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方面不通,袁氏便又盯上了另一方面,教宋迢迢做饭,袁氏手艺好,杜父也有做饭的天赋,她便想当然的认为没有谁是不会做饭的,但经过但凡稍微重要的步骤经过了宋迢迢的手,不是咸了淡了就是胡了硬了,袁氏终于打算收手,不过令她有些安慰的是,迢迢打下手的能力还是有的,烧起来的火正正好。
当然,宋迢迢在看书这方面的痴迷还是有的,不过更喜欢小话本子事了,经常读懂了故事便能绘声绘色的给别人清楚的讲出来,甚至她还喜欢看大戏,路过的戏班子在空地上支起台子,对着乡民咿咿呀呀的唱戏是她的最爱,经常拉着庞娟妹一起去。
她跟庞娟妹玩的很不错,她们年龄差的不大,相互之间的话题又很多,宋迢迢又经常软软的叫庞娟妹姐姐,庞娟妹便觉得这妹妹好,也开始带着她一起玩。
而杜虞骋自从被那无名剑客承诺授予武功开始,便带着齐飞兢兢业业起来,每天都按时去学武功,即使没有拜师也对着无名剑客恭恭敬敬,有时候时间上跟私塾冲突了,他也会想办法的补回来,私塾读书枯燥无味,另外有个陈桓松这个神童的对比,要不是他娘在压着,他早就逃课去了,毕竟他会的字,读过的书已经不少了,算账还是有余力的。
齐飞担起了他们那一伙人的训练,本来松散的一群人,竟然渐渐的规整了起来,而且他们发现他们的力气越来越大之后更是用心了,杜虞骋的这个老大也时不时的过来指点几下,毕竟他的效率远高于齐飞,学的快展现出的招式瞧着也是厉害,一群人对杜虞骋更加心服口服了。
时间缓缓过了三年,宋迢迢的身高抽条了不少,人也更加俏丽,乌黑顺利的头发随便挽个发髻都撑的起来,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谁都是带着笑意,单单站着都是窈窕之姿。
杜虞骋对宋迢迢的回护更加明显,大家都知道他杜虞骋有这么一个妹妹,都想着见一见,但这是自己的妹妹,他都十三岁了,也都懂了一些,尤其是他们那一群人里面还有人总爱说些不中听的东西,为了防止他们将心思打到宋迢迢身上,杜虞骋有时候会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而他现在的身高比他娘都高了,身板更是壮了不少,人也长得俊,看着甚是一表人才的模样。
当然烦心事自然是有的,杜家的老太爷总也打算着他长孙的事,大约是不愿意委屈了杜楚文,他的婚事一拖再拖,而他在读书上看着是聪明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至今仍然是个白身。不如意的杜家老太爷总是把心思打在杜父身上,回了一回又一回,填进去的好东西可不少,他们的关系也愈发紧张,杜虞骋和宋迢迢已经许久没有回去过了,这点杜虞骋还是很满意的。
杜虞骋想着给狗蛋的教训早已实施,就在那件事不久,他带着人在晚上使法子把狗蛋带到小森林,好好的吓了他一回,听说回魂都回了好久。
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大黑产崽了,本来这没什么,大黑年纪其实也到了,但是杜家人还未给它找一条配种的狗,它便从外面揣了崽回来,中间还消失了一段时间,让杜家人好找。大黑生下来了四只黑色小狗,卖给了当初承诺那人的一只,又送给薛爷爷一只,就是当初最先发现宋迢迢被拐不对劲的老大爷,还送了于叔一只,那是宋迢迢的干亲戚,最后剩下了一只小的养了下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雨幕淅淅沥沥的笼罩在夜空下,袁氏在厨房准备晚饭,听着外面的雨声,见杜虞骋还没有回来,便对宋迢迢道:“迢迢,拿把伞去把你哥哥接回来。”
此时杜虞骋应该还在私塾,最近那位私塾先生正在重点关注陈桓松,他今年就要去考秀才了,私塾先生对他期望很大,不免多讲,而杜虞骋和其他人便陪着听。
宋迢迢应声道:“哎,好。”
杜虞骋向来不把这雨放在眼里,可袁氏和迢迢不行,知道他今天没带雨伞,万一风寒了呢,得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迢迢去拿了两把油纸伞,打开一把便出门了,她知道那私塾的位置在呢,以前杜虞骋上私塾中午不回来总是袁氏在送饭,可也有顾不及的时候,宋迢迢便也摸清了路,在忙起来的时候帮帮忙。
穿过街道,现在人烟稀少,夜晚黑的比平常早,人们歇息的便也早,因此人很少,但廊下挂着暖色的灯笼,让这个漆黑的长夜倍感温暖。
宋迢迢到时,里面并没有结束,私塾先生抑扬的声音细细解读着古代圣贤所著书上的话,她透过窗户往里探去,见杜虞骋握着笔杆子明明满脸困倦还要硬撑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视线转了过去,宋迢迢看到了挺直脊背的少年郎,这是陈桓松,宋迢迢认得,清水巷中谁都知道的神童,她也经常从庞娟妹的口中听到。
宋迢迢转了目光,陈桓松虽然也俊,却没有杜虞骋俊,什么都没有哥哥好!
杜虞骋猛地点了一下头,半清醒过来,他这两天晚上在屋子里偷偷练着剑法,实在是顾不得读书上的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短处不是吗。
察觉到有人悄悄看着他,不用想都知道是宋迢迢,只有她这时候才会在下雨天来给他送伞,杜虞骋醒了神,开始期待着私塾先生滔滔不绝的讲解早点结束。
过了一会儿,大约私塾先生也觉得时间长了,天都黑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杜虞骋出来,接过宋迢迢手里的伞,半是抱怨道:“这点雨,根本就不用伞。”
宋迢迢嗯嗯的敷衍着,当然需要伞了,这么大的雨,淋坏了怎么办,然后对杜虞骋道:“哥哥,我们走吧,袁姨在家里已经做好了饭。”
“好。”杜虞骋接道,两人并排走进雨幕中,留下两个背影。
在后面的陈桓松看见这一幕,不由紧了紧手里握着的油纸伞,陈母今早有先见之明的给他备了一把油纸伞,他知道他母亲对他的期望有多大,毕竟今年他十四岁,若是考了秀才,整个柳城都会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可之后呢,他不太懂。
他曾经见到杜虞骋他的妹妹,是叫宋迢迢吧,是个很好的名字,那时他去私塾的路上碰见杜虞骋落了东西,他妹妹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递到他手上,脸蛋红扑扑的,气喘的像小狗一样。
从那天起,陈桓松便会不由自主的关注起宋迢迢,有些羡慕呀,杜虞骋那等粗鄙的人也有这么可爱的妹妹,读书并不时刻有意思,他品尝枯燥,乐在其中,但谁又能拒绝这可爱的调剂呢?
陈桓松等了等,然后远远跟了上去,毕竟他们是同路的。
晚上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袁氏闲聊道:“县里要换县令了,不知道税收还能不能稳住。”
柳城它是个城,但是这里的衙门是个县级的,主管的便是县太爷,现在这该要被调职的是个处事中庸的人,唯一的爱好也是茶水,所以柳城这些年赋税很轻省,但换一个就说不定了。
袁氏继续道:“听说新要来的这个官爷背景不大,没什么糟七糟八的关系,也不知道新县令人怎么样。”他们家有个杂货铺,勉强算是个商贩,商人的嗅觉都是敏锐的,格外会关注这一类事,衙门卡的不严,赋税不高,他们赚的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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