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还是帝嘉泽吗?
突然一下这么好心?
他吃错药了吗?
夏轻寒诧异的转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本来都要离开的,不知因何原因又没走,身后跟着一干保镖,气势十足,微扬着下巴,冷着一张脸,像主宰世界的造物主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见夏轻寒的目光望过来,便冷哼了声:“我送你回家,免得你去骚扰煜之。”
夏轻寒麻了:“我骚扰洛煜之?”
“煜之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叫他送你回家干嘛?”帝嘉泽脸色极为的阴森,恶狠狠地质问,他就不喜欢夏轻寒那么亲近洛煜之,而远离他。
夏轻寒:“……”
她的手受伤了,不可能自己开车回去,从停车场到外边,走出去也有一段距离,这具身体现在有点虚弱。
这里只有洛煜之,勉强算是一个正常人。
她不麻烦一下洛煜之,难不成要麻烦帝嘉泽吗?
再说了,她现在是个男人,不管是在洛煜之眼里,还是帝嘉泽和这些保镖眼里,她都是男的。
洛煜之又不是同性恋,谈恋爱谈得飞起,他不可能喜欢男人。
夏轻寒搞不懂某人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也不知道他脑补到哪里去了。
她默不作声,索性抬脚,朝着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身后的魔音变成了一个易燃易爆的炸弹。
夏轻寒不理会。
“站住,你去哪?你受伤了,手还在流血!”魔音又传来,还越来越近。
夏轻寒依旧不理会,沉默着往前走。
好家伙居然不理他?帝嘉泽的脸色异常复杂。
他不知道失血过多,会晕倒的吗?
到时候还没走到马路上拦车,就晕倒在大街上,担心被车撞死啊!
帝嘉泽气恼的想着,几步追上了夏轻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生硬的道:“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夏轻寒干脆果断利落的拒绝。
帝嘉泽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被拒绝了,居然被拒绝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好人好事!
“我就要。”他眼神充斥着冷冽与执拗,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停靠的小车走去。
“我不要!”夏轻寒甩开他的手,不要跟神经病待在一起,不然她也会变得神经质。
“我就要。”帝嘉泽又一把抓住,随即冷笑了,语气霸道,“免得你去骚扰煜之,告诉你,煜之不喜欢男人的,你别想让他送你回家。”话落,更用力的扯着夏轻寒。
“这,帝少?”
这场景,保镖们都有点看不懂。
真想送夏少爷回家,直接下令就好了,他们保准平安把夏少爷送到家!
帝少现在这样连拖带拽的扯着夏少爷,怎么看都像强迫良家妇男!
他们家帝少难得做一次好事,都跟做坏事没差别!
“嘉泽,你这……”明眼人都看得出夏轻寒不愿意,洛煜之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挺方便的,正好送语琪和夏少一起去医院。”
“他不去医院,他之前说要回家。”帝嘉泽用飞快的速度,把夏轻寒推进车里,夏轻寒立马推门就要下来,他直接按了锁。
夏轻寒麻了,真麻木了:“……”
帝嘉泽这才看向洛煜之,又瞟了眼他怀里的蒋语琪,冷冽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好好谈你的恋爱,我等着参加你的婚礼。”
语毕,他上车离去。
第44章 帝少是人间的正义使者
车内,气氛低迷。
男人的表情永远都是别人欠他几千个亿的样子,指着最靠边的位置,道:“坐过去,身子紧贴着窗户,不准靠近我。”
夏轻寒深吸口气。
她如果跟他计较,早被气死了。
这疯男人,她现在越来越懂他了,除了高傲狂妄还很拽,说白了,就是欠社会毒打。
“帝少……”坐在前头的一个保镖突然咳了咳,道:“夏少爷的手还在流血,这里有医药箱,要不要包扎?”
他记得帝少超级洁癖的。
这辆他专属的车子,除了安保人员和司机,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踏足。
帝少一贯对卫生环境要求严格。
血腥味蔓延在车厢里,到时候帝少不高兴了,又要找人麻烦。
帝嘉泽紧抿着薄唇,半晌都没出声,就在保镖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他道:“医药箱,拿来。”
保镖恭敬的递了过来。
帝嘉泽直接往夏轻寒怀里塞,“快点,别把你的血弄得到处都是,我讨厌血腥味。”
面无表情的接过,夏轻寒打定主意要慢吞吞的处理伤口。
帝嘉泽眸光凝视着她,见她两只手都受伤了,包扎另一只手速度缓慢有些不方便,便道:“你需要帮助,就主动说。”
“你闭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烦死了这疯男人,从还没上车开始一张嘴哗哗哗比谁的话都多,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话这么多?
帝嘉泽:“……”
他面子上又有点挂不住了。
保镖通过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
帝嘉泽立马瞪着他。
保镖尬笑:“帝少,夏少爷这是嘴硬,其实心里很希望您能帮帮他!”
“哼。”
帝嘉泽薄唇撇了撇,这才心里好受多了。
夏轻寒就是嘴硬。
换作别人救了他,一定会提出很多很多要求,换得他的帮助,趁此机会跟他交好。
可是,夏轻寒呢?
受伤了也不说。
他好心送他回家,他也不领情。
明明两只手受伤,包扎起来一点都不方便,也不愿开口麻烦他一下!
还去找洛煜之送他回家!
他怎么这样啊!!
一副很看不上他,很嫌弃他的样子!
他为什么看不上他,嫌弃他?
帝嘉泽沉着脸,余光频频扫向夏轻寒,她低着脑袋,默不作声,一副安安静静,岁月静好的姿态,手法娴熟又不紧不慢的包扎伤口。
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倔强,被长长睫毛点缀起来的大眼睛,做事认真又小心,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仿佛和阳光一样耀眼。
帝嘉泽目光闪烁,突然把手伸过去,从她手里夺走药水瓶。
夏轻寒正认认真真包扎伤口,不知道死男人又要作什么妖,她不解的看着他,“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一个劲的为难我,我真的好后悔,我真是救了一条狗,不对,救了一个白眼狼。”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帝嘉泽这会儿有点真善美,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垫高的软垫上,他道:“你一只手包扎伤口不方便,需要我的帮助。”
夏轻寒:“我不需要。”
“闭嘴!”
某人的真善美只能维持一秒!
他顿时不悦:“我不帮你,免得你到处和人说我不知恩图报,你这种人,最是妖言惑众,最会造谣。”
你这种人,最是妖言惑众,最会造谣……
好无语的说。
但是,看着帝嘉泽已经行动了,一脸严肃的帮她包扎伤口,她索性又由着他去。
没多久,帝嘉泽出声:“你的手怎么这么小,怪不得在琴海老被欺负,被人嘲笑像女的。”
“我个子矮,手小很正常。”夏轻寒波澜不惊,女生一米七二的个头,不能和帝嘉泽这种一米八几的身高相比。
“这半个月别碰水。”他提醒,包扎完毕,拿着绷带在她手心上打了个蝴蝶结,“这个很配你。”
夏轻寒:“……”
这换成真男人,绝对受到嘲讽了。
“你功夫不错,在哪学的?”稍许,他又出声。
夏轻寒答的飞快:“在武馆拜了个大师,大师教我的。”
其实是她前世,身为孤儿在那座小岛长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刻苦磨练出来的。
不过再说这些已经没意义,前世的身份都死透了,不如把这一世活好。
“你的身手跟我身边的保镖有得一比了。”帝嘉泽眼眸一凝,语气带上了意味深长。
夏轻寒耸肩:“有可能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吧。”
“那你之前怎么不展示你的天赋,由着别人欺负你。”
夏轻寒哼了哼:“人总要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意识到生命的可贵和意义,以前的我想着平静过完这一生,不要展露锋芒,反正家里有哥哥撑着。”
“那现在呢?”
“现在不一样了,哥哥身体不好,迟早那些责任和义务要落到我身上,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活着。”
“是吗?”帝嘉泽突然看向前方,深暗的幽眸里不知在想什么,却用余光瞟了眼她,然后,又瞟了眼她。
夏轻寒汗颜:“帝少,你有没有觉得很多时候你的行为像个小孩子。”
听她说话,干嘛要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又偷偷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上一个说我像小孩的人是我十岁的时候,在我妈的葬礼上,我把她骨灰扬了。”
夏轻寒:“……”
他继续道:“上上一个说我像小孩的人是我六岁的时候,我爸带着情妇回来,我把那女人扔进了海里,顺带把我爸一起丢下去喂鱼。”
夏轻寒:“……”
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像小孩吗?”他看着她。
“不像。”夏轻寒很上道,竖起大拇指:“帝少是人间的正义使者!”
“你的夸奖未免太不走心。”他俊脸沉了沉不屑。
夏轻寒转头看向窗外。
心累了,心麻了,只想快点到家!
帝嘉泽却抬手,又碰了一下她的耳垂:“耳朵软软的,刚才那一刀,怎么没把你耳朵割掉。”
夏轻寒:“......”绝了,真是绝了!
第45章 颜值和傻气并存的傻狗
“救命啊!”夏轻寒看着窗外叹气的说道。
帝嘉泽眼里迸射出一道不悦的寒光,“你鬼吼鬼叫干嘛?”
夏轻寒转过头,捂着自己的耳朵:“你别碰我,听到没,坐过去,身子紧贴着窗户,不准靠近我。”
好家伙,这不是他刚说的话吗?
这人挺记仇的啊,这么快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这样。”男人唇畔噙着一抹傲气,“我根本不屑碰你,也不屑跟你产生任何交集。”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为什么摸我的耳朵?”夏轻寒放下手,她瘆得慌,他没事摸一下她又摸一下她,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换谁谁受得了,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眯起眼眸,帝嘉泽面色古怪的变了变,“我不是说了吗,免得你在外边造谣,说我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影响我形象,败坏我口碑。”
“那我的耳朵呢,你为什么碰?我允许你碰了吗?”夏轻寒瞪他。
帝嘉泽面色又古怪的变了变,突地冷笑勾唇,“我喜欢,我乐意。”
夏轻寒头大了,正好车子在等红绿灯,她突然指着窗外,惊奇,“帝少,你快看那外边是什么?”
帝嘉泽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热闹又繁华,他双目冷澈:“什么?”
“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夏轻寒指了指,“你看她手里牵的是什么,长得像不像你。”
帝嘉泽微微眯睫,再次看了过去。
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牵着一条哈士奇过马路,哈士奇吐着个舌头,尾巴摇得欢快,一个圆圆的脑袋左右晃动,四个爪子不停的往前刨。
霎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跟着卷起一股风雨欲来的狂风暴雨,“夏轻寒!!”
夏轻寒掏了掏耳朵,张嘴讽刺道:“叫这么大声干嘛,我在呢,还没恭喜帝少,找到失散多年的伙伴。”
颜值和傻气并存的傻狗,长得好看,经常做一些攻击性的行为,偶尔又很傻很天真,简直就是某人动物化的标准形象。
“哈哈哈。”
夏轻寒便笑了,帝嘉泽该不会就是哈士奇投胎的吧?
不过这种腹诽,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她要说了,帝嘉泽肯定又发疯。
“夏轻寒,你敢这样说我!?”
说他是傻狗?
还是哈士奇?
亏他之前刚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果然是错觉!
小人妖的嘴永远这么恶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夏轻寒无辜,“我就嘴上说说,你又不会变成那样,你干嘛这么生气。”
“你还强词夺理!”帝嘉泽眼睛一瞪,如冰刃的视线酝酿着浓到化不开的狠戾,想他在京城是什么地位的人,除了童年时遭遇过排挤,往后这么多年,谁还敢对他有一丁点不敬?
轮到夏轻寒这里,他怎么敢的?
他到底是哪来的勇气?
夏家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吗,以至于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他怎么可以形容他像一条哈士奇?他是怎么脑补到那个上面去的?
帝嘉泽俊脸黑沉,狠狠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在散发一股令人窒息的暴戾,“你要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丢下去。”
“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我不说了。”夏轻寒撇了撇嘴,她知道见好就收四个字怎么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真把他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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