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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眼眸幽深，沉缓道：“你还是选择同意了，对么。”
“同、同意什么？”苏锦一怔，被萧夜看得莫名有些慌乱。
“师尊是真的不知？还是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苏锦：“……”
她悟了。
是洛无生收徒那件事啊……
苏锦：“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问我？”
萧夜将苏锦往怀里一拉，迫使她看着自己。
昏暗的光线落在他平静的脸上，让人不明觉厉。
“看来，师尊确实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萧夜冰冷一笑。
呵，他在期待什么呢。
明知是这样的结局不是么？
为何即使知道是这样的，还会忍不住想去相信呢？
苏锦神色惊愕，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反派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线等，很急！”
【……】
【大概是萧夜觉得宿主从未将他放心上。】
苏锦：“……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系统建议宿主以后多刷萧夜好感，这样萧夜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说起好感，苏锦想到一茬：“那、那他现在对我的好感有多少？”
【之前加好感的时候系统没有通报，宿主请稍等。】
【系统查询中……】
【叮~】
【萧夜好感度：-82】
苏锦：？
“为什么会是负的？！”苏锦傻眼了。
【因为初始值是-100呀。】
苏锦：“……”
【本来有点好转了，但因为萧夜情绪不稳定，好感又跌了。】
苏锦额角一抽，淦，这么离谱？！
【以后系统将为宿主实时汇报萧夜的好感度！】
“呵。”萧夜自嘲一笑。
苏锦抓住了萧夜的手。眨眨眼道：“为师一直很在意徒儿的，怎么会不将徒儿放在心上呢？”
“……是么？”
苏锦点头如捣蒜：“嗯嗯！绝无虚言！”
【叮~】
【萧夜好感+1】
萧夜眸中闪过微光，那道光微弱无比，好像风一吹就可以掐灭。
苏锦微怔，那抹光让她心底微微动容。
他青涩面庞难得褪去冰冷，眸中流露出浅浅温暖，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好少年了。
不过很快，这种淡淡的温暖便消散了。
“差不多该下去看看他们了。”萧夜转身走向血池，眸中划过一抹无措。
苏锦松口气，看来反派大佬也是要哄的呀。
【宿主尽快完成任务，系统有预感，千云宗的人很快就来了。】
苏锦眸中闪过决然，“好。”
*
二人跃下血池，来到血池底下的山洞。
九魅与那道虚影还在争吵中。
“九妹，你为何就是这般执迷不悟呢？”虚影神色看起来有些痛心。
九魅眸中悲愤：“吾不成魔，谁为你复仇！你忘了那群虚情假意的人是怎么对你的么？！”
虚影：“……”
九魅跪在虚影面前，“你本可以飞升，却因这群小人，被囚禁于此千年！！！英哥，你真的甘心么！”
虚影：“吾之死已经无法逆转了，可是你还活着。”
“不！吾难以释怀！！！他们用你的血肉之躯为阵眼，做成这‘聚灵阵’日日折磨你，让你死都无法安息！这让吾如何放下！！！”九魅神色狰狞，眼中疯狂。
虚影：“这不是你成‘魔’的理由。”
九魅瞪大双眼，“你为何就不能理解吾呢！！你真的就一点恨意没有？！”
虚影摇摇头：“吾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将你的心魔除掉，可是竟不想，为你除心魔的时候遭遇暗算。时隔这么久，吾最难释怀的还是你成为‘魔’。”
九魅呆呆地看着虚影“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吾……”
虚影：“你错了，九妹。是你为何不能理解吾的用心良苦呢？吾早已是个死人了，可是你还活着，你……”
“哈哈哈哈！”九魅苍凉地笑着，“吾自甘堕落成魔，为的还不是你么！”
虚影微微蹙眉：“为了吾？”
第49章 清泉不复，罪业难偿
虚影眸中闪烁：“九妹，你太让吾失望了……”
“没有魔神的力量，吾如何在此守候你千年。” 九魅神色黯然地看着虚影，“不管英哥认不认同，吾从未后悔！”
虚影语噎：“你——”
虚影终是轻叹一声，悲悯地看着九魅：“九妹，你为何就不能放下呢？放下这一切，潜心修行，得道成仙不好么？”
“已经回不去了，英哥。”九魅神色挣扎地摇摇头，“吾从不是修仙那块料，可是英哥你不一样，你是天才！你本可以得道飞升！这个仇不报，九魅此生死不瞑目！！！”
虚影：“……”
“吾这么多年不见你，无非就是知道英哥会这么想……吾早有觉悟！”九魅起身，背对着虚影攥紧手，说出了她一直不敢说出的话：
“吾这么做从不是为了让英哥认同，只因吾……”
倏地。
“嗤——”
一道灵力直接贯穿九魅的心脏，九魅眸中闪过错愕，口中轻声呢喃剩下几字，可终无法说出口。
只因吾爱你。
“嘭——”
九魅重重地摔在地上，任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虚影：“九妹，回头是岸。下辈子轮回，不要再自甘堕落了。”
九魅眸中湿润，悲哀地看着虚影，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她伸出手想够什么，却终失去所有生息。
眼中最后的光也暗了。
“……”
随着九魅死了，九魅的灵魂飞出身体，被一个黑色漩涡所吞噬！
虚影诧异地看着眼前景象：“怎么会这样？！”
“很简单，她将灵魂献祭给‘魔神’了。”萧夜淡淡道，面色没什么波澜。
虚影一颤：“什么！九魅竟然将灵魂献祭给了魔神！吾还以为她仅是入了魔，迷失了心……”
“所以你就以为了她好的名义杀了她，送她去轮回？”苏锦微微蹙眉。
她本以为他是想好好交谈，说服九魅化解嫌隙，哪想到直接就动手了！
将灵魂献祭给魔神，虽然可以得到力量，但死后灵魂将不入轮回，成为魔神的口粮。
永远消逝于世。
魔神的力量固然强大，可向魔神索求“力量”的代价也不小。
“那岂不是吾亲手断了九魅的生机！”虚影声音颤抖。
苏锦微微颔首：“是的。是你亲手将她喂给了魔神。”
虚影：“……”
“她明明只是想为你讨个公道而已，你但凡稍微理解一点她的心意，也不会让她这么心寒的走了。”
苏锦对眼前的虚影表示无感。
这一行为充分的体现这个男人有多么大猪蹄子。
她的内心倒是没那么重的黑白分界线，她的善恶观一直都是处于灰色地带。
她更没有什么强烈的信仰，她只信奉自己。
虚影走上前，轻触九魅的身体：“吾，吾只是希望她能好啊……只是吾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将灵魂献祭给魔神……”
苏锦无感道：“好了，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你该给我相应的报酬了。”
苏锦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她好像在萧夜面前暴露了什么。ORZ
果然，在苏锦说完这话的同时，萧夜深深地看了苏锦一眼。
虚影呢喃：“也是，此身心愿已了，吾在这世间再无挂碍了，只是吾愧对……”
话语落，虚影便逐渐消散了。
走之前，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九魅最后一眼。
随着虚影的消散，聚灵阵彻底溃散！
缠在白骨上的锁链瞬间断开，周围的灵气一瞬锐减！
眼前景象再次发生改变——
山洞和血池消逝的无影无踪，出现在眼前的是真正的“清泉”。
泉水清澈见底，明净透明。
若不是眼前还有白骨，恐怕以为之前所见只是假象。
苏锦眸中微闪，用灵力挖了一个坑，将二人尸骨葬在了一起。
【叮~】
【恭喜宿主成功解除封印。】
【成功获得1W积分，恶毒女配人设值+5】
【现在，请宿主抱元守一，感受周围散落的灵气，屏气凝神……】
【系统将为宿主正式开启‘气海’天赋……】
苏锦照着系统的话做，忽觉自己的意识一空，身体变得很是轻盈。
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她的身体……
她的丹田仿佛没有上限，可以容纳无数灵力。
这就是“气海”么？
一个储藏灵力的手法？
几乎只是片刻，苏锦就将周围的灵力全部吸干了。
在苏锦吸收灵力的同时——
萧夜来到泉水旁。
他屈指成爪，泉水突然形成水柱，直冲云霄！
紧接着，水柱中心出现了一颗天蓝色的珠子，珠子感觉到主人的召唤，旋即飞了过去！
亲昵地围着萧夜转了几个圈儿，然后回到了萧夜的手心。
萧夜眸色微沉，将他的“唤水珠”变成维持聚灵阵的工具，千云宗的先辈还真是“机敏过人”啊。
任何阵法的维持都需要灵宝提供灵气， 清泉失去了唤水珠，一瞬间就变得干涸了。
而清泉里的灵气也消失，“清泉涧”再不复“清泉”。
刚做完这些事，远处就传来了动静。
苏锦与萧夜十分默契地往边角一躲。
洛无生与大长老急匆匆地赶到现场，看到眼前的疮痍神色微动。
大长老面色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宗门千年的‘灵泉’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天呐，要是被老祖知道，定会苛责我们！”
洛无生神色淡淡，没太多情绪。
大长老痛心地看着灵泉：“要是我们发现得再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可恨，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师叔息怒。”
大长老神色愤懑：“祖上千年基业竟毁在我们这里！无生，师叔无法释怀啊！此事必须彻查，要将那贼人拿下，处以极刑！！！”
“师叔，这‘聚灵阵’是怎么做出来的，你我二人应心知肚明。”洛无生终是开口，眉心微微蹙起。
大长老冷哼一声：“老祖那么做，自有他的理由，残忍是残忍了些，不过这都是为了造福后代，更何况……那位也是愿意牺牲的。”
洛无生缄默。
“你心绪素来淡漠，没什么波动，可师叔性子急！此事我定要彻查，定要让那贼人生不如死！”大长老咬牙切齿道。
洛无生启唇欲说些什么，倏地眸光一凛：“什么人！”
一记灵力直直扫向那边的巨石！
第50章 尝试转移注意
“啪嗒——”
巨石瞬间化作碎石乱滚，然而巨石后面空无一人。
洛无生淡淡道：“人，跑了。”
大长老眸中闪过诧异：“什么人，竟然能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躲这么久！难道是那贼人？！”
“兴许是。”
大长老恨恨地咬牙：“追！”
绝对不能放过这毁了千云宗立足根基的贼子，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洛无生摇摇头制止了大长老：“现在追已经太迟了，师叔不如封锁千云宗，排查千云宗来往的人。”
大长老思索片刻道：“还是无生你心细，唉，我这一急什么都不顾了！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立即封锁千云宗，开启结界。一旦有人强行破除结界，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可是……”大长老眸中闪过疑虑，“若是没有排查出来呢？”
二人相视一眼，“那便隐藏在宗门内，或者，他就是宗门内的人了。”
*
苏锦和萧夜迅速返回住处，眼下，千云宗上下已经开始加强了戒备。
二人开始商量对策。
“等他们反应过来，肯定会掉过头来排查宗门弟子的，我们这群刚进宗门不久的，定是重点排查对象。”苏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萧夜不置可否：“我倒是更在意你留下的‘破绽’，排查本身本就无法避免。”
苏锦一怔，脑海里立即想到一个人。
“你是说，我之前假扮的那个女子，顾馨语？”
“师尊真是聪慧。”萧夜微微敛眸，似乎有些打趣的意思。
苏锦心里清楚，这并不是萧夜真在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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