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
一字一句,玉察的泪珠摇摇欲坠,她这副强忍眼泪的姿态,令男人怎么也看不够。
李姑姑两鬓苍白,红着眼,大声朝玉察道:“姑娘,您快走吧,我们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人!”
随着游澜京轻轻一瞥,侍卫蛮横地捂住了李姑姑的嘴,只剩了呜呜的哭泣和含糊不清的话语。
游澜京冷漠的话语,传入耳中。
“宫人李氏,私自携顺宁公主出宫,死罪当诛。”
李姑姑咬破了侍卫的手,侍卫吃痛放开了她,鲜血淋漓中,她冷冷一笑。
“老婆子早就不想活了,任由大人处置!”
李姑姑看向玉察的眼神,顿时柔和起来,她的语气,像幼时给摇篮中的小公主唱童谣,那么耐心。
“姑娘不必再多说,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一切……都是不值当。”
玉察含泪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前日,游澜京当众砍了副统领的手,可是这两日,不仅没有传来皇叔与他决裂的消息,反而有坊间传闻,游府与皇叔联系更加紧密了。
“我有一问,首辅大人,您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她静静问。
男人好整以暇地支起头,似乎等待着她的反应。
“公主站在哪一边,微臣便站在哪一边。”
“微臣,喜欢站在公主的身后。”
他故意将话音咬得奇怪,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被他故意模糊的唇舌音,弄得一片泥泞,旁人还未听出弦中意。
玉察虽然自小单纯,对世情一窍不通,但是她心性通透,眨眼间便联想到了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
苍白清瘦的脸蛋儿,瞬间染上一层红雾,羞得她手足无措,当场愣在原地。
遣散了众人,游澜京似乎有话要对玉察说。
“微臣平生最爱钱,亏本的买卖,微臣不做。”
玉察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她急忙脱口:“只要叛乱平定,我定会替你,向皇弟讨来恩赏,黄金万两,封侯封邑,皇弟是天子,天下什么都是他的。”
游澜京懒懒地抬眼:“晚了,微臣现在,并不想要钱。”
他忽然欺身过来,身量极高,遮住了明晃晃的日头,似乎要将她一同拉入沉沦的无边地狱。
“你所说的,王爷都能给微臣,公主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优势所在。”
“只有你能给王爷给不了的东西,不是吗。”
他捏着玉察的下巴,扳指冰冷生硬,硌得玉察生疼,他像摩挲打量着一件珍藏,眼底尽是赞赏。
“自公主恩赏了微臣,微臣日夜不寐,上朝时,议事时,心中所想,脑中所现,你可敢猜一猜?”
那无边无际的罪孽欢海,倘若说出来,他真怕吓坏了她。
玉察惊惧地连连后退,眼前的男人,褪去了谦谦公子的外表,是露出獠牙的魔神。
自尝过了玉察的滋味,他便食髓知味。
脑海中疯狂的念头此起彼伏,每一晚,每一晚都想毫无节制,放任意志力决堤。
他拉过少女纤细的胳膊,一把拽过,按着她的头,伏在窗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头发的少女香气。
比金钱与权势更令他欲罢不能,朝思暮念的,是小公主那具柔软的身子,求而不得。
馋,十分馋,几乎被这个念头折磨疯了。
要如何让瀑布逆流,滔天洪水乖乖退回堤坝中呢?
“想见他们吗?你还做得不够好。”
“吃了这半年的苦,公主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您总是这样一意孤行,令微臣十分难办。”
他蛮横地一再近身,逼迫得她退无可退,只能,紧张地贴在窗前,毫无缝隙,瑟瑟发抖。
明明是初春,却已闷热得满头大汗,气息汇合、相融,一点点地侵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空间。
她一失手,打落了一盏瓷瓶。
“咣铛”一声惊响,自尊也碎成了无数片残渣。
“那天,无情抽身离去的公主,垂钓着微臣一颗心,实在难熬,该怎么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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