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说如此,倒也不会见什么买什么,毕竟我是一国公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姑娘,来看看这些花灯吧。”一身形佝偻的老妪忽向一旁的我喊了几声。
循声望去,便见那老妪笑颜相迎,不过她脸上皱纹过多,一笑起来,皱纹堆积于脸颊两处,竟瞧着有些瘆人。
“你要买灯盏?”顾南烈问我。
我摇头,说道:“不过看看,倒不是要买。”
那老妪说道:“姑娘,我家的灯盏可不同寻常呀。”
闻言,我轻一挑眉,目光睨着那老妪,问道:“那你且说说,有什么不同寻常?”
那老妪一脸得意地将一盏琉璃美人灯端详于手中,说道:“这盏美人灯,没人能点燃,但若一点燃,便会长明不灭。”
顾南烈听完这话,忍俊不禁:“这世间岂有如此神奇之事,莫不是老板娘为了生意,故意编故事诓我们的吧。”
老妪听言过后,顿时眉毛竖了起来:“你小子懂什么,我又何需诓你,你若不信便罢。我不过瞧着你们俩是有缘人罢了。”
我略作思索后,冲那老妪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好了,我要这盏美人灯,多少钱?”
顾南烈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还真信了?”
我淡然一笑:“我不信,但我喜欢这盏美人灯。”
“好吧,既然你喜欢,我便没什么好说的。”
言罢,顾南烈正欲掏钱包付老妪银钱时,便见老妪双手推辞:“此见你二人是有缘之人,美人灯便赠予两位,不收一分银钱,你们且去吧。”
我微诧异:“为何?只一句有缘人?”
老妪笑得意味深长:“这三千世界,难遇三两有缘人,若遇见了,便是难得之事。你们且去吧,好好留着这盏美人灯……”
她的话悠长回荡着,人却已经渐行渐远了。
顾南烈蹙眉:“这个人说话怎么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像那些江湖术士一般。”
我摇头:“我反倒觉得这个人像是不世出的老神仙。”
“……”
盛夏的金陵,酷热难耐,还好王府树荫如盖,还有冰块乘凉的临水小亭。
这几日我一直和平旌一起在调整曲子,练琴,偶尔打闹调笑,不觉过去了大半光阴。
明日便是顾北玄寿辰了,顾南烈让我早些歇息,于是我晚餐过后便不再走动,静静待在阁中。
入夜,阁内燃起了暖黄色烛火,我凭窗而坐,手中却端详着那日自一老妪手中相得的那盏美人灯。
不知何故,每每挽摸凝视这盏美人灯,我都内心如混沌一片,凌乱不以,仿佛此灯身有魔力,忧我心神,让我不得安心。
我越是如此,便越是肯定那老妪不同寻常,甚至于不是凡人……
顾北玄寿宴这日,府上一大早就锣鼓喧天。
顾南烈晨起剑都没练便去帮忙府上为兄长的寿辰布置。
忙上忙下,终于抽出了些闲暇的时间过去找我。
他见我慵懒地卧于榻上,神思倦怠:“你怎么了?”
我见是顾南烈,起身相迎:“我没事呀。”
“我见你好像得疲惫一样。”
我摇头:“哪里,对了,你准备好了吗?”
顾南烈笑说:“那是自然,咱们也该准备了。”
“好。那容我换身衣裳,梳妆打扮一番。”
顾南烈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挺好的呀,无需浓妆艳抹的,如此便是最相宜的了。”
我顿了顿,说:“话虽如此,但素颜视人,倒显得有几分不庄重,如此日子倒不能失了礼,你说是不是。”
“也是,那你且去准备一下,我等你。”说罢,他便到门外等我去了。
我并没有什么能上台面的衣裳,正当我惆怅此事时,便想起了那日顾南烈赔我的衣裙。
那袭衣裙倒是华丽不失素雅,素雅又不失庄重,若今日的寿辰相着此裙出席,倒不能说是最相宜得当的,便也是不失大方礼数的。
我穿上他赔的那身梨白衣裙,从来甚少脂粉敷面的我,念及此次毕竟是将军府嫡长子的寿宴,再如何随便也不可素颜朝天。
于是我略施了些胭脂,轻点绛唇,稍作打扮了一番,便抱上凤梧琴去往寿宴的前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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