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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状态就不好，张晓宝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大姨妈那么简单的事，几句关心话下来，唐念便什么都给张晓宝说了。
张晓宝张了张嘴，怎么都不相信小说里替身梗的那一套会搬到现实中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唐念摇摇头，能有什么误会呢？别人把她认成了陈凛琳是事实，施陌的初恋是陈凛琳也是事实，她和陈凛琳长得像也是事实。
“这几天我能住你家吗？我怕回去施陌在等我，我不想见到他。”
张晓宝点点头，“你想住多久都行。只是我在想你们要不要见面说清楚，说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唐念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再说吧，反正今天，明天都不想看见他。”
……行吧。
*
任秦时打听到付清正在愁着找人投资工厂的事情发愁，便用投资的理由联系上了他。
付清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谄媚的笑容堆得脸上满是褶皱。“您好您好，要是二位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工厂看看，我那个厂子啊……”
“说正事吧。”施陌坐在他的对面，一开口气场就骤变。
正要介绍工厂的付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是这是他求人的时候，也不好表示出什么。只不过他怎么感觉对方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我想跟你打听一下陈凛琳。”
付清愣了两秒，立刻摇头，“不认识，要是不跟我搞合作，那就走吧。耽误时间呢你们这人……”
说着付清骂骂咧咧地就要离开。
施陌眼眸深沉，盯着付清，“五年前家父曾经赞助过这位陈小姐出国留学，如今我只是替父亲去做一个调查，看看他赞助的这些学生都如何了。”
付清冷笑地看他，“年轻人，你真是做调查的那干嘛骗我说要投资工厂啊？”
“调查是真，投资也是真。”任秦时在一旁解释道。
施陌点了根烟，“你也别在我面前隐瞒，说不认识的话，当年那留学基金可是打到你的账户，银行流水和签字是不会抵赖的。”
付清脸色白了白，心里发虚地看了眼施陌，正要开口又听见施陌说。
“这笔钱用到哪去了你心里也很清楚吧？”
付清搓了搓手，“这钱……本来是给凛琳留学的，可是她不愿意去，说要把钱留给我们过日子。”
“那她人呢？在国内读大学了？”
“对对，就读了个普通大学，已经结婚了。”付清点头说道。
“好的，请给我一个她的联系方式，我想要联系她。”
这句话让付清愣住，“这……”
“怎么了？”施陌犀利的目光投过来，让付清不禁打了个冷颤。
“哎，凛琳结婚成家后就和我们没有联系了，估计是怕我们拖累她吧，所以联系方式还真没有。”
付清假惺惺地叹气，“也怪我们，当时无论如何都应该送她去留学的，怎么能她说不去就不去呢……就算不去，也应该把钱给你们退回去……”
施陌没什么心情看付清演戏，起身就叫上任秦时离开。
“诶！先生！那我的工厂投资……”
施陌冷冷地看着他，“既然陈凛琳没有去留学，你把那钱用来投资不就好了？”
付清看着施陌和任秦时离开，气得不行，本来现在就是工厂存亡的紧急关头，真是耽误时间。他骂骂咧咧的，继续打电话给其他认识的老板，寻求投资的事情。
“施总，之前找的那个私家侦探也回国了，我们倒是可以请他帮忙。”任秦时翻了翻手机说道。
“嗯。”施陌冷着脸，“那就请他帮忙查一查陈凛琳没有留学后去了哪里，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或许我们忽略了。”
上了车，施陌坐在后排，他拿着手机看着唐念已经把他拉黑的微信，抿着唇沉默不语。
回来两天了，唐念就像消失了一样，他去她家里还有公司，都找不到人不说，电话也关机。
他用任秦时的手机打过去，电话就接通了。但他一开口，唐年就挂断了电话。
施陌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是为了保护她而选择隐瞒，可是却因为这样和她越来越远了。
“这件事情我们要尽快得出一个结果。”施陌微微开口，对任秦时说，“晚上把他约在四季菜馆，我亲自接待。”
任秦时知道说的是刚回国的私家侦探，应了一声后，从后视镜看了看施陌，他最近的脸色都不好。
因此最近公司的气氛也十分紧张，除了任秦时谁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心情那么差，各个工作都仔细再小心，就怕惹怒了大老板。
唐念这两天也郁郁寡欢的，待在张晓宝的家里哪也没去，工作上的事情能不亲自去的就不去，不过黎川那边也好说，知道她来日子的那几天身体总是不舒服的，很体谅地让她好好休息。
最后，唐念被张晓宝强制拉出去觅食。
“你都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就算是当模特控制饮食也不是这么来的吧？而且你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必须补充能量了！”
唐念摇摇头，“我吃不下，而且……嘴里长的溃疡弄得我牙龈也挺疼的，张口都疼。”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张晓宝有些担心，仔细地看了看唐念的脸，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起来，她的脸好像还真的有点肿了。
唐念摇摇头，没心情去什么医院。
“可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肯定不行，要不我煮点粥给你喝？”
张晓宝说完便看见唐念怨念的眼神，好吧她知道自己是个料理杀手……
不过说起吃的，唐念居然不争气地想到了四季菜馆……
那里的酸汤鱼倒是很可口，要是稍微吃一点应该也不错吧？唐念也没想到自己打脸居然这么快，不过提到有胃口吃东西，张晓宝十分高兴，拉着她就走。
两人打车到了四季菜馆，今天意外地人不是很多，没有等位就进去了。他们找了角落的卡座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给施总一个机会？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公司里都人心惶惶的，谁都知道施总的心情不好。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总得两个人面对面把话说明白了吧？”
唐念看着窗外昏黄的灯光发呆，张晓宝的话她听见了的，施陌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发现了这个秘密，还是说因为找不到她？
其实唐念的心里十分害怕，怕施陌承认这一切，承认她只是那个叫陈凛琳的替代，那自己的这一片真心该怎么办？
与其说她在逃避施陌，还不如说在逃避真相。但是唐念却又很想听他说明这一切，纠结就差写在脸上了。
好一会，张晓宝都刷了好半天的微博了，她突然听到唐念开口，“明天吧，明天我找他说清楚。”
“诶！唐小姐，你是跟施总一起来的吗？”服务员过来上菜，看见座位上的唐念十分惊讶。
唐念转头看去，这个人好像就是当初接待她和施陌的那一位。她笑了笑，“你好。”
不过他说什么来着？跟施总一起来？施陌在这？
唐念疑惑，“施总在这？”
服务员点头，一边把菜摆好，一边笑着说，“施总在那边的包间里，您怎么不过去……”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唐念对面的女生，大概明白她是和朋友一起吃的，点头笑着离开了。
“施总居然在？”张晓宝有些惊讶，“你要不要……”话没说完，就见唐念起身了。
“晓宝，你先吃着，我去找他一会，马上回来。”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和他把事情说明白了。
顺着走廊走过去，唐念很快就找到了施陌所在的包间门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其实这两天她内心设想过很多种和施陌对峙的场景。
比如施陌跟她道歉，承认这一切的错误。或者说拿出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理由，证明这一切都是误会。
站在第三人的角度上来看，后者的可能为零，可是唐念内心又会期待，期待施陌告诉她，自己喜欢的就是她完完整整的本人，唐念。
那个什么陈凛琳，都是过去式，都是巧合。
不过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唐念闭上了眼，让自己镇定下来，纤细的手指附上门把手，正要开门……
“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整理清楚了，施总，这个陈凛琳，可能调查起来没那么简单。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刚刚说的……”
“任先生，刚刚的建议就不要提了，我暂时不想采纳。”施陌打断了他，这个名叫任理的人，是出了名的私家侦探。
施陌向他说明事情的原委和需求后，他居然建议是直接把一切告诉唐念，送她去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这是施陌不能接受的。
任理挑眉，他倒是难得接到这种案子，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弄得这么复杂。要考虑当事人的感受，还要快速调查出结果。不过嘛……给的报酬倒是令人满意。
“行，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这个陈凛琳，对你就这么重要，值得花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任理实在是好奇，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施陌眼神幽暗，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他嗓子哑哑的，说了三个字：“我爱她。”
第51章
唐念的手滑了下去，她的双脚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大脑一片轰鸣。满脑子都是施陌的那三个字，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说着对陈凛琳的爱意，而这种情话，他从来没对她说过。
唐念苦笑，还要什么一个当面的解释呢？有时候站在外人的角度，才更能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看得更真实一些。
“诶，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啦？”菜上桌后，张晓宝已经忍不住开吃了，才吃了几口就见到唐念回来了。
等走近了，才发现唐念的神情不太对。
“你……怎么了？”张晓宝关心道。
唐念面色苍白，微微张了张口但还是把情绪给压了下去。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我们打包回去吃吧。”这样喧哗的场景，和她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更加难受。
张晓宝感觉到唐念的情绪十分低沉，或许是和施总的沟通并不理想，她也不好在这问什么，点点头赶紧让服务员打包带走。
回到家，唐念什么也没说，而是把自己关在了客卧里，张晓宝敲了两次门让她喝一点鱼汤也好，可对方也没反应。
唐念独自在房间里，此时她已经逐渐清醒过来了。她对施陌原本还抱有的那一点点希望，现在已经完全幻灭。
她以为，她对他全心全意的喜欢，就算此刻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以后也逐渐会有的，毕竟是她先心动的，施陌慢热也是正常。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能和施陌在一起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张晓宝给唐念留了鱼汤，可她一直不出来心里还是很担心，怕唐念做傻事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只见唐念一只手捂着右脸颊，皱着眉。
“怎么了？”难道说她被打了？
唐念摇摇头，试着张了张口，可牙龈深处疼得厉害，就像刀子划开一样。
“……嘶”她不由地深吸一口冷气，忍着疼说，“溃疡长在牙龈伸出，动一动就疼。”
“越来越严重了啊？至少白天说话都还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张晓宝担心着，也不管唐念同不同意了，直接拉着她先去医院。
唐念内心只觉得悲催，身体和心灵都收到摧残，没人比她更惨了。
医生检查后，说没多严重。“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多补充维生素，我待会再给你开消炎药，一周差不多就好了。”
“哦……”唐念有气无力地应着。
“来，张嘴，我给你撒点口溃散，可能有点疼啊。”
唐念眼皮一跳，就看着医生已经拿着粘上药粉的棉签站在她的面前。
当她张口，药粉撒在上后时，一种说不出的痛感蔓延开来。
“忍着点，上了药才好得快……你怎么哭啦？”
“我……”唐念说不了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这几天积攒在心中的委屈在此时无限放大，眼泪啪嗒嗒地掉下来。
去帮忙买消炎药回来的张晓宝看到这一幕，在角落叹气，以前她以为唐念是最潇洒的，现在才知道，那是之前她还没遇到真正让她动心的人。
不过或许把心里的难过哭出来了，就好了。
两人一路回到家，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等进屋了，唐念转身看着张晓宝，“这几天住你这也麻烦你了，明早我就回去。”
“麻烦什么啊，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一起住也挺好的。”
唐念摇头，“算了，有时候你爸妈还会来看你，我在你这住着，也不方便。”
“可是你回去，施总肯定会去找你的……”
这点唐念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了，他真要见面，迟早是躲不过的。内心有愧的人又不是她，怕什么。
“来就来呗，你不用担心。”唐念说着又摸了摸脸颊，“哎，还是疼得很，希望明天能好一些吧。等好了，我们再好好吃一顿。”
第二天一早，唐念就收拾了下东西先放回家里，接着便去了公司找黎川，希望给她多安排些工作，加班出差熬夜都行。
现在她明白陈雪寒当时的忠告了，什么恋爱都没意思，还是工作赚钱最实在。
而且自己忙起来，才会没心思去想施陌。
黎川皱着眉看着唐念，“最近的几家新品牌拍摄都安排给了新人，适合你的几家大牌，也只有两家出了新品。怎么难得的休闲时光你不珍惜，反而热爱工作起来了。”
唐念一边弄着新办的手机卡，一边说，“没事，有工作给我安排就行。”
黎川沉着想了想，“倒有一个，而且还是去云城，一去可能要半个多月吧。不过……你肯定不会去。”
这可太好了，唐念立刻喜笑颜开，“什么工作？”
“就我上次说的那什么恋爱综艺。你不是拒绝了嘛，我就想着要不等雪寒下周拍完，看看档期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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