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也不例外。
他无法坐到那个位置上,但他的傀儡可以。
凯撒需要聚集民心,获得更多的选票,以及得到内阁赞同。
现在,最方便、快捷的途径就是解决积怨已久的阿斯蒂族人问题。
哪怕是试图争取权利的阿斯蒂族人,内部也分成好几个派别,温和一些的会天天写联名信寄往首相官邸,或者国际人权组织,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权益;而极端的则是有组织、或者报复性地制造自、杀式袭击,抢劫、打砸、破坏城市稳定。
在凯撒强有力的措施下,后者大大减少,而牢狱中的阿斯蒂族人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未成年人、以及二十多岁的无业青年。
这些是无目的地妨碍安全,而针对凯撒的暗杀从未停止;他是此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几乎所有阿斯蒂族人都将仇恨点发泄在他身上。上周,凯撒的车子被检查出动过手脚,放置微型炸、药。
“那些人以为杀了你就算胜利,”库里讽刺地笑,“如果不是萨列里公爵投出的重要一票,这些人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凯撒没有抬头,他说:“想杀我的不一定只有阿斯蒂族人。”
尽管前几个月的清扫令阿斯蒂族人对凯撒恨之入骨,但不可否认的是,凯撒接手之后,首都的恶性犯罪事件大幅度减少。
收拢民意的同时,暗处的政敌也蠢蠢欲动,企图借着阿斯蒂族人的名义来除掉凯撒。
关上电脑,亚瑟将黑咖啡送过来,没有加糖加奶,苦涩从舌尖慢慢往下蔓延。凯撒喝了一口,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楼灯火,远处广场上的巨大圣诞树已经装饰完毕,大家都在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下雪了。
凯撒放下咖啡,听到库里在身后提醒他:“上将,您需要留意弗朗西斯。”
凯撒喝了口咖啡,平静地说:“他还不值得我去花心思。”
库里犹豫了。
过了一阵,他吞吞吐吐:“嗯……我的意思是,他最近和萝拉小姐走的很近。”
“没……什么?”
凯撒猛然转身,他看着库里,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有等库里回答,凯撒又转身,喝了口咖啡,面无表情:“……那个美丽废物应该不至于这么蠢,不用管她。”
十分钟后。
只被喝了两口的咖啡还没有凉透,仍有温度,孤零零地被放置在桌子上。
咖啡的主人——凯撒乘坐着黑色的车子,顺利抵达萝拉和艾米莉亚所在的学校。
在圣诞节前夕举行舞会是学校的传统,凯撒知道。在舞会上,学生可以自由邀请舞伴,上个月最后一次见面,萝拉就跪坐在床上,眼巴巴地问他想不想参加。
凯撒拒绝了。
他不会陪一群中学生胡闹。
没有邀请柬,凯撒被学校雇佣的守卫拦下。但这不是什么问题,亚瑟亮出自己证件后,这些人立刻行礼,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去。
根据定位设备,凯撒轻而易举地找到萝拉在的地方。贵族家的学生都有着独立更衣室,萝拉和艾米莉亚的更衣室离得很近,上面有着属于萨列里家的标识。
过来需要经过有着萨列里家族保镖的走廊,凯撒简单看了下,只有两个保镖在值班,安加斯和另外一个不在,应该是去轮值吃饭。
艾米莉亚的更衣室门紧闭,里面放着大声的重金属摇滚乐,似乎将门也撞到震颤。
凯撒没有在意为什么妹妹忽然喜欢上这种口味的音乐,他走到萝拉的更衣室门前,敲门。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教育这个四处惹火的美丽废物。
半分钟后,里面传来萝拉欢乐的声音,脆生生,像是哼着歌:“是谁呀?是可爱又迷人的弗朗西斯——”
凯撒沉着脸,摘下黑手套。
“是你Daddy。”
第37章 问讯 圣诞快乐(中)
欢快的声音伴随着凯撒这一不近人情的回答而停止。
不需要凯撒第二次提醒开门,里面已经拉开一条细缝,只裹着浴巾、头上戴着浴帽的萝拉露出半张脸,一小簇湿漉漉的发丝未戴好的浴帽里露出来,无辜的眼睛看着凯撒:“您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称呼您吗?”
凯撒一言不发,他推门进来,这更衣室中出现的东西更是令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凌乱的床褥,桌子上散乱零落的蔷薇花朵,浴缸里湿答答的痕迹顺着浴缸壁一路流到她双脚之上,更不要说随便丢弃的裙子和外套……
在这个充满着蔷薇花新鲜味道的房间中,对方准备用甜蜜的声线迎接着另外一个男性。
这个噗通噗通往外拼命冒着茉莉花气味的小家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该饶恕的事情,还在雀跃地问:“您今天晚上来学校了?不是说不会参加小孩子的游戏么?”
凯撒转身,看着萝拉。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萝拉微微侧了脸,湿掉的黑发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脸色。
她的眼睛中只是将凯撒当作可以利用的“人”,没有任何更多的“关心”。
凯撒忽然感觉到不适,甚至没有尝试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丽废物沟通,他扛着萝拉丢到沙发上,后者以为他还在和她玩闹,喉咙里面发出快乐的声音,笑着问他:“您——”
这种笑声伴随着凯撒捏住她的脸颊而停止。
黑色皮质手套仍旧被凯撒捏在手掌心,如今贴靠在萝拉脸颊上,他用的力气大,萝拉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出一丝嫣红。
萝拉后知后觉开始挣扎,凯撒手指长、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萝拉。
她问:“凯撒——唔!”
最后一声像是从胸腔中挤压出来的,凯撒重重地捏了一下她脸颊,萝拉开始干嚎了。
就像小学生当着家长的面撕掉作业本后挨揍的那种干嚎,不掺杂什么男女间的吸引力,完全是耍赖头的顽皮孩子。
凯撒置若罔闻,他仍旧铁面无情地压住这个挣扎的小东西。
“别装了,”凯撒说,“我打你了么?”
表演式的干嚎声瞬间停止。
萝拉委屈的泪珠从眼角往下落,还没落到腮上,听到凯撒冷漠的声音:“穿成这样去见弗朗西斯?”
萝拉:“嗯……”
她转着眼珠子,睫毛上面挂着水珠,濡湿一片,委屈到无以复加。
明明知道她的哭声和泪水都是假的。
明明知道对方故意用这幅无辜的模样来欺骗男人。
凯撒都知道。
但他还是稍稍松开捏住她脸颊的手。
被控制住的家伙立刻大口大口呼吸,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
凯撒的问询还没有停止,他问:“如果刚才是他,你也打算这么给他开门?”
萝拉犹豫两秒,老老实实地回答:“不。”
凯撒声音听不出情绪:“不?那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萝拉:“……”
她自暴自弃地伸手扯住沙发上的抱枕,一副放弃抵抗、咸鱼躺平的模样,大声说:“那你打吧,反正你就是想找理由打我。你要是不怕打死我那就打算了!打死我事小,气死你事大。以后你找不到合适的Omega,易感期只能痛苦地受着、或者头脑错乱乱下指令,都和我没有关系!”
凯撒冷笑:“你还挺理直气壮?”
这样说着,他高高举起手套,还没下手,听到萝拉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哽咽咽,虽然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可这次哭声不再是那种耍赖撒泼的声音,而是带了点少女时期特有的哭唧唧。
凯撒的手停在半空中。
刚才还理直气壮和他辩驳争执的熊孩子,现在变成一个娇弱的Omega女性。
她真的懂怎么样才会让人心软。
或者说,如何令男性心软。
萝拉抱着枕头,边哭边哽咽。
“……明明你答应了嘛,我帮你解决易感期的问题,你就给我正常公民身份,带我出去玩……结果还是这样,这里不可以去,那里也不可以去,你干脆把我关在你塔楼里算了……”
干脆在我脖子上拴了链子锁在你塔楼里算了……”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她柔软脸颊,手指顶端触碰到泪水。
凯撒将被吓一下就嗷嗷叫的萝拉抱起来,而对方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脖子里继续柔弱哭哭。
凯撒想去触碰她的手指,但对方却愤怒地将手握成拳头,赌气似的,不肯让他触碰。
她的手指顶端似乎有股蔷薇的香气,极轻极淡,不易察觉。
凯撒侧身,看到桌上被打翻的花瓶,湿答答的水顺着桌布往下滴着水,旁侧放着一个不慎被拉翻的化妆包,乱糟糟地乱作一团。
看上去,这个蠢东西刚才失手打翻了不少东西。
凯撒沉默半晌。
他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很对。”
萝拉哭声停下。
她错愕地看着凯撒,凯撒垂眼看她,银发紫眸。
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指腹压在她脖侧大动脉上,感受着她的血液脉搏,随着心跳而动。
凯撒沉默半晌。
他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很对。”
萝拉哭声停下。
她错愕地看着凯撒,凯撒垂眼看她,银发紫眸。
凯撒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指腹压在她脖侧大动脉上,感受着她的血液脉搏,随着心跳而动。
“我的确该定制一个项圈,用金属链子把你锁起来。”
萝拉:“……”
“关押在塔楼上,不让你出去乱跑,只能乖乖地被我抱,”指尖向上,压住她下巴,抬起来,凯撒看着萝拉哭到红红的鼻子和眼睛,“怎么样?”
萝拉沉默两秒:“您犯法了,您知道吗?”
凯撒笑了,语调平静:“我就是法。”
不逗她了,凯撒说:“不知死活。”
“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你,让你留在那里,”凯撒指尖向上,压住她下巴,抬起来,凯撒看着萝拉哭到红红的鼻子和眼睛,“还是说,你想再回去?”
萝拉说:“您这样做毫无人性,无耻败类。”
凯撒未置可否:“你和我谈什么人性。”
他捏着萝拉的脸,因为哭泣,对方的脸蛋就像熟透的苹果。和审讯犯人不同,不需要实施刑罚,就能轻而易举勾动凯撒的兴趣,而她的眼泪、呼吸就像浇在小羊肩上的蜜汁。
萝拉侧过脸,凯撒按住她后脑勺,强行要她服从。
他已经习惯萝拉的温顺。
但今天的萝拉明显不听话,她挣扎着不接受亲密。享受惯了乖巧,现在萝拉骤然而起的反抗就像素菜沙拉里不期而遇的一粒尖椒籽,辣过后就是密密麻麻的香,凯撒压住萝拉的胳膊,俯身在她脖颈腺体上嗅了嗅。
萝拉的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很淡。
的确,或许是不需要Alpha的安抚,对方蠢蠢欲动,想要从其他人身上获取情报。
这个胆大妄为,贪婪的家伙,竟然有着这样的可恶愚蠢念头。
他需要给予教训,让她尝到苦头。
凯撒问:“其他Alpha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么?”
被永久标记后的Omega会具备着Alpha的信息素味道,提醒并警告着其他人,对方已经选择了伴侣。
然而,事实上,从刚入学时,萝拉身上就有着属于凯撒的信息素味道,只有开学那几个对此并不敏感的Omega男性敢挑衅萝拉,其他人都不敢为难她——即使不清楚信息素的来源,潜意识中也会被其压制。
萝拉不说话,凯撒惩罚性地咬住她腺体,骤然的疼痛让萝拉吸着冷气。即使不再需要依靠这种方式注射信息素,凯撒仍旧深深咬住她的脖颈,血液从他牙齿旁落下来,顺着洁白的脖颈下落,在即将滴落时,温热舌尖卷住血液,凯撒仔细地饮着她可口的血液。
隔壁的重金属音乐嘈杂,能够很好掩盖这里发生的争执声音。
萝拉不这样想,她躲避着他的触碰,甚至不让凯撒触碰她的脸颊。
两人僵持三次之后,凯撒终于不耐烦,捂住她的嘴巴。
凯撒不想听她说这些无用的话。
萝拉只能用愤怒的视线来表达不满。
凯撒对此置若罔闻。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凯撒的正餐,他冷着脸,松开捂住她脸颊的手。
萝拉问:“是谁啊?”
门外响起弗朗西斯和煦的声音。
凯撒从没听过弗朗西斯用这种温柔的声线说话,他现在听起来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猫。
弗朗西斯说:“是我,迷人又美丽的弗朗西斯,请允许我赠送您真挚的玫瑰花,接受我的爱意吧,我温柔可爱的萝拉小姐。”
第38章 告发 圣诞快乐(下)
拄着镌刻有鹰头拐杖的弗朗西斯在两分钟后得到了回应。
凯撒将门打开,与其同时,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和浓郁的蔷薇花朵弥漫整个房间,弗朗西斯只是一个Beta,按理说不应该对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敏感,但他仍旧下意识后退一步,看到凯撒。
短暂的愣神过后,弗朗西斯愉悦地和凯撒打招呼:“圣诞快乐,凯撒先生。”
他完全没有撬别人家Omega的自觉性。
凯撒的军装穿得规整,皮带严格扣好,银色头发如同月光。
弗朗西斯柔和地问:“萝拉小姐在吗?”
凯撒说:“不在。”
弗朗西斯讶然:“是吗?可是我看到她进去了。”
凯撒没有动。
很好。
某个小乳猪刚才得到的教训是应该的。
弗朗西斯说:“你平时都这样对待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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