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从来都不是不做事的理由,忙碌是没有尽头的。”
安末和千寺一个暗潮涌动的对视,彼此交换了意见。
“先生贵姓啊?”
“姓千。敢问老板贵姓。”
“姓安。”
“问安老板好。”
“问千先生好……千先生可有账房24级证书啊?”
“自然是有的,是从正规的雍州987账房会所考出的,是五州都认可的。”
袁臣在心里吐槽:什么时候有的?石头缝里有的?雍州哪来的987账房会所?
“那就好,我们七半是正规的996、6A级轮胎餐馆,很看重文凭的。”
“安老板治店有方。”
平丁开在心里吐槽:七半什么时候成了正规餐馆?什么正规餐馆自豪自己996?哪来的6A级?
“嗯,千先生你被录用了。”
“多谢安老板赏识。”
BOTH:他/她说你就信啊!**
那天,这个风雨交加的下午,
那天,这个摇摇欲坠的破屋,
那天,这堆纠葛颇深的三人他们再次相遇。
是的,就是这样。
作者的话:
听说有读者吐槽:“不是给的钱是黄金吗,为什么老说把银子揣到怀里?”
哎,作者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换了几个词都觉得不给劲。所以索性:银子就等于钱、货币、一般等价物,自然也可以指代黄金。
听说又有读者吐槽:“前面不是说下雨吗?为什么安末会蹲在后院看鱼?”
这个……七半的后院结构比较特别,正好安末蹲的地方是有顶的。至于怎么个有顶法,作者现在还没想出来。毕竟她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吐槽,懒得动那个脑筋。
第2章 餐馆可以饭菜普通,但一定要讲究卫生
夜晚,雨滴啪嗒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梦里,却是阳光普照的大晴天。
“整日奔波,不知老板店里可有什么东西可以果腹?”
好熟悉的一句话啊。
是的,白天千寺说过这句话,而此时却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在说话,那个人,和安末长得一样。
餐馆里走进了一个穿红衣的美丽女子,她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衣的俊生和一队护卫。
不知是其中哪个人长得吓人,他们一进来,餐馆里的客人都逃走了,他们嘴里毫不掩饰地呼喊着恐惧:“快逃啊!”
就连餐馆中的老板和店小二也躲到了柜台后。
硕大的餐馆,豁然开朗,只剩了左边一个桌子旁坐着的一个白衣书生和他身后的一个护卫。
红衣女子走向那个书生,一脸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不逃?”
书生微笑,语气温柔:“逃去何处?”
红衣女子略加思索答道:“逃去安全的地方。”
书生还是微笑,语气温柔:“天下是君主的,那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该是君主心里。”
“失礼!”黑衣俊生将未出鞘的剑指向书生。
“你为何觉得是失礼?”红衣女子挡下了俊生的剑,她看了看俊生,又看向书生,“我倒觉得,是调情。”
“君主明察秋毫。”书生依旧微笑,语气温柔。
红衣女子也笑了笑,她突然突变伸手捏住了书生的脸。
她是打算捏碎这张脸的,可是又放弃了。
“感谢你这张脸吧。”
红衣女子转身走出了餐馆。
书生波澜不惊,喝了口桌上放着的凉茶:“君主喜欢便好。”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雨声太大,安末烦躁地翻了个身。
啪嗒啪嗒,小小的七半餐馆,其实还有另一个人在今晚做了梦。
还是晴天,书生在书房里练着字,他的护卫走进来在他耳旁低语了什么,他匆忙地跑了出去。
长安街的石桥旁,一个红衣女子正倒挂睡在树上。
书生赶来,站在树下望着她。
书生紧握了握手中的长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书生好似被迷住了,他察觉到了,将要提醒自己:越是美丽的皮囊越是……
红衣女子失力掉下了树,书生赶忙扑了上去,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心跳掩饰了书生的心跳,红衣女子睁了睁惺忪的睡眼,辨认出了身下的人:“我们又见面了。”她笑了笑,好奇地问:“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什么?”
书生毫不心虚的答道:“是缘分。”
“哦,我倒觉得是算计。”
红衣女子从书生身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走掉了。
没错,是算计。书生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改变了自己的算计。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雨声太大,千寺半夜惊醒了。
他近来总是常做以往的梦,每一次都更有收获,更能看清自己,更加后悔以往的愚蠢。
他看向窗外,天已经灰蒙蒙的了。
太阳渐渐出来,雨声渐渐落幕。
安末坐在餐馆里吃着糯米团子,一脸疲惫。
平丁开擦着桌子,迂回游走到了安末桌旁:“君主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哎,昨晚又做梦了。老是记不住梦到了什么,还一身疲惫。”
安末打了个哈欠,她看向一旁,她身旁的桌子上坐了一桌膀大腰圆的络腮胡客人。四个人,都在有节奏地间歇性抖腿。
安末看着看着,撇了撇嘴,‘你搁这五州有嘻哈呢’,她将要去委婉提醒他们,却被其中的一个客人抢先了一步。
“老板,能不能催一催我们的菜,都半个时辰了。”
客人的眉头打了个蝴蝶结。
“阿开,去催一催我们的菜,都半个时辰了。”
安末的眉头打了个蝴蝶结
“是,君……君主,”平丁开在安末耳边低语了一句。
“什么?”
破旧的餐馆偏生传声性好,安末看了看通通看向她的客人:“咳,客官,我们今天打烊了。”
左眼角有一颗痣的客人眨了眨眼:“才开张半个时辰就打烊?”
“对,我们是限时限菜的集团餐馆。”
额头有一颗痣的客人皱了皱眉:“你这还没上菜就打烊?”
“对,您点的菜工程浩大,下次要注意。”
嘴角有一颗痣的客人撇了撇嘴:“工程浩大?”
“对。”
四个客人面面相觑,额头痣客人率先起身:“得,咱们也别为难小姑娘,走吧走吧。”
嘴巴痣客人起身:“白等了半个时辰,真是的。”
左眼角痣客人起身:“炒个鸡蛋还工程浩大。”
没有痣客人往鼻尖贴了个红痣:“还以为这间餐馆破,能有便宜赚呢。吼吼吼。”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福如东海,福寿齐天。”
啪的一声,餐馆门被合上。
“你说什么?你告诉了我什么?我们堂堂一个餐馆,居然没有厨子?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君主……”
“堂堂一个餐馆,餐馆啊,居然没有厨子。这是什么?这是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夫妻肺片里没有夫妻,红烧肉里没有苏东坡啊!妥妥的虚假宣传啊,欺诈啊!你让那些没日没夜从牙缝里攒钱好不容易把小猪存钱罐存满后砸碎抱着一堆硬币憧憬着希望的欣喜去买老婆饼的拖鞋单身汉怎么想?”
“君主,跑题了……”
“那是他们的梦想啊!你为了赚两个破钱,践踏别人的梦想,午夜梦回的时候不心痛吗?他丫的,你的痔疮都不嫌弃你肮脏吗?”
“君主,真的跑题了……”
“餐馆,餐馆没有厨子。这就是拉稀憋了一节严厉导师的课去厕所释放后发现自己没有带纸啊。”
“君主,这不太合适……”
“憋屈啊,人家就是想吃个炒鸡蛋,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啊!这是什么?这是谋杀啊!”
“君主……”
“冷静,冷静,安末冷静。加油!你是最棒的!呼……吸……呼……吸……”
“君主……”
“阿开啊,”安末停下踱步坐下,“去门前贴个告示。我们招厨子。另外,通知千寺,今天他不用不上班了,没有厨子,呵,笑死,这个作者是怎么想的?”
“君主,我今早去看过千寺房间,早已人去楼空了。”
“什么?”安末惊讶地望向平丁开,“大清早的,擅闯良家妇男房间……你肮脏。”
这是重点吗?平丁开扶额去柜台拿纸去了。
有些褶皱的宣纸平展在脏兮兮的桌面上,平丁开把笔沾墨递给安末。
安末接过笔,刷刷刷刷,行云流水写完了三个丑丑的大字:招厨子。
她把告示拿给平丁开展示:“怎么样?”
平丁开欣赏了一番,忍住了内心将要喷涌而出的赞叹,客观地评价道:“告示写得不错,不过君主,刚才你暴走的时候用的梗都好烂啊。”
“没办法。”安末拿桌上的糯米团子沾了沾糖,“天下喜剧一半都是凑烂梗。咱们的作者道行不够,肯定也在那一半里面,咱们要想出人头地,无非是脸皮厚一点,做梗最烂的人,走出一条烂泥扶不上墙之路。把告示贴出去吧。”
就像鲜花招蜜蜂,就像**招苍蝇,七半门前的告示贴出去半天就被王二麻子揭榜了。
王二麻子敲了七半的大门。
开门的平丁开没说一句话,赶忙转身去向安末报了丧:“君主,有人揭榜了。”
“嗯?揭榜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一脸**的表情?”
安末从后门来到餐馆,耳边响起了啪啪啪啪的打脸声。(友情提示:打脸声是四八拍,和***的节奏是不一样的,不要看错)
对面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老男人,周围笼罩着一层污气(喂,打住奇怪的想法啊!是脏污)
安末揉了揉眼睛:“阿开,有没有方巾啊,我的眼睛好像变脏了。”
“君主,不是你的问题,你的眼睛依旧光彩夺目。”
于是她放弃了揉眼睛,拉着平丁开的袖子低语:“把他招进来,这餐馆的卫生问题该怎么解决啊,找个借口把他拒绝啊。”
他怎么好意思当面拒绝别人啊,平丁开推辞道:“君主,你是老板,这是你该做的事。”
她就好意思当面拒绝别人……
“啊!”
平丁开把她推了出去。
“安老板好,嘿嘿。”王二麻子用藏污纳垢的指甲挠了挠头,“我来应聘,嘿嘿。”
嘿嘿你丫的啊。“这个……我们……七半……餐馆……它……带简历了吗?”
都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别人啊!
“带了,嘿嘿。”
阿这,那就没办法了。上面试桌!
安末戴着眼镜翻看着简历。平丁开坐在一旁浑水摸鱼。
什么叫图片仅供参考啊,什么叫一切以实物为主啊,什么叫做过度包装啊,就是西装革履的*翔精英和王二麻子的差距啊。只相信简历都是狗*啊。
“王……王尔默兹?”安末看了看眼前端坐的人,“你不是叫王二麻子吗?”
“小人名叫王尔默兹,外号,王二麻子,嘿嘿。”
安末低头翻过了一张纸,小声抱怨着:“一个配角干嘛要给那么些设定,我一个主角到现在都只交代了戴围巾和糯米团子。”
王二麻子真挚的回答道:“属……据说,作者在打小人的名字的时候“王尔默兹”四个字总是冒出,于是,索性小人这就多了个设定。”
“嗯。”安末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是个添设定的好法子啊,这年头,可别讲什么撕去标签了,小说人物,哪个不是标签越多越动人啊。“那打我的名字会出现什么?”她用意念连接键盘搜索了一下:安末,按…“算了,我们这不是个红灯区小说。”
“君主,又跑题了……”
“知道了知道了。”安末从桌洞里拿出了一本《五年招聘三年面试》,随意翻开询问:“老人和儿童走路有什么不同?”
“啊?”没想到考到了创新题型,王二麻子突然有些慌乱,“这个……儿童,重心偏上,走路时像是被人提线牵着,摇摇晃晃,频率快。老人重心偏下,为了安全和稳健,走路没有什么晃动,频率慢。”
“嗯嗯嗯……”安末认可的点了点头。
平丁开也跟着附和,头点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君主,咱这不是在招聘演员。”
“嗯?”安末看看书的封面,右下角写着三个蝇头小字:演员版。
“拿错了拿错了……这个,博学多识就是麻烦,书都读杂了。”
安末换了一本书询问:“焖菜的关键是什……”啪的一声,她把书扣在了桌上,“实践才能出真知啊。”
她一脸装懂地看向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嘿嘿。”
……
劈里啪啦,唏哩呱啦,玛卡巴卡。
一通操作后,一盘闪着金光的焖菜被端到了桌上。
安末咽了口水,怎么都下不了走近它的决心。这怎么看都是天使,可你知道里面掺了*啊。所以说,吃好饭的前提是不要看制作过程啊。
“把他招进来,这餐馆的卫生问题该怎么解决啊,你去找个借口把他拒绝啊。”
安末拉着平丁开的袖子低语。
他怎么好意思当面拒绝别人啊,平丁开推辞道:“君主,你是老板,这是你该做的事。”
你搁着二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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