
韩以骁得了机会,拔出她手心的簪子,给她拢好被子,“我的婉儿妹妹在哥哥心中永远都冰清玉洁。”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子有人来就不好了,快换了衣服,哥哥带你回家,别叫人看出来。”
赵启绪一颗心沉下去,看向钟语芙。
钟语芙别着脸看向窗外,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三人皆出了屏风,留苏婉在里面换衣服。
赵启绪珉了珉唇瓣,还是朝韩以骁出声,“侯爷若是还不信,我这就回去将红菱带过来交给你审”
“够了!”韩以骁双眼睁圆,锐利中带着威压,沉沉扫着赵启绪,似是要将他射穿,“婉儿和你这桩婚事退了,稍后府上人会讲聘礼和庚帖都退还回去。”
“赵公子,我的家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插手了,你请回吧。”
赵启绪做了一揖,“下官还是那句话,我和夫人清清白白,若是我对夫人有过任何不轨之心,”他举起两指做发誓状,“叫我万箭穿心而死!”
“还望侯爷别中了奸人的挑唆。”
“够了!”韩以骁面色愈发阴暗,“本候再说一次,本候的家事就不劳赵公子费心了。”
赵启绪这边出了花厅,苏婉的衣服也换好了,韩以骁喊了随从将床铺处理烧掉,无声无息将这里复原。
又名人将隔间里昏睡的素莲泼醒,一群人只做府中有急事,提早离了筵席,倒也没人看出异样。
进了侯府,韩以骁冷冷吩咐韩忠,“素莲打死!”
素莲还未来得及张口,口鼻被人捂上,直接拉去刑房杖毙。
像是府上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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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梅香阁,韩以骁坐到上首黄花梨圈椅上,他星眉敛着,落在苏婉面上的视线不轻不重,苏婉心跳如鼓点,只觉得这视线重如千金,似是要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嗡嗡响在耳膜。
这沉默,当真是像一场酷刑,在凌迟着她。
好一会,韩以骁终于出声,“我认识的婉儿妹妹,心底柔软,我记得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什么时候竟能无声收买了人,步下这样大的局了?”
苏婉那泪珠子又掉了出来,声音哽咽,“骁哥哥,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是不想嫁人,我很清楚,侍讲府之所以能娶我这个五不娶的孤女,当年无非是想攀上老侯爷罢了,如今又是想攀上你。”
“这世上,只有骁哥哥你才是真心将我当做家人,”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匍匐着到韩以骁身边,“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我害怕去赵家,我害怕去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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