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看看。”
姜离歌殷切地往上官弃身上凑,手时不时地碰到他的身体。
上官弃神色有些不自然,伸手挡了一下,“已经无碍了。”
姜离歌往前凑,眼睛盯着他的耳垂,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往耳边吹了一下。
“千岁爷,你长途跋涉,不如让我伺候千岁爷休息?”
他的耳垂红红的,
果然害羞了。
姜离歌想起谢疏曾经说过,上官弃有断袖之癖,看来是真的。
上官弃不知姜离歌肚子里又卖着什么药,止住刚才身体触碰的悸动,饶有兴趣道:
“好呀,本座许久未与皇上谈心了,不如我们一边共浴,一边畅谈一番?”
姜离歌立马像触电一样从他身边后退两步,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
“下……下次吧,我今天喝了酒吹了风,肚子不舒服,我怕待会吐出来就不好了……”
姜离歌脑筋转了转,岔开了话题,“千岁爷曾答应从宁城回来给我一个礼物,礼物呢?”
“那皇上答应本座的三个条件做到了吗?一不出宫,二不逃跑,三不给丑狗穿红衣裳……”
上官弃反问,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说前两条还好,说到第三条,姜离歌想起大黄,失落道:“我是出宫了,但是我没逃跑,至于第三条,大黄已经不在了,永远没有哪只狗会穿红裳了……”
凉亭里安静了一会,姜离歌的头被上官弃狠狠敲了一下。
“本座不像你这般小气,礼物自会给你。”
姜离歌抬起头,上官弃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凉亭。
见周围无人,姜离歌这才起身查看,椅子上果然染着一片血迹。
万幸,没有人发现。
……
与此同时,上官弃回宫的消息传到了少师府。
啪——
谢疏将手上茶盏摔在地上,脸色发青,双拳紧握。
韩见云及另外几个保皇会的成员全都一愣,虽然上官弃诈死回京的消息很出人意料,但是谢疏作为保皇会的领头人一向比其他人都沉稳,像这样暴怒的状态几乎不曾见过。
郭有站在人群里,惊讶之后,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韩见云上前缓和道:“上官弃太狡诈,虽然这次没有扳倒他,但是谢疏成了少师,皇上和很多中立派对你十分倚重,我们也算有了大突破了。”
谢疏也发觉自己失态,缓和了脸色,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茶渍,“上官弃与我有杀父之仇,方才是我为私仇失控了。见云说的对,此次我们保皇会收获不小,惨败的是苏国公。国公府眼下如何?”
韩见云答道:“此次苏党挫败不小,苏太后气晕,慈宁宫被上官弃屠净,苏国公气得当场吐血,这回是真的病了叫了大夫。”
其他人都道,苏国公惨败,对保皇会也是好事一件。
“大人——”
少师府的下人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木匣子。
“大人,不知什么人往府门口放了这个东西便没了踪影。”
谢疏心生警惕,“打开。”
下人打开木匣,匣子里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这是什么?”
“是铁矿石。”
“铁矿石?是谁要往少师府送铁矿石?”
谢疏手里握着铁矿石,眉眼清冷。
是上官弃。
上官弃拿到了宁城的铁矿,送来这块铁矿石向他示威。
谢疏手掌力气加重,铁矿石尖锐的棱角刻进了掌心。
上官弃,我杀不了你,自然有人可以杀你!
……
第二日,皇宫。
因着上官弃回宫,朝堂必有大波澜。
姜离歌早早起来准备上早朝,不敢延误。
“陛下肚子还疼吗?奴婢偷偷冲了一点红糖,您快喝了吧。这月事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这几日陛下务必要小心。”露珠嘱咐道。
姜离歌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她心里其实有点欣喜。
来月事至少说明她的身体在好转。
“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已经找到对付九千岁的方法了。”姜离歌自信道。
“什么方法?”露珠欣喜问道。
姜离歌把手指摁在嘴上卖了关子。
“我去上朝了。”
姜离歌从月离宫出来,李福撅着还未痊愈的屁股上来伺候,脸上笑嘻嘻的。
大靠山回来了,李福腰杆又挺直了。
“李福,朕的龙撵呢?”姜离歌问道。
李福嬉皮笑脸道,“陛下,龙撵坏了,今日您辛苦辛苦步行去金銮殿吧。”
“龙撵都能坏?你有几个脑袋敢胡说八道!”姜离歌扬手要打李福。
李福哎哟哎哟躲开,“真的,奴才没瞎说,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昨儿一晚上把您的龙撵给咬坏了。敢情是闻着天子身上的祥瑞龙气,想蹭点福气……”
“你这嘴,真会瞎说!”姜离歌一边调侃李福,一边往金銮殿走。
“汪汪汪——”
突然一道黄色的身影像闪电一样冲了过来。
姜离歌以为是自己眼花。
等到黄色身影冲到她脚边,摇摆的尾巴打到她的小腿,两只肉爪子跳起来扑在她身上,一条粉色的大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大黄?”
“汪——”
“大黄,你没死!我的好狗儿,快让老爹看看你。”
姜离歌弯腰抱住了大黄,大黄哼哧哼哧,大舌头舔了舔她的脸,糊了她一脸口水。
“额——脏死了。大黄,站好!”姜离歌命令道。
大黄乖乖从她身上下来,站在脚边。
姜离歌又连发了几道命令,大黄都照做了。
“真的是我的姜大黄。”姜离歌高兴的想哭。
这就是上官弃给她的礼物吗?
那天在树林里,上官弃让侍卫救下了了姜大黄还把大黄照顾的这么好。
“陛下,时辰不早了,要上朝了。”李福在旁催促道。
姜离歌起身,高高兴兴地牵着大黄进了金銮殿,她在龙椅上坐下,姜大黄乖乖蹲在她的右手边。
坐了一会,上官弃从内殿漫步出来,在龙椅的左侧站定。
一切都恢复到了原点,姜离歌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其实这样也不错。
她转头看向上官弃,招了招手:“千岁爷,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第50章 强撩第一式
早朝还未开始。
姜离歌说她也有礼物要给上官弃。
上官弃转头看她,眼眸深处藏着一丝期待。
姜离歌眉眼弯弯,笑着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把玉骨扇递给了上官弃。
正是上官弃的贴身常用那把,姜离歌一直收着,本来想着找机会给上官弃做个衣冠冢,现在不需要了。
上官弃脸上浮起一抹不屑,伸手握住扇子一头。
“这顶多算是完璧归赵,算什么礼物?”
姜离歌捏住扇柄,上官弃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千岁爷你见惯了奇珍异宝,我送什么怕都入不了你的眼,只能送上一点小小心意。”
姜离歌莞尔一笑,松开手托着扇柄,掌心里多了一个红色穗子,穗子是一条红线编成的同心结。
“这是我亲手编的,”姜离歌抬头看着上官弃的表情,慢慢道:“知道这是什么线吗?大佛寺求的姻缘线。”
“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线,我想着这姻缘线多少沾着大佛寺的瑞气,很吉利,用来做穗子最合适不过。”姜离歌解释道。
上官弃哪里听得见那么多话,两只耳朵只有‘姻缘线’三个字,就这三个字跟灌了蜜一样,从耳朵窜进他心里,甜到眉眼和嘴角。
上官弃一把抽过玉骨扇,轻松张开又合上,然后敲了敲她的头。
“一根绳子就想打发本座?上朝。”
上官弃转头面向百官,姜离歌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窃喜:上官弃果然喜欢这种撩拨。
他是个死盖佬喜欢原主,实锤了!
金銮殿中,谢疏一直观察着龙椅上两人的动作。
上官弃转身,居高临下望着谢疏,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太监高声宣布上朝,百官朝拜,谢疏慢了一拍,但依旧还是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高高在上的上官弃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笑。
跪拜结束,朝堂上有一瞬的安静,这就是上官弃的威慑。
见众臣不说话,上官弃主动询问起这些时日的政事。
姜离歌寻思着,不是吧,上官弃昨夜回来屠了一个慈宁宫,然后加班加点的把近一个月的奏折都看了一遍不成?
不然,他怎么对政务这么熟悉?
如果是现代,有一个像上官弃这样的高级秘书,他的上司总裁一定很轻松。
没有姜离歌什么事,她坐在龙椅上一身轻松,手支着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她自动脑补了上官弃穿西装打领带,再戴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禁欲地推开她办公室的门,西装裤下笔直的两条腿,在她眼前站定,公狗腰微微一弯,骨节分明的手把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姜总,请你签字。”
姜离歌拿出黑色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称赞道:“上官特助,你做的不错,给你工资加一个零。”
上官弃那张紧绷的脸,因为她说的话,露出感恩戴德并要把她当再生父母一样的眼神。
“呵呵……”姜离歌花痴地笑出了声。
“额——”随后她的头顶又被人敲了一下。
怎么这么爱敲人家的头,皇冠本来就很重了,再敲她脖子都要断了。
“皇上你怎么看?”上官弃转头看着她。
底下文武大臣也全都看着姜离歌。
“什么事?”她用余光看向上官弃,压低声音问道。
上官弃打开玉骨扇,遮在姜离歌耳边,低头凑了过去,像讲悄悄话一样,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垂上。
姜离歌的耳朵像是触电一样,顿时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皇上什么时候陪本座共浴?嗯?”
姜离歌的脸瞬间红透,这死太监竟然在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下调侃她。
调侃完,他还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看着她。
姜离歌有点后悔自己去撩他了。
“启禀陛下。”
就在姜离歌觉的窘迫时,谢疏出列,说道:“陛下,适才议到宁城安顿之事,宁城被山匪扰乱,急需朝廷安抚。宁城新一任府尹,需要尽快上任。”
原来是为了宁城。
原本宁城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现在因为发现了铁矿,那自然各党都想过来掺和一脚,所以在府尹这件事上一直没有决议。
姜离歌想了想,道:“朕倒是有一个人选。襄侯府的世子,是上届武举人,又通文墨,去宁城这种匪地最适合不过。”
“谢少师,你觉得如何?”姜离歌询问道。
如她所料,谢疏没有反对。因为温止陌是保皇会的一员。
“九千岁呢?”姜离歌又问上官弃。
上官弃挑眉看着她,按他的立场,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但是,姜离歌的手偷偷从龙椅的缝隙里穿过,拉了拉他的衣角。
“答应我,我就陪你共浴!”姜离歌小声说道。
姜离歌豁出去了。
上官弃打开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清咳了一声,“皇上的决议甚合本座心意。”
文武百官都以为他这句‘甚合心意’说的是宁城府尹的决断,只有姜离歌知道,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死盖佬!
“微臣有本要奏。”礼部郭尚书出列道,“两月后,陛下除孝,便要举办成婚大典。彼时,各国都将遣使者朝贺,并在我朝商议各国合作通商之事。皇上仪容,关乎国誉……皇上早年出宫,君主威仪尚有不足……”
郭尚书吞吞吐吐不敢直说,但姜离歌听出来了。
这是不好意思说她出身卑微没学好皇家礼仪,到时候怕她丢脸呗。
“郭尚书,有话直说。”姜离歌道。
郭尚书上前道:“陛下,礼部为皇上预备了几位老师,请皇上在两月内,学会骑射及各国风俗礼仪。”
姜离歌蔫了,时间短任务却这么多?
“礼部选的都是何人?”上官弃问道。
郭尚书将早几日就拟好的折子递了上去,上官弃打开,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谢疏的名字。
“啪——”
上官弃将奏折随手丢到了谢疏脚下,散开摊在地上。
“天子的老师,岂能随随便便拉个人就来?重新拟了报上来。”
谢疏低头便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在袖子里慢慢握紧。
早朝提前结束,这是上官弃的功劳。
他一回来,苏党暂时歇菜,朝堂上没有拉锯争吵,每件事都得以迅速推进。
“想不想去宫外看热闹?”上官弃似乎心情很好,语气更像逗小孩一样。
“我还没用早膳,我就不去了……”姜离歌摸着大黄的狗头头也不抬地说道。
姜离歌不想出宫,她想跟大黄一起玩。
下一秒,她的后衣领被人提了起来。
“诶诶诶,你干嘛?”
姜离歌被上官弃提上了夜明珠的大马车,马车出宫,直奔苏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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