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佟年觉得自己的智商只有自己现在年龄的零头。
坐在桥墩儿上,傅佟年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流,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挺大的,她出来得有一个多小时了,没找着回去的路,还挺自在的。傅佟年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陆靳尧休息好没有。
第二次来敲门里面还是没人应声儿,陆靳尧终于给傅佟年打了电话,看着来电提醒,傅佟年笑了,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我迷路了。”
陆靳尧:“······”
陆靳尧靠着栏杆,扶额笑了,他以为傅佟年在好好休息,没想到她竟然一个人偷偷出去了,还没有叫他。
“那你现在在哪儿?”陆靳尧一边问一边往客栈外面走。
傅佟年看着渐渐变得昏暗的天空,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我能说不知道吗?”傅佟年说完没忍住自己就先笑了,“这儿都长得都一样,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那你多拍几张照片给我。”陆靳尧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的又说,“就留在原地,不要走 ,我来找你。”
“知道了。”傅佟年挂了电话就开始趁着剩下的余光给陆靳尧多角度的拍照,心情还挺不错,一点没有待会儿可能会挨骂的自觉。
傅佟年也不是真的那么老实,挂了陆靳尧的电话,又听他的话拍了很多照片发给他,最后放心的站起来在半径五米之内瞎逛,收获还挺不好,买了好些小玩意儿,买完之后,傅佟年又在想应该把这些东西放哪儿比较合适,回去的时候要给曲小凡和苗瑞带什么手信才好。
陆靳尧有些庆幸这次带傅佟年来的是自己当初来过几次的清河,要是这次带去的别的什么什么,他现在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看着傅佟年的手里拿着许多小东西的时候,陆靳尧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应该生气 ,可是看着她灿烂的笑着遥遥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陆靳尧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气,“糖衣炮弹对我······”
傅佟年小跑到陆靳尧的面前,听着他的话,皱了皱眉,干脆垫着脚尖亲了亲陆靳尧的脸颊,“好了,我错了,可以吗?”
陆靳尧承认自己心里现在是彻底没有气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陆靳尧顺手接过傅佟年手里的大包小包问。这些东西也不算是清河特产的,在B市也不是没有能买到的地方,只是像傅佟年这样无事不出门的人来说,新奇一点倒也是正常的。
“就是觉得好看。”傅佟年挽着陆靳尧的手,反正她是不知道往那儿去,就跟着陆靳尧走就对了。
“饿了吗?出来多久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还不知道给自己买吃的?”傅佟年偏头看着他,“出来挺久的了。”傅佟年这一年的好奇心,可能都用在了这里,“我现在就是脚疼。”她今天走的路,可能也赶上她一整个星期走的路了吧。
“那现在先陪我去吃东西。”
“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傅佟年问。
“直觉。”陆靳尧说,“直觉你可能在这里。”
“陆靳尧同学,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呢?”上次的棒棒糖也是。比起巧克力,傅佟年更喜欢吃棒棒糖,可是她从来没和谁说过,包括陆靳尧,她总觉得都这么大的人了,整天手里拿着个棒棒糖,特别幼稚,所以她几乎从来都不会在人前吃棒棒糖,当然偶尔也会有记不住的时候,只是这样的时候很少。
“这说明我们缘分天注定,这辈子你都跑不掉了。”陆靳尧垂眸看着傅佟年说,“知道吗?”
“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么迷信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不行吗?”陆靳尧反问。
“可以,当然可以。”傅佟年很是不走心的敷衍着,“你说什么都可以。”
“那不就得了。”看起来······有种十分得意的感觉。
傅佟年看着陆靳尧微微笑着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原来旅行也不错,但是·····前提之下,得有人陪着自己才行。
“我知道我长得帅。”陆靳尧无奈的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
“陆靳尧,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恋了?”傅佟年伸手捏了捏陆靳尧的脸,“我刚刚在想,要是你以后愿意一直陪着我,偶尔这样出来玩一玩,感觉还挺好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傅佟年笑了,“现在说的不算,要等你真的做到了,才算。”
“那你等着看吧。”陆靳尧拢了拢傅佟年脖子上带着的红色围巾说。
第24章 这是第几个新年快乐?
B市最近的天气一直都不太好,乌压压的一片,总有种要下雪的感觉,可是就是没下雪,徒留一场空欢喜。
傅老师一直将自己定位为学者,书房里一堆没放回原位的书刚好可以当证据,最近也不知道傅老师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傅老师准备将自己对数学的心得汇编成一本书,让更多不喜欢学习和偏科的学生爱上数学,而傅佟年成了他的实验对象。
每每看着老父亲颇受打击的模样,傅佟年都觉得内疚,她大概是真的对数学没有天赋吧,实在是不懂的什么叫举一反三。
“爸——”傅佟年将特地给傅老师泡的茶放在书桌上后 ,蹲下来看着正在收拾一地狼藉的傅老师,“要不您换个实验对象?”
傅老师没好气的看着傅佟年,她怎么就一点没遗传到他对数学的热情呢?
看着傅老师的模样,傅佟年讨好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十分碍傅老师的眼,自觉的走了。
“爸,给您泡的茶放桌上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傅老师挥了挥手,没瞧傅佟年一眼,“年年,今年过年需要置办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呀。”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好。”
傅老师看着被傅佟年轻轻带上的书房门,叹了一口气。
那次失败的相亲之后,江舒私下有找过几次赵承言,可是十次是有九次没有见上面的,能有一次见上,都能让江舒高兴好久,她始终相信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早晚有一天能捂热的,来日方长,不是吗?
赵承言看着手里的钢笔,手指摩挲着上面镌刻的“ZCY”三个字母,江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不管是从学识长相还是家庭背景来说,都是他未来妻子最好的人选,可是她也只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而已。赵承言笑了一下,放下钢笔,他倒是有些羡慕起赵芳菲来了。
曲天蔚是大赵芳菲两届的学长,两个人都属于一见钟情,没过三天就确定关系了,恋爱谈了大概得有七八年的时间,结婚的时候也很随便,就只拿了一个结婚证而已,直到现在赵芳菲和曲天蔚连一张婚纱照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举办婚礼了,在赵芳菲和曲天蔚这段婚姻里,老太太什么都满意,唯独他俩没有办过婚礼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老太太都在念叨。
“赵总,您还不走?”高特助看赵承言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作为一个十项全能的优秀助理,高特助当然得进来关心关心自己的“衣食父母”了。
“你先下班吧。”赵承言看了他一眼说,“高特助,你结婚了吗?”
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高特助顿了一下,转身看着赵承言,“没有。”嗯——还挺尴尬的。
“女朋友呢?”赵承言看着他又问。
“这个······”高特助挠了挠后脑勺,“有。”说完觉得挺尴尬的,于是笑了笑。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高特助觉得赵承言十分不正常。
“您不是也没问过吗?”
“赵总,您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关心关心下属。”赵承言走到高特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下班吧。”
傅佟年从超市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凉到了骨子里,看着放在脚边的袋子里还在翻腾的鱼,有些头疼。
她虽然对海鲜过敏,连带着鱼都不能吃,可是架不住傅老师喜欢吃呀,这条鱼回家要怎么处理?傅佟年觉得既然是傅老师要吃的,还是让傅老师自己来比较好。两只手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傅佟年看着手掌心被塑料袋子勒出来的青紫色印痕,顿时觉得后悔为什么一次性要采购这么多东西,要不是看在傅老师最近为了写他的书需要补补的份儿上,傅佟年肯定会分两次来买这些东西的。
拎着重物的手突然一轻,傅佟年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赵承言,“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赵承言接过傅佟年手里的食材,看着她说。
“还真是时候。”傅佟年笑了一下,“吃饭了吗?”
赵承言看着她。
“我买了一条鱼,刚好不会做,你要是留下来吃饭,就帮我一下。”
“我好像不能说不了。”
“嗯,好像是这样的。”
傅佟年看着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客厅、厨房,看来傅老师从她走后,就一直没出来,摇了摇头,傅老师这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傅佟年只能说佩服了。
“我去看看傅老师。”傅佟年给赵承言到了一杯水,“你坐一会儿。”
“好。”
傅老师果然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带着个老花镜,坐在电脑前用二指禅艰难的打着字。
“傅老师,您饿了吗?”
“今晚吃什么?”傅老师扶了扶老花镜看着傅佟年问。
“鱼?”傅佟年试探性的说。
“你买什么鱼呀。”傅老师眉头一皱,瞧着就要站起来出去处理傅佟年买的鱼回来。
“诶诶诶,您不用起来,承言哥哥来了。”
傅老师满意的笑了,又重新坐了回去,“那出去吧,饭好了,叫我。”
“知道了。”傅佟年笑着出去了。看着赵承言很自觉的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傅佟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好歹是客人。
“需要帮忙吗?”傅佟年看着已经处理好的鱼问。
“剥蒜吧。”赵承言想了一下,说。
好吧,剥蒜。
傅佟年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的小角落里开始剥蒜处理生姜。
赵承言看着傅佟年蹲在那儿处理蒜姜,眉梢都带着笑意,这样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傅老师是嗅着香味儿出来的。
“承言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傅老师看着赵承言笑着问。
傅佟年看着傅老师,心里想着,傅老师应该和原佩佩一样去当演员的,你瞧,刚刚看见赵承言时惊讶的神情,演的真好,以假乱真的。
“老师吃饭吧。”赵承言取下围裙,傅佟年顺手接了过去,“傅老师洗手吃饭了。”
傅老师看着他们俩,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洗手了。
下雪了。
B市期待已久的雪终于下下来了。
傅佟年抬起头闭着眼睛,任由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的,不算舒服,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你说明天能堆雪人吗?”堆雪人好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大的雪能让她堆雪人。
“年年,你上去吧,我走了。”
“再见。”傅佟年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赵承言说,“下雪了,开车小心点。”
“好。”赵承言笑了一下,驱车离开了。
“爸。”傅佟年看着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傅老师,“我能你商量一件事吗?”
傅老师拿起遥控调低了电视音量,看着傅佟年,脸上难得没有笑意,“要谈陆靳尧?”
“嗯。”傅佟年点了点头,坐在傅老师身边的沙发上,“那件事情后,您就再也没有说让他回家吃饭的话了。”
“年年,我对那孩子没什么不满意的。”傅老师喝了一口水,没有看她说,“我不同意你们交往。”
“您以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还夸他聪明,您当初说过吧?”
“说过。”傅老师看了她一眼,也不否认,“他连你都保护不好,我不放心。”
“那件事情是意外,您又不是不知道。”傅佟年说,“也不能快靳尧吧?”
“年年,你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一件,不行。”傅老师说完就站起来了,“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傅佟年看着傅老师关上门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呆呆的在客厅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傅老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果她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许傅佟年还能叛逆一下,可是傅老师只有她一个女儿。
傅佟年可以不顾傅老师的坚持一定要和陆靳尧在一起,只是······伤害傅老师的事情,她做不出来,陆靳尧······
傅佟年叹了一口气,关了电视,起身回了房间。
道阻且长呀。
烟花声想起来的时候,傅老师和傅佟年都是一愣,呆滞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偏头去看窗外的烟花,又是一年没有周女士的除夕。
“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傅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年年,给,压岁钱。”
“谢谢爸。”傅佟年笑着接过傅老师递过来的红包。
“年年呀,爸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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