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有晨跑的习惯,不管头天几点睡觉,第二天五点半总能起床晨跑。
生物钟是奇怪的存在,九月一日早六点,没有闹钟的催促,应长乐直挺挺地从床上撑手起身。
她摸到手机看时间,又躺了回去,昨晚曲楚研究了时间规划,六点五十出门即可。
约莫阖眼眯了十来分钟,等屋外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响起,应长乐才又爬起来洗漱换校服。
附中的校服是白色短袖配水蓝长裤,上下都是直筒款,任你波涛汹涌还是一马平川,都一视同仁。
烘蛋煎培根搭葡萄干司康饼的组合,曲楚肩上披着毛巾,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单手揉着头发,捏着司康饼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
洗发露的薄荷气味凛冽清新,足够唤醒困顿的神经。
“开学快乐大小姐。”曲楚懒洋洋地嘱咐,“有事的话就打给哥哥,你的看护权目前是归我了,你那一包空白的作业,名字我已经给你写好了,以示尊重。”
应长乐掀眼皮,冷淡回,“哦。”
曲楚敲桌子,“小朋友要开心点儿啊。”
“哥哥。”应长乐很轻的喊了句。
曲楚眉心一跳,握住自己装美式的玻璃杯去碰她的橙汁杯,“行,冲你这声哥哥,我先干为敬。”
应长乐无情拆穿,“本来就会喝完。”
餐桌的花瓶里养了水生绿植,光扯着植物的影子,落出张牙舞爪的影。
曲楚偏头望向窗外,侧颜优越,运动服衬得少年感十足,他舔唇角,拖腔带调的问,“那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长乐默不作声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胃被塞得满满当当,出门换鞋的时候“嗯”了下,隔着时间回应曲楚。
但他拎着自己的书包立在门口,食指勾车钥匙,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这声喃喃自语。
白色保时捷驶向学校,一路无话,应长乐罩着耳机听英语新闻,心不在焉,余光被曲楚全然占据。
她坐稳,曲楚便锁了车,直到停下校门口才解锁,启口讲,“你别动。”
应长乐乖巧的坐在原处。
附中门口是两条单行道,家长们自觉地把左侧用来停车接送孩子,右侧过车。
曲楚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书包,单肩背着,再绕到另侧开车门。
应长乐目前一米五八,远不到钻出来能碰车顶棚的高度,可曲楚还是贴心地用手掌为她挡了。
曲楚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讲,“走了,我殷勤护送大小姐过马路。”
“不用。”应长乐咬唇回绝。
曲楚坚持,时间不算早,学生们鱼贯而入。
教导主任正背手在门口观察谁敢在开学第一天就不注意仪容仪表。
到底是曲楚挡在来车侧又送了短短的一程,在校门口卸下书包递给应长乐,弯腰轻按过她的头顶,认真讲“有事就联系我,不用怕麻烦我,饭桌上的话你可能没当真,那我就再说一次。”
应长乐桃花眼潋滟,心跳蓦地落下半拍。
曲楚和她对视,目光灼灼,他右手向上做起誓状,肃声承诺,“我会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十六章
学习劲头总会在刚开学那一周异常高涨,不知道是开学演讲的内容激情澎湃,还是人类习惯在开端时候努力冲到高峰。
为了不因座位前后起争执,班里座位是轮换制,每周五中午一换,竖往后,横向左,保证了学生每个位置都能做到,端水天才举措。
应长乐算是个例外的存在,她永远坐在最后一排,靠近锁死的后门。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像是语文、历史这些老师就会自动忽略她的存在。
注定走竞赛路线的选手跟哪儿都是不需要学习全科内容的。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里,没人关心你是怎么成功的,能成功就行。
哪怕你是另辟蹊径拉二胡特招进民乐团的也可以,有需要的话学校还能给你空出间音乐教室来。
班主任赶在上课前进门宣布了应长乐与另一位同学的新名字,未成年改名容易,遇上有选择困难症的家长,半年改一次的都有,大家都很习惯同学换名这件事。
少年人有用不完的精力,迟辰原本换到了第一排坐,偏偏生死时速地在语文老师进门前冲过来问,“好名字啊,谁给你起的?”
应长乐抬眸,淡淡回,“我哥。”
迟辰点头,竖起大拇指,“咱哥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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