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术也来了,作为宋迢迢的小外甥,不过主要是来找杜虞骋玩的,他很喜欢这个厉害的大哥哥,旁人都没有这样厉害的身手,因此总喜欢缠过来,由于小不点总来杜家,连袁姨杜父都熟的很。
宋迢迢扒在墙头上,林术也被杜虞骋抱坐在了墙头上,此时已经是下午,该要接新娘子去婆家了,庞母泪意满满,但更多的是笑,毕竟这确实是一门很好的亲事,而素来与她姐姐不亲和的庞娟妹哭的像个小泪人,满是不舍。
鞭炮噼里啪啦的在响,林术自顾自的捂紧了耳朵,眼睛盯着新娘子的盖头看,嬉笑的问宋迢迢道:“姨姨什么时候当新娘子?”
没大没小,即使是对有些事不上心的宋迢迢被突兀的提起还是羞的红了脸,空出一只手就要去闹林术。
林术不怕宋迢迢,调皮的笑作一团,不过在墙头下杜虞骋不赞成警告的目光里还是收敛了许多,没再口出妄言。
仪式仍在继续,新郎官穿着喜服,头戴新郎官帽子,庞家没有男孩子于是从亲戚家带了几个男孩用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往里进的新郎官,不过因着小门小户式的礼仪并没有难为人,只问了几个简单的讨巧问题便放人进去了。
新郎官接了新娘子上花轿,娘家这边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因着两头摆桌,喜客便分了两拨,留下的都是邻里之间和庞家的亲戚。
宋迢迢下了墙头,看过新郎官和新娘子上花轿便已经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而林术叫了一声杜虞骋小杜叔叔便从墙头直扑进杜虞骋怀里,杜虞骋自然是稳稳的将人接住,末了来了句“好沉!”
林术的辈分很乱,他甚至还想叫杜虞骋大哥呢。
面对杜虞骋随口的玩笑话,林术不以为然的耍宝道:“因为我是大胖小子么。”
宋迢迢笑他,但还是带着他去找了庞娟妹,庞娟妹躲在屋子里闷闷的,但也只是眼周围红了一圈。
庞娟妹见宋迢迢进来就把她拉坐在床上,开始逗林术,林术自来熟的很。
过了一会儿,庞娟妹丢给林术一个小玩具让他去找别人玩,自己则拉着宋迢迢到了窗户旁,窗户是支起来的,于是她靠在一侧,让迢迢靠在另一侧探头向外面道:“今日陈桓松也来了,听说不日他便要下场,原以为他不会来,毕竟这热闹他甚少掺和,况且他家离新郎官家里更近。”
说完,庞娟妹踢了踢鞋子,情绪有些愉快有些低垂,语气也有些多愁善感曲曲折折的意味。
宋迢迢很容易便看到了那人,玉树临风,儒雅照人,于是看了个仔细,并未插话。
庞娟妹也没有想要迢迢回答应和的意思,依旧自顾自伤心道:“我娘说让我以后找个赘婿,什么赘婿啊,就是个倒插门的!”她看起来颇为不耻这种事。
宋迢迢这下看出了庞娟妹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她也不懂这门心思。
不过宋迢迢觉得先不论庞娟妹喜不喜欢陈桓松,陈桓松是绝对不会上赶着当倒插门的,就他小有名的神童小秀才,还有他那含辛茹苦望子成才的寡母。
庞娟妹这是少女怀春了,也是,今年她也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就可以先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林术不知从哪冒了出了,他先前并未走,跟着说了句:“倒插门倒插门,姨姨你要倒插门吗?”
宋迢迢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抓住林术便不让他跑,他现在混到无法无天,单在大人面前还好,在宋迢迢跟前他什么都敢说。
一旁的庞娟妹被林术的话一冲,顿时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对,竟叫了个小孩学了去。不过这样的皮孩她在巷子里见得多,自是明白小孩的混球儿样子,只能安慰小孩就是这样,况且是县令家的呢。
庞娟妹从伤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红了脸颊。
林术后知后觉知道闯了祸,倒也是不惧,挣扎着要去找杜虞骋。
半大的小子宋迢迢如何能抓住,林术一灵活便挣了出去,宋迢迢赶忙跟上,末了也没来得及去向庞娟妹告一声别。
庞娟妹没在意,只觉将这混小带走就好,毕竟在这她也得让着。
庞娟妹没有出去,仍在窗户处往外瞅,毕竟看陈桓松的姑娘多了,也不差她这么一个。此刻的她清醒的很,想着多看一点赚一点,还不要铜板。
林术往外跑,入目都是各色的衣裳,只闷头,连大人们的脸都没瞧明白,但他胆大又自来熟,现在只想随意找个人拦住他姨姨,他现在也知道坏菜了。
林术砰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是穿着青色素雅衣衫的单薄少年郎,天知道,林术根本没想撞到他身上。
被撞的陈桓松捞了林术一下,没让他摔个屁股墩,询问道:“你没事吧小孩?”他声音清朗,与他的气质颇为相符。
林术懵愣了一瞬,从衣裳他便知道这人是谁,抬头一看果然如此,正是刚刚都在瞧的那个男人,心里只想着姨姨会不会更生气。
“真对不起,我家小孩走路没看撞了你。”宋迢迢追上来了,上来便道歉,毕竟她也将刚才的情景看得分明,是小孩闯的祸。
陈桓松是个非常有礼的人,他将林术扶正便松了手,后退一步望着宋迢迢道:“没事,原来是杜家的亲戚,恕我眼拙。”
陈桓松在某一方面堪称八面玲珑,他怎么会不知道林术是谁家的。
宋迢迢越发不好意思,这才紧紧抓住林术,警告性的递过去一个眼色,林术倒也配合,蔫头耷脑乖乖的。
陈桓松轻笑了一下,道:“杜虞骋他……”
“我哥哥怎么了?”见陈桓松提到自己哥哥并欲言又止,宋迢迢主动问了出来。
当然没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搭话的茬子,而以陈桓松自己的观察,宋迢迢与杜虞骋关系非常亲厚。
宋迢迢在这一片的同龄中名声不小,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从未与人发生冲突,出于不可言说的意思,每一个人都在试图接近她,但无一例外全被挡了下来,而挡下来的这个人就是杜虞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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