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前,我表现如何?”连他的呼吸,都带着偏执入魔。
玉察死命地别过头,脸红得像胭脂汁子拧了出来。
刚刚涂的碧色膏药全部被蹭掉。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带着哽咽说道:“去死!”
“我就当公主说再来一回了。”
……
李游的马车,久久地停留在白马津外。
他坐在车厢,眼眸平静,一面映照着姑母宅院的熊熊大火,烧得瞳仁都成了红色。
一面,望着从外宅走出的一男一女,戴着帷帽的姑娘,甫一出现。
仅仅一个背影,便让他的另一边眼眸,瞬间暗淡无光,陷入沉思。
起初,只是听说游澜京得了一个娇美的外室。
再后来,有人说,那个外室住进了白马津的宅子,李游睫毛低垂,那是小公主当初亲手栽种下橘树的地方。
回想状元游街时发生的事,游澜京对他射出的那只莫名其妙的箭,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公主身影。
毓质灵秀如他,心下已经隐隐猜到八分,只是,他不敢信!为求验证,他日日在白马津外,一睹那名女子的真容。
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好。
他无法想象,玉察落进游澜京的手中,会遭受多么可怕的待遇,游澜京的企图,李游太过了解。
正是了解,才会觉得心下寒冷。
多年来,瘦削的青年,在家族与皇权之间擀旋,只为了护玉察周全。
有时候,他甚至在沉思,是否要与公主察解除婚约,自己身子体弱多病,是个真正的病秧子药罐子,
他怎么舍得让珍爱的公主,陪他日日闻药味儿。
只要……有一丝可能,那名外室就一定不是玉察!
直到,他亲眼看到了那名女子的背影,游澜京的手,按在她的肩头。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李游一手紧紧撑住,拽着车帘,眼底,瞬间的涣散后,渐渐发红。
李渭第一次看到端方的侄子,这样失态。
“游儿……”他踌躇良久,终于开口。
一道清冷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从幽远的地方传来,
“叔叔,不下马车了。”
“嗯?”李渭再度惊讶。
李游直起身子,他的脊背永远那样直,天衣无缝的温良恭俭让,永远是盛京世家公子的标尺。
“我不打算与游澜京和谈了。”
“做好其他的准备,去救姑母。”
李游转过头,眼中的光芒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派沉静夜色。
“劳烦叔叔带去蜀溪一封书信,领兵,按侄子描摹的地形图走,李家想活,必须得到陛下的支持,先杀德王——”
他顿了一顿。
“再斩佞臣游澜京。”
第34章 . 我与公主,没什么不能说的 ……
李游动杀心了。
李渭面色凝重,这个想法,自己不是没有过,只是他一直顾虑重重。
侄子虽然尚年轻,俨然已经是李家家主的风范,从开朝至今存活下来的世家门阀寥寥无几,这一辈唯一能托付的只有李游。
而今天,他见到侄子身上气运威严,仿佛一只挣脱欲出的凤凰。
大魏将倾,李家也难以独善其身,为什么不拿上气运赌上一赌?
“最迟三个月,我一定领兵回盛京,这段时日,朝堂之上,你切莫与德王游澜京相争,要顾虑你姑母安全。”李渭说。
“侄子知道。”
李游目光微微垂落,从前,他总是谨小慎微,心境澄澈,争取以最小的损失谋求最大的利益,希冀在不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稳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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