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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浓，烛光倒影下，两个人的身影越发的贴近。
夫妻之间，当聂奕卿暂时放下心中的怀疑后，又渐渐想起了申若华对自己的好。
蜡烛熄灭。
呵！男人！
第25章 申府的权势
旖旎过后，申若华满足的依偎在聂奕卿怀里。
手指在聂奕卿胸膛画着圈圈，打量了一下聂奕卿的脸色，申若华状似随意的问道：“奕卿，怀元总让奶娘带着，终归是差了些，我作为他的大娘，应该尽到抚养的责任才是。”怀元，是元初澄当初的那个孩子。
聂奕卿的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的拒绝道：“王嬷嬷是把我带大的奶娘，交给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身子虽然日渐好转，但还是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申若华闻言，伏在了聂奕卿的胸膛，带着委屈，轻哼道：“说白了，你还是不信任我。”
虽然申若华一再证明自己的无辜，就连聂奕卿自己内心对她的怀疑也已经产生了动摇，但元初澄的死，还是让聂奕卿心里有了疙瘩。
不过申若华一再表示会对聂怀远好好教养，而且也没有表现出对怀元这个名字的不满，聂奕卿内心也有了些松动。
怀元怀元，怀念元初澄之意。
轻叹了口气，聂奕卿口气终于松动了：“再等几个月吧，正好这段时间你也平复一下你的心情。那时候，我再让奶娘把怀元抱过来。”
申若华眼中闪过喜意。
虽然她对元初澄赶尽杀绝，但对这个孩子，她却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而是真的打算视如己出般培养。
至于孩子的名字，虽然她内心不满，但却绝不会再聂奕卿面前表现出来。
她打算通过自己的调教，让孩子自己向聂奕卿提出，这样才是她惯用的手段。
就仿佛她对聂奕卿的影响一般。
潜移默化，静水流深。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光很快过去。
有关申若华白日撞鬼的传闻，在十几天前就戛然而止。
原因是朝堂之上，御史言官将几名重臣参了一本。
事后虽只是罚俸了事，但这几名官员却不约而同的将府中的一些女眷狠狠教训一通，并去了太师府赔礼谢罪。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师在给自己女儿出气，流言，就是从那几名官员的家眷中传出来的。
人们对太师对女儿的宠溺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对申府之人更加敬畏。
毕竟，那些重臣中，不乏侍郎、尚书！
元初澄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只是初步行使，还没有对申若华造成太大的伤害，就遭到了当头一棒。
申太师太强大了，多年宦海生涯，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朝堂，更是当今天子的老师。
现如今，就是当今天子，若是想动一动申太师，都要好好思量几分。
故事中的外地大布商，是因为有可以和那个恶人大布商抗衡的实力，所以别人才会倒戈相向帮助她。
而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即使是真的安华郡主，也未必能压的住申若华，何况只是冒名顶替的自己了。
坐在池水边，元初澄的面色不断变幻，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一脸悲哀，更多的，则是从心底冒出的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是没想过要回到永王府，回到聂奕卿面前，但只要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和聂奕卿表现出来的对申若华的宠爱，她就不敢。
她怕再次遭到毒手，更怕这会牵连到自己的孩子
第26章 无夜，有个故事，你要听吗？
“初澄，你怎么坐在这了？池水边上太凉，对你身体不好。”
姬无夜的声音突然从元初澄身后传来，把元初澄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就是想在这待会。”元初澄面上的慌乱一闪即逝。姬无夜点点头，顺势坐在了元初澄身边。
元初澄不动声色的敛了敛自己的衣角。
“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不去参加聚会了？”
姬无夜问道，这段时间元初澄减少了出席聚会游玩的次数。
元初澄勉强一笑，掩饰道：“有些乏了，所以去的就少了些。”
没等姬无夜说话，元初澄突然问道：“无夜，你对永王府的另一名侧妃了解多少？”
姬无夜有些疑惑，但想了一下，笑道：“是申若华白日撞鬼的那个传言吧。”
元初澄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姬无夜道：“对聂奕卿的另一个侧妃，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我曾听闻那是个可怜的女人。”看到元初澄没有说话，姬无夜继续道：
“当初就有传言，申若华命格犯煞，是早夭之相，过去也一直疾病缠身，后来还是找到一位高人，才有了一个替劫之术。”
“就是找一位命格相符的女子，替申若华受苦，而申若华，也确实在京城销声匿迹了三年，今年才回到永王府。”
“不过聂奕卿对申若华用情至深，并不喜欢那个侧妃，所以这三年来，外面也没有再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只是听说前段时间，因为产子而难产死了，不过永王府连丧事都没举办。”
“当然好多人都传是申若华害死了她。毕竟，申若华的名声不佳。”
姬无夜说完又笑了笑，才道：“所以人们都传言是那个侧妃来找申若华索命来了。不过，还有另一些流言从申府的下人口中流传了出来。”
元初澄听到这里，心里有了些猜测。
果然，姬无夜道：“传言是那个女人，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聂奕卿的嫡子，所以设计谋杀申若华，没有成功，但害得申若华小产了，结果申若华从申府带过去的下人不忿，就害死了那个女人。”
元初澄衣服下的双手攥的紧紧的，虽然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泼脏水，但真的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很愤怒。
在之前和女眷们聚会的时候，她也曾听她们提起过自己，只是每次，都是用「那个女人」、「那个替代品」来指代她。
带着状似悲悯的语气，但只是拓展一下话题，而话题的核心，还是申若华罢了。
她在过去就是这样，没人关注，可能只有在提起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甚至没人关心她的名字。
元初澄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努力，到底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她都怀疑，除了吓吓申若华外，自己真的能让她身败名裂吗？
“初澄？初澄？”
姬无夜连叫了两声，元初澄才回过身来。
看着姬无夜充满关切的眼神，元初澄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无夜，我这有个故事，你要听吗？”
第27章 坦白
姬无夜从元初澄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一个生长在商贾之家的女孩，在最美的年纪，被她的父母，当做货物一样被卖给了权贵之子。
权贵之子并没有让她当丫鬟，反而娶了她。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反而充满了痛苦与辛酸。
因为她是个「替代品」，还是一个替另一个女人去死的替代品。
她在莫名其妙的病痛折磨下，熬过了一年又一年，期待得到那个权贵之子的认可，她渴望得到正常的爱情，而不是每次，都被冷漠以对。
只有在她缠绵于病榻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由衷的笑容。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本以为即将脱离苦海，却被回到府中的，那个权贵之子深爱的女人，轻松的打下了地狱。
姬无夜的脸色有些沉重，看着元初澄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他哪里还不明白，元初澄口中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无夜，对不起。”元初澄侧着头，盯着湖面，口中却说着道歉的话。
姬无夜明白元初澄的意思。
联想到元初澄最近的所作所为，他已经知道，元初澄早已经恢复了记忆，而这段时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申若华。
姬无夜情绪有些复杂，既有对元初澄隐瞒自己的恼怒，也有对元初澄身世的怜悯。
他相信元初澄所说的一切，不论是这几个月来她在姬王府的表现，还是申若华本就不堪的风评，都能让他明白，元初澄说的，恐怕才是事实。
若说对元初澄的情绪还有些复杂的话，那姬无夜对聂奕卿和申若华的观感，则降到了冰点。
尤其是聂奕卿，过去他还曾有些佩服这位同龄人。但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府中，居然是如此暴虐冷血的一个人。
甚至心中生出了些莫名的恨意，仿佛是自己心中最亲近的人被别人伤害了一样。
沉默了片刻，姬无夜才开口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元初澄勉强一笑，她知道姬无夜肯定对自己恼怒到了极点，因为只要自己告诉他这些，他就必然可以猜到在永王府中吓申若华的就是自己。
而这，如果被捅出来的话，不论是申太师府，还是永王府，都不会善罢甘休，这会伤害到姬王府的利益。
元初澄也是最近才想到这一层。
不过她还是说了出来，她不能一心只顾自己复仇，而伤害到姬王府的人。
尤其是，这段时间对她很是照顾的姬无夜。
这几个月来，她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不忍心自己亲手将这一切打破。
“我想去小青山看看。”元初澄沉默了一下，回道。
她已经将一切告诉了姬无夜，这也意味着，她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她不会再利用姬王府。
元初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何去何从。
不过，她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姬无夜也猜到了，她要去祭奠那个忠心护主的女婢，那是她过去，唯一带给她温暖的人。
姬无夜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元初澄。
把她交给永王府吗？那不可能！
留下她？但元初澄言语中的恨意，他还是能感受到的，那仿佛哪怕下了地狱，也要爬上来咬上一口的恨意，留下她，恐怕会成为姬王府中，最不安定的一个因素。
所以姬无夜现在也有些纠结，既然元初澄现在提出要去小青山看看，他自无不可的点头同意了。
第28章 你不再是我的侍女
时节已是入秋。
小青山的漫山树木，全部带着了一丝枯黄之意。
姬无夜带着几十名护卫，陪着元初澄来到了这里，并寻梭着过去的痕迹，找到了一处小坟包。有一块石碑立在这里。
“忠仆杏儿之墓。”
聂奕卿将杏儿的尸骨没有带回永王府，而是选择了葬在了这处山清水秀之地。
他想让杏儿陪着她的女主人。
元初澄看着这处墓地，抚摸着杏儿两个字，泪流满面。
侍卫们已经悄然散开，警戒的看着四周。
虽然之前有听闻永王世子将小青山的盗匪们扫荡了一遍，但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将带来的香烛纸钱以及贡品摆好，元初澄抽出了姬无夜腰间的长剑。
姬无夜眉头一挑，但并没有阻止。
在他面前，元初澄就是想自杀也做不到。更何况，他不相信元初澄会自杀。
元初澄持剑走向了墓碑，向着「忠仆」两个字狠狠砍去。
火花四溅。
姬无夜的佩剑不愧是神兵利刃，即使是元初澄拿着，也将石碑上的两个字很快抹去。
抹去后，元初澄又用全身的力气，在削去的空白处，刻上了两个字：
「妹妹」。
在元初澄心中，杏儿才是自己真正的姐妹。
做完这一切后，元初澄呆呆的望着这个坟墓。
姬无夜轻叹了一口气，走上来，问道：“要把她的尸骨请到别的地方吗？如此忠义之人，我可以把她移葬到姬王府的陵园之中。”
元初澄摇了摇头，道：“杏儿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当初和我一起被卖到了永王府，一直舍不得离开我，过去我亏欠她良多，她生前最喜欢踏青，就让她在这里，伴着这山山水水，安静的长眠吧。”
姬无夜没有再说什么，又等了片刻，二人安排好一切，下山打算回姬王府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山脚下，正有另一队人马上山。
“此次上山，是为了祭奠初澄，若真是她的游魂惊扰到了你，你要诚心实意的向她认错，求得她的原谅。”
聂奕卿骑在马上，对怀里的申若华说到。
申若华装作很柔弱的样子，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虽然之前在永王府撞鬼的那一幕，她觉得是有很大概率是有人故意做的。
但逼问了府里所有的侍女，还让府里管事的和其他来府里的贵人们确认，却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元初澄的衣服，搜编了王府，也没有找到，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那真的是元初澄的魂魄。
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才安心了几分。
那里面，有她父亲帮她求来的几张道符，据那道观中人说，专门克制游魂厉鬼。
“如果元初澄真的有魂魄，那我就让你魂飞魄散！”申若华的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小青山很大，所以姬王府和永王府两队人马走的并不是一条道。
走到一处路口的时候，聂奕卿停顿了一下，他也想起了杏儿。
虽然他对元初澄的侍女印象不是很深，但也知道她是为了帮元初澄引开劫匪才丧命的，他也吩咐封平将杏儿葬在这里了。
想了想，聂奕卿道：“当初初澄的侍女，也是为了救她而丧命，你我也顺路去看一看吧。”
申若华当然不愿意去，一个侍女而已，在她眼中，就跟个蚂蚁差不多，不过聂奕卿已经有了决定，她自然不会再反对。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在来到杏儿墓前的时候，见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幕……
第29章 聂奕卿发现了线索
“这……”看到杏儿墓前的纸钱灰烬，还有那些瓜果贡品，尤其是那醒目的「妹妹」二字，申若华的瞳孔突然放大，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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