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看,不仅仅如此,疫情已经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模式,基本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口大规模聚集的盛况。”
“有这么严重吗?”文九不解。
“你想想,这种病毒并不能找到有效的应对方法,而传播速速那么快,几乎让人无法招架,至少短期看不到未来。”
瑞琪又解释经济也会跟着受到影响,像文九这样的设计师会少很多年终奖金,整个行业来说更是如此。
“还有别的原因吗?”
“当然,天时地利人和只说了前后两个,再说说地利。本来我们都以为丽江这里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旅游圣地,可谁知道云南自古毒物较多,毒蛇更是令人闻之色变。”
说到此,瑞琪有些无奈的继续说:“可之前我们的调研和可行性分析却毫无防备,现在输的这么惨也有情可原。”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瑞琪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是决策层的人,说什么都没用。”他扯开唇角,笑的有些难堪。
“本来也和你没关系,目前看谁都是输家,只是JT和人寿突然什么都不管,和当年老李女儿的公司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突然撒手不干,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可现在留下那么多工人,那么多烂尾工程,还有几个躺在医院的工人……”瑞琪想到这些不免心有愧疚。
文九也沉默,房间里一时安静,瑞琪觉察有人轻轻地抱住他,文九的身上带着特有的香气,像是抚慰剂一样让他一下放松下来。
瑞琪回报住文九道:“我只有你了。”
本来和谐的气氛,因为瑞琪的话一下破功,两人都笑起来,文九说道:“只有我了?那要把我供起来吗?”
“倒也不必,供起来就剩我自己了,我得拉着你滚在红尘里呢……”
瑞琪笑着轻轻把文九拉近自己怀里,躺椅发出抗议的嘎吱声,文九挣扎几下又被瑞琪更绝对的控制住,她听见他道。
“我们去西藏好不好?”他小声道,在文九的耳边蛊惑。
似乎在京州的时候他就曾提议过,只不过那时候文九没答应,这个时候他又提出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想去?”文九问他。
“想去洗洗我的灵魂。”瑞琪又开始说颓丧的话,文九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却听到门铃声。
酒店的房间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文九想不通谁会来,被瑞琪拦住要去开门的动作,他过去小心的开条门缝,发现竟是高姥姥。
“您怎么会过来?”文九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问道。
高姥姥来找文九一是为了感谢她帮忙照顾高天予,另外是有一个信息想告诉她。
原来丽江这里物华天宝,自然被保护的不错,一切还都是按照天道在运行着,比如那剧毒无比的蛇,实际上也是有克星的,且就在它生活的周边,是一种花。
当高姥姥把花拿出来的时候,文九和瑞琪都愣住,这花红的像是血一样,手掌大小,花瓣繁复,不是那天瑞琪往文九头上招呼的花么?
“您为什么不送到医院去?”瑞琪问高姥姥。
“因为我送过当地的医院,可当地的医院坚持说这花不是解药,所以我只能带给你们,让你们带到别的权威的医院看看,或许能够有好消息。”
文九和瑞琪回想之前在车上遇见的那条绿蛇,确实觉得诡异,若是这花天生是克星,那蛇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凑上来。
可这老太太这么说一定有她的原因。
文九点头将那花收下,高姥姥又从袋子里拎出来一条蛇,虽然有笼子装着,可依旧让人害怕,文九吓得直接跳到瑞琪的身后。
“你们不用怕,我已经把它迷晕了,要解毒,势必要带着毒药去,这蛇你们带着一起去吧!”
瑞琪本想拒绝,可想到那乱成一团的项目,他觉得即便发不出工资,可蛇毒必须得给工人解了,否则他真的不算是个人。
第96章
飞往京州的飞机,瑞琪暗想自己折腾这几天真是浪费,可又想到身边的文九,他又释然。
睡在自己肩膀上毫无察觉的人还朝他的脖子拱了拱,他捂脸笑没了声。
昨天高姥姥走的时候见瑞琪在文九这里,也没什么太多祝福,只临走的时候送瑞琪和文九一瓶自制的酒,俩人欣然收下后又没心没肺的在睡前喝光一整瓶。
云南的鲜花果酒向来出名,味道极好,可从未听说过有催情的作用。
昨晚文九穿一件黑色真丝吊带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十分钟后她开始觉得不对劲,沙发上的瑞琪早就在观察文九的动作,期待她千万不要过来自己这里。
然而他的愿望没有达成,文九踩着小碎步走到他的沙发前停下道:“你有没有感觉很热?”
瑞琪忽闪着眼睫毛装睡被文九识破。
“你干什么?”瑞琪无奈道。
他当然热,那酒像是□□一样,虽然没那么烈,可依旧让他很难堪,这个女人还不知死活的撩拨他。
“我过来问问你热不热?”文九无辜的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瑞琪。
看着她那纯真无邪的表情,瑞琪真的有怀疑过她是不是故意的,还有那个老太太,也没按什么好心。
“我热,你快回去睡吧!”瑞琪敷衍道。
“不,那咱们说会儿话吧!”文九接着道。
这个时候瑞琪才正眼看了看文九,想来这姑娘又喝多,此时有些醉了。
他非常不情愿的起身把文九安抚到床上,而后不情不愿的被这个女人扑倒。
没错,就是扑倒。
文九大概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本能的想伸手摸瑞琪。
可是同样喝了酒的瑞琪可禁不起她的撩拨。
他撑起半身,望着身下的文九道:“能不能修成正果?”
文九摇头。
瑞琪扶额,半晌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这个时候说话倒是利索的很啊!”瑞琪无语暗想。
可他不能这时候动她。
咬牙任她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终于等她闹够,瑞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伤及根本,以后会不会不能了?
从昨晚的思绪中回来,瑞琪又想到早上文九见他说的几句话,又气笑了。
文九说她昨晚梦见一块美玉,自己摸的特别顺手,又凉快,主要还很圆润大气,足足有她那么高。
瑞琪摇摇头,暗道自己早晚被这小妖精这么疯。
文九似乎变得很能睡,他这几天都和文九在一起,觉得以前她没有这么容易乏累。
刚好飞机一阵颠簸,肩上的人终于醒了。
“你最近怎么这样能睡觉?”瑞琪问她。
“不知道,就是很困。”
文九伸手拍了拍被她压得褶皱的衣服,瑞琪感觉麻了的肩膀这会儿像是针扎一般,他伸手抓住文九的手让他不要再动。
……
或许是上天有意,他们去的DT医院很欢迎他们,专家也早就听说过这种蛇毒,可从未有机会试验过。这种最能调动某些科研大牛的项目,也最能让他们兴奋。
把那条托运过来的蛇交给医院的时候,文九着实长出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再担惊受怕,那蛇醒了之后一直阴森森的望着她,让她晚上偶尔还能梦见它。
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两个人如释重负一般在那里休息。
文九在丽江已经没什么工作,香港那边也只是抽空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她又要回来京州上班,香草要怎么发展她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只还有些放心不下高天予,还有姥姥,竟真的如去时一样,他们没有完成那项目,到底还是被当地人嘲笑。
“接下来我们又要安心去上班了?”瑞琪道,语气难免讽刺。
“嗯,还是要好好上班。”文九道。
“这班上着真没什么意思。”瑞琪揉着自己的头,无奈道。
文九没有接话,她道:“走啦,不要抱怨啦!”
她先站起来,瑞琪被她拉着起来,可文九刚要迈出去的脚还没有踩在地上的时候,忽然倒下了,毫无预兆,也没有给人任何的准备。
瑞琪本能的想拉住她,被带的往前疾走了一步后,他弯腰抱起她,朝着急诊室匆匆而去,耳边嗡嗡的白噪声充斥瑞琪的耳膜。
很快有医生接过瑞琪手里的文九,见他一直不知所措,医生提醒道:“你先不用着急,门外等消息。”
瑞琪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自从这次丽江见到文九后她毫无异常,只是比平时更容易困而已。
等到正午,医生终于出来,见瑞琪在那里等着,摘下口罩道:“目前还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昏迷,你们去过什么地方吗?”
瑞琪当然不知,医生见问不出什么只能先安排住院。
他回去按部就班的上班,给文九请好假,没事的时候就去看她,到晚上,医院终于来消息,文九的病因终于找到。
原来是卵巢囊肿引发的急性休克,想必囊肿压迫的厉害,已经有些扭转。
但医生说问题不大,这不算什么太大的毛病,只等着手术即可,恰好文九已经醒过来,瑞琪赶过去的时候,她有些发蒙。
“我怎么了?”文九问他。
瑞琪坐在床边,面上有些冷,还有如释重负的颓丧感。
“你知道你自己卵巢上的囊肿吗?”瑞琪问。
文九摇头,她之前体检也没有发现过。
“我有囊肿?需要手术么?”文九又问。
瑞琪无奈看过去,这还需要问吗?但还是耐心道:“需要,要尽快手术。”
文九闻言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她已经要命不久矣?要不瑞琪那平日下刀子一样的嘴怎么这么安静,一定是自己已经不行,他才会这样好心。
文九突然躺下背对着瑞琪,也不说话,眼神里满是绝望,从背后看过去,她的身体像是一条起伏的曲线横在病床上。
等了一会儿,文九面前的视线有些暗,瑞琪轻轻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害怕就和我说,何必这样生闷气?”他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文九支吾的说不出话,又抱着他不让他看自己的脸,闷闷道:“我是不是要不行了?你都不奚落我了。”
闻言瑞琪勾唇,又很快摁住,保持一个耐心又暖男的形象。
“就是一个小囊肿手术,估计是你之前太累,所以导致囊肿影响卵巢,进而又影响神经,你才晕倒的。”瑞琪胡扯这么多,担心自己露馅,好在文久实在不是个抠细节的人,加上她又很信任瑞琪,仿佛没有丝毫怀疑。
瑞琪松口气,又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链,给文九戴在手上,文九突然反应过来道:“就是你拿走我的手链,还不承认。”
瑞琪点头没有任何反驳。
“嗯,是我拿的,那个太旧了,银色都成了黑色,这个不会的。”
文九左右瞧瞧,终于展颜,嘴上还不忘了夸:“有男朋友就是好啊,幸福来的这么容易。”
瑞琪笑笑不说话,看着这个戏精也无可奈何。
“你要吃什么吗?这段时间你都要住院,我会把你公司的事情安排好,至于陪床,这里不让来男性陪床。或者你看看谁过来比较合适?”
正值暑假,文九一下想到文莫彤,这个时候不用她更待何时?以前吃她的用她的这会儿都要还回来,那个磨人精估计已经放暑假。
“估计我妹妹可以过来。”文九道。
“她不太靠谱吧!要不我给你雇佣一个?”瑞麒试探提问。
“不好吧,不是认识的人,我也不放心。”文九直言道。
瑞琪点点头,他也觉得是这样。
“你今天回去,公司怎么样?我们公司也说说。”文九实在无聊,在医院什么都不能做。
“香草彻底死了,估计又要拍卖,目前没有人有意愿,若是无人买,或许就只能留给江辰父子。”瑞琪道。
“留给他们?抵债吗?”
“算是,可是谁都知道它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或许……”文九一直有个想法,却一直没有什么自信来说。
“或许什么?”
“在那建一个博物馆呢?那些开发的文物总要有地方安置吧?”文九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他们是最亲近的人,说这些话也没什么。
瑞琪认真的琢磨文九的话,惊艳她的想法。
“你还记不记得佳艺给你的项目书?”瑞琪兴奋道。
“你是说把这个项目安到这里?”
“我们可以在这儿建博物馆,附带茶产品生意。”
窗外的灯越来越多,瑞琪抱着文九津津乐道的讲着未来的蓝图,被护士从外面偷拍照片。
瑞琪什么时候离开的文九不清楚,他还是找了陪护,又给文九备好夜宵,在文莫彤还没来的几天有人全天的陪着文九,实际上她现在用不着陪护。
京州的夏天还未散去暑气,窗外蝉鸣清晰,瑞琪站在阳台上,淡淡的吸着一根烟,很久没有弹落烟灰,有淡淡的灰洒下来落在他的衬衣上,他望着漆黑的天幕,期盼能看到满月,却连一角月牙都未曾发现。
瑞琪的心里或许也在想,黑暗终会散去,可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把所有人都弄得心灰意冷之后才有月光吗?
第97章
因着文九突然病倒,所以公司的事她便几乎断了消息。JT派人过来探望过,她的工作彻底交接给同组的周姐。
媒体却抓住文九住院的时间点,仿佛她住院是一种象征,代表着JT的香草项目也同文九一般,时日无多。
瑞琪几乎日日来探望,但因疫情期间,医院不让家属进病房,只能在电梯间传话带东西,说话也不得超过五分钟,文九开始每次从病房出来都好好收拾一下,后来见瑞琪见到她就安排这安排那根本都像没在意她的脸,她便作罢,不再每天折腾病号妆,惹得护士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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