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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下去看看。”
戚重楼抿唇。
“夜里天黑，恐有危……”险字尚未说出口，一道金光透过井口猛地一跃而出。
几人下意识闪躲，戚重楼更是手疾眼快，一把将苏七七扣在身前，侧身挡住。
金光一闪而过，好似一条发光的金龙，几人甚至好似听到一声呼啸而过的龙吟。
此番奇景，震惊了苏七七一行。
“督公，方才那是……一条金龙？”薛文不可置信地张口。
戚重楼拧眉，到底怎么回事？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苏七七，想必她能给个解释，否则苏七七为何执意前来，定然是知道些什么。
没想到，苏七七竟也十分震惊。
“国……国运之气！”
第53章 前朝国运
竟然是国运之气！
苏七七震惊不已，白天她见戚重楼身上似乎沾染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神秘气息，好奇心驱使才想来一探究竟。
万万没想到，这废弃的旧宅之内，居然封印着国运之气！
“苏姑娘，你说这里的东西，是国运？”
这话不能乱说，国运，不用说几人也知晓代表着什么，一国之气运，实非开玩笑的。
苏七七恍惚回神，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摇头道：“大月朝正直繁盛，国运之气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听刚才那道龙吟之声，嗡鸣中带着弱势，并非大月国运龙气。”
不是大月国运？
“莫非……是前朝？”赵钰生瞠目，下意识脱口而出。
“此事非同小可，前朝的国运为何会被封印在这枯井之中，又是何人所为，图谋为何，但凡传出半点风吹草动……督公，咱们，哪怕包括整个丞相府，都担当不起。”
搞不好会被灭口都有可能。
当今圣上虽然信任督公，但那位生性多疑，心狠手辣，连……
景辞面色难看，此事绝不能外传。
苏七七又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不探个究竟，你们回去还能睡得着？”
这是个什么话，不管探不探，今天晚上他们都要睡不着了。
这种时候，苏姑娘还能开出玩笑，景辞三人也是佩服得很，绕是他们见过大风大浪，心里多少都有点慌。
三人看向戚重楼，等着他发话。
戚重楼睨了苏七七一眼问道：“底下还有别的东西？”
苏七七点头。
“督公大人料事如神啊！你怎么知道下面还有东西？”
戚重楼：……
三大千户：……
都这时候了，麻烦就不要拍马屁了苏姑娘！
“一国之气运，本是无形之物，按理说，前朝既然灭亡，国运也会随之消亡，除非借助某种媒介，将国运转嫁其中，而且刚刚那道龙吟中，除了哀鸣还有一股浓浓的戾气和怨气，怨气，只有人才会有。”
人？
这么说，下面有人？
“没猜错的话，下面应该有尸体，生生将国运捆绑在一起，禁锢在这井下不知多久，不见天日，才会产生怨气。”
或许还有国破家亡的原因夹杂其中。
戾气和怨气才会这么重，乃至影响了这道国运。
苏七七眼尖的发现，井口上还刻着符文，是封印邪物的镇邪符。
也是因为这符文，他们贸然打开井盖上的石头，才没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要下去把尸体捞上来？”
赵钰生问。
下去？
苏七七嘴角一抽。
她说下去一探究竟，也就是随口一说，他还当真了。
没看到这镇邪符么，下面封着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下去？呵，这会儿下去，能不能上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把石头放回去，天亮之后再来吧，现在下去我可不保证能不能上得来。”
“……”
下面又传出阵阵龙吟，好似悲鸣，苏七七甚至看到缕缕黑气顺着井底不断往上冒。
重新把井口盖好，众人转身离开，没人注意到离开前戚重楼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第54章 督公大人是在拜托我？
事后，赵钰生三人被下了封口令，有关鬼宅的事，谁也不准提起。
时隔三日。
皇帝追问起少女失踪案查的如何，事关朝中大臣之女，皇帝想无视都不行。
戚重楼如实禀报，并将李茹和安颖儿的尸体送还两位大人，李安二人差点当场落泪。
虽是庶女，到底也是亲生女儿，并且事关颜面，两位大人怒不可遏地向皇帝奏请，一定要彻查此案。
皇帝下令。
“朕限西厂十日内找出凶手，不得有误，退朝。”
也不给戚重楼开口的机会，直接宣布退朝。
御前太监跟着一声高呼：“退！朝！”
满朝文武跪拜行礼，三呼万岁，皇帝负手而去。
回到西厂，戚重楼看了暗探呈报上来的消息，脸色阴沉，狠狠摔了一套茶杯，下面的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去劝。
直到苏七七前来，赵钰生拱手。
“苏姑娘，督公此时正在气头上，待会儿说话时还是多注意一下，免得惹督公不快，免得殃及鱼池。”
他也是好意提醒，苏七七呲牙一笑，指着自己的脸道：“放心，我出门前给自己看过面相了。”
嗯？
赵钰生不解，就听苏七七笑道：“面相上看，我今天没有倒霉的事发生，反而有喜。”
有喜？
不是说，玄门中人看得透别人看不透自己么，医者不能自医，怎么苏姑娘还能给自己看面相？
真的假的？
苏七七砸着嘴，背着一双小手，抬脚迈进议事大厅。
“呦，督公大人这是心情不好，砸东西泄愤呢？”
身后，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赵钰生脚下一滑，差点来个倒栽葱。
表情僵了那么一瞬，连忙迈开大步走远了……
他怕晚走一步就要池鱼。
厅内。
火气未消的戚重楼，阴恻恻地睨了眼苏七七，发现她嘴角还噙着笑，登时火气更旺了，怒极反笑。
“苏姑娘是在嘲笑本公？”
苏七七漫不经心道：“小女哪敢嘲笑督公大人您，这不是想劝慰您两句来着。”
劝慰？
她都是这么劝慰人的？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啧……这大清早的，督公是跟谁置气了，要不说出来，让我乐……不是，替您分忧分忧？”
戚重楼满肚子火气，被她刺的，可能负负得正，一下子又灭了。
揉了揉眉心，没气了反而头疼。
“昌宁旱灾，地方府台瞒报，激起民乱，如今捂不住了才上报，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本公唯恐事情闹大。”
这个节骨眼上再搞出这么大个事，皇帝十之八九会派他亲自前往，届时京城这边恐怕还要出事。
“督公怎知皇上就一定会让你去平乱？”
戚重楼冷笑。
即便皇帝没想，只怕有些人也会背地里捅刀子，在皇帝耳边吹风，想方设法把他支走。
“所以要尽快了，皇上已限十日之内彻查少女失踪一案，苏姑娘可要抓紧时间，十日一到，查不清此案，本公倒霉，苏姑娘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苏七七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侧脸道：“督公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拜托我？”
第55章 本公的名头可不怎么好
“督公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拜托我？”
看着一脸促狭的苏七七，戚重楼颇为头疼，想他叱咤朝堂这么久，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游刃有余。
要么对他恨之入骨，要么惧他如洪水猛兽，偏偏这么个丫头，专门以戏耍他为乐，关键是他还不能把她如何。
“你非本公下属，何来命令一说。”
戚重楼尽可能地板着脸，他从未对这丫头和颜悦色她都不怕他了，若是表现得温和些，怕是她能上天。
苏七七啧啧两声。
“那就是拜托咯？督公大人这态度，可不像有求于人的样子呐！”
戚重楼也不恼，耐着性子同她周旋。
“苏姑娘不要忘了，咱们如今可是合作关系，况且……本公若是离京，旧宅枯井下的东西，可没人能帮你。”
苏七七敛眸，半开玩笑道：“督公怎知我对此感兴趣？”
戚重楼睨着她一脸似笑非笑，她那点心思他还是猜得透的。
到底还是个半大丫头，纵使有些小聪明，阅历自己经验都太少，很容易叫人猜透心思。
“你若不感兴趣，何须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前去一探究竟，明人不说暗话，本公没闲工夫跟你磨洋工。”
苏七七嘻嘻一笑。
“那是自然，督公大人快人快语，我也不能小家子气不是，合作嘛，本应互惠互利，十日期限，足够了。”
“不过……”苏七七话锋一转：“明日早上，我要再探一次旧宅。”
“需要本公做什么。”
戚重楼是个明白的，以苏七七的能耐，真想单独前往何必同他讲。
苏七七几乎都想打个响指夸一夸他，太上道了！
“当然，那里面的东西我一人可没有把握，所以还想请督公大人帮个忙，亲自陪我下去一趟。”
正巧，戚重楼对那什么前朝国运也挺感兴趣，俩人一拍即合，决定好明日一早再去一趟鬼宅。
“所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
苏七七眼珠子一转，露出一抹狡黠。
“嗯，主要是想请督公大人帮忙，顺便也来探望一下督公您。”
探望？
戚重楼嗤之以鼻。
“怎么，苏姑娘当真是倾慕本公，几日不见，便想念本公了，嗯？”
莫说戚重楼一贯的名声可不怎么地，冷面阎君的称呼不是白叫的，就单单他西厂督公的身份摆在那里，再位高权重，那也算是……半个太监。
试问哪个姑娘被个太监这般调戏还能无动于衷的，怕是要呕死，也要气死。
偏偏苏七七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闻言，当即呲牙咧嘴一笑。
“督公这都看出来了？可不是么，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家的心呐，真是日月可鉴……”
听听这话，可是一个姑娘家说得出口的？
戚重楼本想捉弄她，最后头疼的反倒是他自己，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苏姑娘的脸皮，本公算是领教了，罢了，本公还有旁的事要忙，苏姑娘就先回吧，另外……不想人尽皆知，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尽量少来西厂走动，毕竟本公的名头，可不怎么好。”
第56章 送你一卦
苏七七无所谓道：“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什么名声不名声的，督公还在意这些？何况……督公大人您转移话题的借口可当真不怎么高明。”
刚还撩拨她来着，要不是她对自己的记忆力相当自信，可能会怀疑自己幻听。
苏七七撇嘴，以目前她戚重楼的了解，晓得他不是个随便能开玩笑的，这会儿还真会再添把火，反撩回去。
介于他自身那个毛病，例如……不举……
想必也对男女谈情说爱的那些多有忌讳，毕竟还不是很熟，太过火了可能会适得其反，苏七七硬生生忍住了。
刚刚那句指不定怎么一股脑的说出来的，估摸着吓唬试探她的成分居多。
不得不说，这点苏七七揣测的还真八九不离十，此刻，戚重楼急着赶人，也是因为如此。
事实上，刚刚那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随你怎么说，来人，送苏姑娘。”
话音落，门外，景辞抬脚迈进来，语气十分客气：“苏姑娘，请。”
虽说督公赶了人，但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督公下逐客令都是这般客气的，况且对苏七七，景辞也是真心佩服。
苏七七也不气。
谁让她是个颜控来着，这人又恰好长的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简直就是完全按照她的喜好长的。
苏七七暗暗叹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苏姑娘，可需要马车？”
门外，见苏七七是走着来的，景辞客气地问了一句，苏七七摇头。
“那倒不用麻烦，我刚好随便走走。”
听她这么说，景辞也不好多说什么，拱手相送。
苏七七转悠了一会儿，溜达到一条繁华的闹市，各种小摊琳琅满目，吆喝声不绝于耳。
苏七七一时心血来潮，就地取材找了块板子，又朝旁边卖字画的书生借了根毛笔，刷刷几笔。
写完，就在卖字画书生的摊位旁边挤了个位置，将板子立在前面，书生这才注意到，板子上写了几个大字：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
下面还附带一行小字，十两一卦。
书生：……
书生看的一脸无语，这年头，小姑娘家家的，抛头露面的不算什么，可见过谁家姑娘摆摊算卦的？
看她老神在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书生眼角抽了抽，并好心地将自己的小矮凳借给她。
苏七七笑着道谢。
“这位小哥，看你是个热心肠的，不如我送你一卦？”
书生只觉好笑，这谁家小姑娘，还挺逗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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