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忽然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重澜听得含糊,反问道:“嗯?”
“帮我?”青冉半眯着眼,半醉半醒的时候,好像有了勇气,问出她一直在意的事情。
“你是我的炉鼎,我自然要护着你,不许任何人欺负你。”重澜回答得很自然,也很理所当然。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可是青冉很在意。
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护过她。
大家都只在意青欢,宠着青欢。
而她,在大家眼里,只是青欢的姐姐,是应该对青欢好的亲人,而不是一个只比青欢大了两岁,同样需要被爱被护着的小姑娘。
青冉眼底涌上一片湿意,吸了吸鼻尖。
她琼秀如玉的鼻子已经微微泛红,像一只小兔子,蜷缩在重澜的怀里。
似是响起重澜无奈的一声叹息,他粗砺的指尖擦了擦她的眼角,嫌弃道:“别哭,弄脏了我的袖子。”
“我给你洗。”青冉又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衣裳上,似是完全忘了她是炉鼎,他是魔尊,她低低地重复道,“我是修水灵力的。”
醉酒后,这些好像都消失不见。
她现在只知道,他是这世上唯一护着她,替她说过话的人。
她有被他感动,也有很多感激。
她拉着他的袖角,絮絮叨叨道:“我对水灵力的控制天赋是顶级甲等,不过这都没什么用,女子又不能修炼。一重天的水灵力,只能用来洗衣裳打扫屋子罢了。”
“所以我洗得很干净,青正门的衣裳都归我洗的。”她仰起小脸,朝他弯起眉眼。
这是重澜第一次见她笑。
原来她笑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像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晶莹剔透,纤尘不染,落在开得正娇艳的花瓣上。
重澜搭在她脖颈处的指尖摩挲几下,不知道她怎么笑得出来。
他皱眉问道:“你以前,除了修炼、洗衣,还做些什么?”
青冉灵动的眸子里掠过几缕回溯往昔的神色,也不知想起什么,忽而眼睛里湿哒哒的。
像是噙着荷叶上的水珠,来回滚动。
她吸着鼻子,语气轻软地回忆道:“还养过一只白棉兔,不过后来……”
青冉带着哭腔,怀念着她的兔子,把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重澜听。
她说得不偏不倚,可重澜的脸色却已经沉得不像话。
“还打理过无痕真竹,后来都被父亲砍光,给青欢做了一柄木剑。”
可是青欢并不喜欢那柄木剑,因着新鲜把玩过几日后,就添做炼丹炉的柴火了。
青冉知道以后,跑到丹炉底下,只掬出一捧灰。
她躲起来哭了一场,被青欢看见,又将她新种的那些无痕真竹也都砍光了。
重澜听着青冉断断续续的描述,胸腔里升腾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不知道她怎就懦弱成这样,被欺负到了这个地步,还一声不吭,对人家予取予求。
-
青冉断了片。
早上醒来时,浑身清爽,灵力充沛,却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想壮壮胆子,多求一求他,放过青正门。
他后来答应了么?
她完全记不起来。
只记得自己倒在他的怀里,想要替他解开那衣裳。
双修之事,向来都是他主动,若她殷勤一番,或许他会开心尽兴地答应她所求之事。
可惜,她好像没有听到他肯定的回答。
自己好像倒是和他说了不少青正门的事。
说了她在青正门受过的委屈,也说了她在青正门曾经感受到的幸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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