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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要真敢少了我们的东西，让你爸，咱爸，去搞搞他。”
“嘘——轻一点，我们先领了东西，回家再说。”
顾西正听的意犹未尽，两人就不再开口了。
顾妈轻咳了一声，示意顾西把吃瓜的眼神收一收。
队伍前进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顾西。
领取台用两个长桌子拼凑在一起，一个小妹坐在最左边，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领取人的姓名，再登记上身份证号和联系电话。每登记完一个，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就递过来一包用黑色塑胶袋包裹严实的食物。
只有他的座位前立着一个名牌，名牌上写着“何远”。
何远长了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刚正不阿的样子。
小妹登记完顾西的信息后，何远照例递了一包食物给顾西，只是在递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
顾爸顾妈很快领完了食物，一家子也没多待，径直回家了。
“这个派送员看面相还挺正直，希望是个好心的。”果然顾妈也听到了那两夫妻的对话。
“他才刚来没多久，好不好心过两天就知道了。”
“这一袋子食物怪轻的，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顾妈边说着边徒手暴力拆开了黑色塑料袋。
里面用碎报纸团了三个团子，打开依次是约一斤大米，一个鸡蛋，和一把青菜。
顾爸把自己的袋子和顾西的袋子也拆开了，只有青菜品种不一样，顾爸的是芹菜，顾西的是两个番茄。
青菜不算特别新鲜，但焉的也不是很厉害，比起以前，这些菜肯定是少了，但现在这个情况，跟他们预计量差的也不大。至少米是够吃的。
顾妈抓了一把米在手里搓了一下：“米太陈，已经有点生虫子了。”
“那我们先吃发的米吗？”
顾妈拍拍手站了起来：“先吃家里的好米，反正这米都放了那么久，再放放也不怕。”
顾妈找了个空置的米桶，把三个人的米合在一起，倒了进去。
顾西和顾爸点头附和。
顾妈有些嫌弃的把米桶放到厨房边角柜里，说：“这些青菜都不好放，咱们中午吃个红烧排骨，芹菜炒肉，再搞个青菜汤，晚上就弄个疙瘩汤吃。”
“好的好的。”疙瘩汤是顾西的最爱之一。
“我先处理排骨，你们两个抓紧时间学习《炼体》。”
顾妈又像回到了顾西小时候，鼓起了十二分督促大家学习的干劲。
顾西和顾爸听话地拿着蒲团去了阳台。
刚坐下来，顾爸就凑过来，得意地冲顾西说：“小西，爸爸昨晚发现了一个修炼的小秘密，你只要集中精神，就会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等从这个境界出来后，平常只要匀速呼吸，不用刻意摆姿势都能吸收空气里的能量。”
顾爸一副我厉害吧，我就是天才，快点表扬我的表情看着顾西。
不是吧，不是她天纵奇才才能发现的吗？
顾西跳起来，跑进厨房，问顾妈：“妈，你有没有发现，昨天修炼完后只要匀速呼吸就能吸收空气里的能量了？”
“哎？要匀速呼吸吗？我昨天修炼完，能量就一直朝我涌过来，到现在还是……”
……
她妈才是天纵奇才。
她就是个渣渣。
渣渣顾西重新回到蒲团上，看着渣渣顾爸亮闪闪的眼睛，也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
看来只要开始修习《炼体》，大部分的人都能够在日常中吸收红色雾气中的能量。
虽然有待考究，但他们一家子都认为红色雾气中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就是这股能量才有了异虫，或许这股能量也是焦土世界其它生物的力量来源。
如果仅是透出的这一点红雾就有如此强大的作用，那红雾来源的焦土大陆又会有多么恐怖的存在。
不能细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活不了了。
顾西沉下心来，平稳着呼吸。
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她又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悬空状态里。
现在虽知道只要是修炼了《炼体》的人都会出现这样的状态，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兴奋。
顾西缓了缓情绪，按照书中第二页的画面将身体中的能量按顺时针方向在身体各部位游走。
能量游走的异常不顺利。
每动一下，都像是一辆火车硬要挤进狭窄的羊肠小道，不仅能量往前走得艰辛，被它走过的路径也是说不出的酸痛。
顾西咬紧牙关拼命挺着。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时坐久了办公室，经脉都堵塞了，不然哪能这么酸。
豁出了吃奶的力，总算让能量游走一圈，顾西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瞄一眼边上的顾爸，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白色的运动T恤黏在身上，大颗汗珠滚滚滑落。
很好，她爸看起来更加没有天赋。
有个比她还要差的在边上，瞬间心里就舒坦了很多。
顾西收回心神，再次开始让能量游走。
这次明显比第一次顺畅了许多，像是路线被拓宽了一部分，虽然还有些许酸麻，但能量总算不用再走走停停。
不用忍耐疼痛，顾西集中精神在能量线路上，看到了刚才没有发现的事情。
雾气里的能量初始明明是红色的，但现在却透着淡金色的光，淡淡的，可确确实实存在。
这股能量在她体内游走时，一路会看到一些黑色的点点，但能量过后，这些黑点点就像被吞噬了一般，消失殆尽。
顾西还想看得仔细些，忽地听到楼下传来响声。
“呯！”
第十五章 ：透视眼
顾西加快速度走完这圈，站起来从阳台往楼下看去。
简易拼在一起的领取台被人推翻，笔记本电脑摔在一边，地上零散扔着些空白纸张和签字笔。
刚刚的声响应该是桌子被推翻发出来的。
登记小妹，徐海和何远被七八个人围着，这七八个人里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高有低。
徐海被推搡着，满脸惶恐地解释着：“我们真没办法，有办法早让你们领了，名单不在我们这里，肯定不行的。”
“事情都是人办的，我又没有要多领一份，现在不是什么都联网的嘛，你把我所在社区的那份调配过来不就行了吗？”
“对对对。”
“就是的呀。”
“现在你让我们怎么回自己的社区领啊？”
“我怎么就属于外省了，我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几个人七嘴八舌不停附和。
“我是真的没有这个权限的……”徐海看上去要被逼死了。
“好的呀，那我们找有权限的，那个派送员，你负责派送，你肯定是有权限的对吧。”
“首先，我不叫那个派送员，我叫何远，”何远掏出手机，没等他们发飙，继续说，“你们挨个把名字报给我，我在系统里登记一下。”
围着的几个人本来还不满意他的态度，听说可以登记姓名，立马把不满抛之脑后，急慌慌报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行，你们的身份信息我都录入派送黑名单了，接下来七天时间，无论在哪个社区，你们都别想领到救济物资，”何远摸着下巴笑了下，“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你们别给我闹，按我的规矩做事，我也可以把你们社区的食物调配到这里发放，愿意听我话的去找徐海领张申请表。”
“你，你个王八蛋！”离得比较近的一个女的伸手拽住何远的衣服，“你凭什么七天不给我们发东西，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何远皱着眉头把女人的手用力扯下来，往地上一推，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是叫王艳吧，不满意我的做法？不满意没关系，我现在就把你的黑名单时间加多七天，看你饿饿肚子能不能想通。”
叫王艳的女人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又没敢张口，最终忍不住啜泣起来。
其他几人看着王艳，也没人上前拉一把，一个个犹犹豫豫的去找徐海要申请表。
“这个何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顾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顾西旁边。
围观了全程的顾西深表赞同。
“派送员的权限有这么大吗？”等各家存粮耗尽，他们的做法几乎能决定他人生死。
顾爸没吭气，但他眼睛里的担忧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吃饭了吃饭了，你们两个闲的没事干，在阳台上看风景呢？”
“哦。”顾西回转身推开玻璃门。
踏入客厅的刹那，顾西突然想到，在他们家这个楼层，离得那么远，她怎么能听到楼底的说话声？
还听的那么清楚。
看得也格外清楚。
虽然她有5.2的好视力，但刚才像自带了个望远镜。
难道是练功的效果？
顾西试探着问顾爸：“爸，你有没有觉得视力和听力变好了？”
顾爸想了想，说：“的确，我本来有点近视，现在看得格外清楚。”
不过运转了两圈就有了效果，再练下去，加入“复仇者联盟”也不是梦想了。
“让你们好好练功，也不知道抓紧时间，一个两个都没点时间管理意识……”顾妈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顾西啃着红烧排骨，塞进嘴里一大口饭，没理她妈。
吃饭的小碗直接改成了中碗，这还是因为家里大碗不够的原因。
顾西吐出一块骨头，又夹起一块排骨啃。
她妈烧的排骨一如既往美味，色泽鲜艳，油而不腻，肉汁里浸满了酱料，让人忍不住连骨头都要多嗦两口。
顾西翻着朋友圈，朋友圈里整齐划一的求购食物。
嘴里的排骨顿时更香了。
虽然下发了救济粮，但光靠救济粮只能吃个半饱。大部分人跟她一样，胃口变大了，从没挨过饿的人才一两天就受不了了。
还有许多因为社区原因无法领取救济粮的，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到处都在高价求购食物，但现在钱有什么用呢？
不对，还是有用的。
顾西打开官方网站头条，发现国家为了维护发展稳定，从明天起，各大超市恢复营业，仅限于除食品之外的用品供应。虽然实行限购，但货物供给上不封顶，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到。
看来生活用品又可以囤一波了。
顾西舀了碗汤，看到公司群里大领导发话了，为响应国家号召，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返工，一切照旧。他还发了个开工大吉的利是包，底下员工迅速花样表情轰炸，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顾西没有领红包，给综合员发了个休假申请，把自己攒的年假一口气休完。
辞职还要写申请、走流程的太麻烦，反正过几天大家还是上不了班，辞不辞也没什么区别。
顾西吃完饭没多休息又回到阳台上继续练习。
顾爸顾妈整理完厨房也抓紧时间坐在她两侧。
她妈坐下不久，顾西闭着眼都察觉到大团的雾气朝她妈身体里涌去。
她妈果然天赋异禀。
这话怎么看怎么像在骂人。
顾西把蒲团向前挪了挪，离顾妈稍微远一些，不让自己的吸收受到影响。
时间就在他们的寂静修炼中悄然流逝，等顾西觉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睁开眼睛时已经九点多了。
右边的顾爸不知什么时候回房间了，左边的顾妈还满头汗珠的继续努力。
完蛋，今天铁定没有疙瘩汤吃了。
叹了口气，顾西没有打扰她妈，去柜子里找了包自嗨锅，加上水盖好盖子。趁这个时间，她又蒸了五个奶香馒头。
等馒头蒸好，自嗨锅刚好也到了时间。
吃了个半饱，她一边继续调整呼吸，一边进入了睡眠。
不出所料，顾西早上清醒过来，脑海里的黑色小点又组成了一个“3”。
真的是给她的修炼计时？
是不是有毛病。
“小西你醒了，快来喝疙瘩汤！”
她妈是不是在她房间装了监控？
“妈妈昨天修炼过头，忘记给你做晚饭了，今天早上给你补上。”顾妈满面春风，容光焕发。
顾西喝了口酸酸甜甜的疙瘩汤，吃一口虾米，配上细细小小的疙瘩：“妈，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顾妈神秘一笑：“我发现自己多了个特异功能，我现在变成透视眼了，哈哈哈哈。”
“透视眼？！”
第十六章 ：排队
“透视眼是，穿过墙壁，看到屋子里面那种？”
“是的呀。”顾妈有点害羞，又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你看，隔壁那家子也在吃早饭，他们的早饭看着就不咋样，看着像粥，米也没几颗，怪可怜的。你看上面，楼上是对懒夫妻，还没起床呢。你看下面，楼下的住户从昨天晚上就不在家，养的猫都要饿死了……”
她什么也看不见。
“妈，你这特异功能怎么来的？”
“不知道，练完功睁开眼就这样了。你爸这个没用的，什么特异功能都没有，你呢？”
她一样是个没用的。
“妈，吃完了我们早点去领食物吧，今天还要去超市呢。”顾西转移话题。
“好好好，顾妈端着碗回了厨房。”
转身的时候，顾妈嘴角忍不住翘了上去。
看来小西也没有特异功能。
以后就让她这个当妈妈的来保护父女俩。
今天排队领取食物比起昨天顺利许多。
顾家提前十分钟下来，居然已经排起了长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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