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止让蒲柳愣住,还提醒了季郁,让他转了头来看。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季郁对上了蒲柳的视线。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三天没见,又是怎样的想念呢?
大概和麦浪此起彼伏的哗啦声擦过耳边,最终风停止,又归于田野的一片平静,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两人都很克制,季声倒充当起了打圆场的角色。
“坐呗,蒲柳姐姐,反正也来了。”
蒲柳应声坐下,在季郁的对面。
季声感觉到这个氛围,明显的有点危险,他很理智地选择离开。
“哥,我去后台看看,你和蒲柳姐姐坐会儿?”他搭上季郁肩膀以示鼓励,随后若无其事地溜走了。
……
“季声,怎么会在这里啊?”
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久到蒲柳实在忍不住先问了他。
季郁往透明杯子里又倒了水,“放寒假,这都27号了。”
“也是。”蒲柳尴尬地挠挠头。
季郁瞅她不自在,刻意找话题:“你忙完了?”
“忙完了,所有书和编号都能对上,所以我现在空闲了。”
她一只手搭在椅子边缘,不安地扣着椅子上的皮质面。
“怎么感觉三天没见,你都与我生疏了不少呢?”季郁靠近桌子,单手拿起杯子轻轻摇晃,另一只手又撑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她。
蒲柳才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不想来找你的。”
“可你就是没来啊,还是三天,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一重……拿我当朋友,一重又不想理我。”季郁放下杯子凑近了些。
“明明是你像有那个多重人格似的吧,醉酒之后就跟个呆子一样,不理你了又像个小孩子,还撒娇,我忙你就不来找我,我能出来吗?”蒲柳反驳他。
“谁撒娇?”季郁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及时撤开了点,但又想起季声给他出的馊主意……真是信了他的邪。
他想到自己那天送出花朵后那个萌萌宠物样的扯衣服式委屈,顿时觉得社死现场不过如此了。
做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真就是不堪回忆。
还有醉酒的时候与人诉衷肠,这都是什么事?
他倚靠在凳子上,撑着两边的横栏,不好意思地捂唇,连耳尖都微微泛了粉。
瞧他反应,蒲柳故意问他:“你害羞了?”
“没有!”
“真的吗?”蒲柳双手撑在桌上,略微思索,“其实我突然想起,你说你四岁时季声出生,而季声现在还在上学,那这么一算的话,你是比我小的啊~”
她手乖巧地横在桌上,贴着桌面,微微倾近,“你多少岁了弟弟?”
被她一句弟弟震惊到,季郁以往不失风度的冷静面容垮了,现在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是不情愿地实话实说:“24了,还有一个月满25。”
“果然比我小啊,小了接近两岁呢。”蒲柳伸直手臂点点桌面,“那季声才大二?”
“他大三,读书读得早,比同龄人要大一岁。”
“行吧。”
蒲柳不吭声了。
见她不吱声了,季郁还有些惴惴不安。
片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对比你小的有意见?”
“没有,”蒲柳丝毫不介意,只是知道季郁比自己小后,就想逗逗他,“主要是没遇见合适的人啊。”
季郁往常的严肃以及在蒲柳面前所展现的自然消失殆尽,只余一丝茫然。
那表情,如果再问上一句“你不是说你在追我吗?”,配上委屈的表情,简直就是小奶狗了。
不过季郁不这样,他只是愣了一会儿,又恢复原样,竟还回答蒲柳:“那……以后会遇见的。”
话里全是失魂落魄,却丝毫不透露自己的情感,反而更在乎蒲柳的想法。
可明眼人一看,谁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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