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杜虞骋就去了朱师傅家里,毕竟现在时间还早,借些书籍回去看一看,早上学到的理论越发让他觉得这冠子不是好做的,还得看老手。
但杜虞骋自己赶鸭子上架,退无可退也只想闷头往前。
另一边,宋迢迢收拾了东西,便去了她娘眼前晃悠。
本身她今天穿的便是粉色的衣衫,加上这慵懒的发髻让人能感到眼前一亮。
梅尚一眼便看出了变化:“迢迢你怎么又换了个发髻,是青山编的吗?”
宋迢迢摸了摸头发,摇头道:“不是啊,我自己。”她来时脸便红扑扑的,现在倒是有些理直气壮地意味,看不出来半分心虚。
梅尚哦了一声,没深思。
“娘,你说的我生辰怎么还不到啊?”宋迢迢坐到梅尚身旁。
梅尚笑着问:“怎么,迫不及待了。”
“对啊!”
梅尚爱怜的摸了摸迢迢的脸庞,一把搂住,身体往迢迢一侧倾斜,她只觉的迢迢越发可爱了,越发惹人爱了。
宋迢迢虽然期待杜虞骋的礼物,但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主动询问。
她要自己找事做,闲时不光帮她娘将里里外外的账算明白了,还耐住了性子学了刺绣,因为身边人总少了她亲自送出去的物什,刺绣什么的不更有心意么,同时她还与青山一同出门了几次,和女孩子走走停停到底是不一样的。
梅尚带迢迢去了宴会,满池的荷花是夏季最清凉的色彩,但迢迢不喜欢,也不自在,最后也顺着她的心意不了了之了。
杜虞骋不是每天都来,宋迢迢有时也要刻意不去等上几回,仿佛这般便扯平了。
宋迢迢拿着扇子摇啊摇,在八月月底又回了杜家,她也欢喜,她想了袁姨许久。
一回到杜家,她便拿出来自己绣的帕子要去袁姨身边邀功,迢迢脸上都写着骄傲。
袁氏将帕子仔细收了起来,细细询问起来:“迢迢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看看这小脸,还是胖些好。”
宋迢迢嗯嗯的点头,再是附和不过了。
“你给我送了帕子,记得也得给杜虞骋对付过去,随便表表心意,他这人不讲理,你不给他他可要凶了。”
哪有,杜虞骋不凶,宋迢迢心想:“记得记得。”她是不会忘了杜虞骋的。
袁氏笑着挥走了宋迢迢:“去玩去玩。”
宋迢迢去找了杜虞骋,杜虞骋遮遮掩掩将一个方形的东西套上了遮挡物,捏住迢迢的肩膀一起推出去。
“不许看,这是惊喜。”
宋迢迢越发好奇,正经道:“嗯,这是送给哥哥的帕子,不许说不好看。”说着将准备好的一叠帕子递了过去。
是的,一叠。
杜虞骋稍带震惊的接了过来:“谢谢迢迢。”他装作没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针线。
第42章
宋迢迢大方的回望杜虞骋,即使她手艺不好也没有目露嫌弃。
“迢迢先回去,等会儿我再去找你。”他面上半是柔和半是强硬,颇有些赶人的意味。
迢迢从未见过这样的杜虞骋,突如其来的无措让她只得点点头,看着杜虞骋的脸笑着摇手。
杜虞骋的脸色有些发白,刚刚只顾得兴奋的宋迢迢并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察觉出了些许不对,也许在前几天杜虞骋都没有来找她都应该意识到不对。
宋迢迢转身走了,出了杜虞骋房门才肩膀一垮,眉头轻皱,她不知道杜虞骋在瞒着做些什么,但敏锐的嗅到了些危险的味道。
见宋迢迢走了,杜虞骋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暗中抓在衣衫上的手心里早已一片粘腻,伤口渗血了,他生怕血会透过衣衫滴到石板地上,血腥气在空中飘散,也只有仅仅握在手心里他才能安心。
帕子仍旧洁白如初被压在怀里,刚刚他想到了个绝妙的点子在那个冠子上,结果没顾上伤口便俯身在案桌上。
杜虞骋此刻却觉得心里一轻,那点子实在是太好了,突然从脑中闪现,也只想要抓住,回过神来,他用沾血的手小心翼翼抽出一张帕子,看到没有污染到其他的这才轻挑了一下眉。
他神情表现的似乎没有半点疼痛,可呼吸的不稳到底还是泄露了一二。
帕子在手心团了再团,血迹一暗一亮斑驳的布在上面,衬得指骨锋利形状修长的手都有了几分染血的邪气,可看他本人分明又带了阳光意味。
这伤口是他洗劫盗贼时被混乱中砍了一刀,斜着切在了后背上,万幸不算太严重,只看着有些吓人。他带着人,却又不能将压力压在小弟们身上,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干事,见人命的事,对方穷凶极恶,于是杜虞骋是趁人不备搞的偷袭,不算光明正大,可现在谁还玩正路子啊。
杜虞骋目标明确,要的便是宝贝,直指库房,好在不负他所望,真就让他蹲到了还未转手的一箱颜色各异的石头,打开箱子时便是他都觉得好看的很。
那些石头被他分给了小弟一部分,剩下的全运到了他房间里,等着被他放进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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