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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真的很久，傅佟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赵承言以为傅佟年睡过去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神馄饨，明显的意识不清，赵承言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傅佟年在赵承言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刚刚抱起傅佟年的赵承言身体僵硬了一下，垂眸看着傅佟年，这次好像真的睡过去了。
第34章 没有下次了
第二次体会到了宿醉的感觉，傅佟年抚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陌生的环境让傅佟年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是空气了却有一股她很熟悉和安心的味道，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傅佟年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庆幸自己身边没有人。
赵承言端着醒酒汤进来的时候，傅佟年迷糊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赵承言，脑子里在琢磨着赵承言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她的衣服是谁换的。
“醒酒汤。”赵承言说，示意傅佟年喝掉。
“我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傅佟年本来想问自己的衣服是怎么换掉的，可是又觉得问出来如果是······赵承言换的话，太过尴尬，所以换了问题。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傅佟年点了点头，头疼告诉她，她昨天晚上喝醉了，不过按着上次喝醉的经验来看，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苗瑞和她开视频的时候说，她是她见过的喝醉之后最乖的人。
“衣服我让人帮你换了的。”接过空杯子，赵承言继续说，“昨天喝醉吐了。”
吐了？
傅佟年有些窘迫的看着赵承言，“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乖巧的道歉的傅佟年，赵承言本来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熬了粥。”赵承言看着她说，“浴室里我放了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洗完之后下来喝粥。”
“好。”
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宽大的家居服，傅佟年突然意识到这很快能是赵承言的衣服，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男士的衣服，而且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赵承言的，傅佟年后悔了，她很少后悔，可是这次真的后悔了，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天她为什么要喝酒？
赵承言比她高太多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袖子和裤腿不知道卷了几次，赵承言看着站在楼梯口穿着自己衣服犹豫着要不要下来的傅佟年，突然笑了，穿着他的衣服的傅佟年还真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下来喝粥。”
傅佟年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赵承言的家里，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有点陌生，不，应该说很是陌生。
赵承言的家，倒是比傅佟年想象中的更温馨一些，可能因为这是“家”的缘故，所以赵承言在这个上面花费了更多了心思，看着餐桌上面拜访的绿色乒乓菊，傅佟年笑了，“真好看。”傅佟年指着花儿说。
赵承言随着傅佟年的视线看着乒乓菊，眼神柔和了不少，“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傅佟年乖巧的坐在餐桌边上等着赵承言的粥，手指一点一点着乒乓菊的花朵，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乒乓菊这么好看的花呢？
“我的衣服呢？”傅佟年看着赵承言的背影问，她总不能一直穿着他的衣服吧？
“洗了。”赵承言说，“我让人给你送了新的来。”
“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昨天喝醉了。”赵承言将煮好的燕麦粥放在傅佟年的面前，“小心烫。”
“嗯，喝醉了。”傅佟年了接过勺子，小心的吃了一口，味道很熟悉。
“宋小姐给高特助打了电话。”
“那你怎么不送我回家？”
“年年，你确定是想我送你回家？”赵承言坐在傅佟年的对面，手里的ipad拿的低了一点。
“······”傅佟年摇了摇头，要是被傅老师看见她喝醉了，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赵承言没有送她回家？
虽然心里清楚送来的衣服是要给傅佟年穿的，可是高特助看见傅佟年穿着大魔王的衣服出现在大魔王家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惊奇，毕竟在他心里，大魔王是那种绝对不会让女人在自己家里留宿的，这次不仅让傅佟年留宿了，还让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被人这样盯着，饶是傅佟年定力再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踏着小碎步默默的往赵承言的身后挪了挪。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高特助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睛，心脏强大的应对了来自大魔王的死亡射线，“赵总，这是您吩咐送来的衣服。”高特助将手里的袋子一一放在地上，“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公司了。”
“嗯。”
嗯？
高特助转身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瑟瑟发抖，就一个单音节的词，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大魔王难道是生气了？因为刚才他盯着傅小姐的时间太长了？一直到回公司的路上，高特助都在反省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什么让大魔王看不顺眼的，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也不知道大魔王会不会看在他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一回，他还没有结婚呢。
等高特助走了之后，傅佟年才从赵承言身后出来，看着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赵承言一改刚刚的神色，笑了，“去换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高特助送来的衣服是她穿的尺码，可是没有吊牌，跟在Ada身边小半年的时间，就算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耳濡目染这么长时间了，猜都能猜到她现在身上穿着的并没有什么特色的衣服有多贵了，傅佟年站在镜子前，叹了一口气，他们家的家庭条件不差，以前周女士她买的衣服，虽然不是顶好的那种，可是也不差，后来傅佟年开始自己买衣服，加上她现在的工资还算理想，买的衣服价位也不低，可是现在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可从来没有买过没有吊牌的衣服呀。
赵承言很了解傅佟年，从让高特助送过来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傅佟年心里有些惆怅，她很害怕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陌生。
赵承言换了一辆车。
这让傅佟年想起来赵承言说的她吐了的事情。
大概是吐在赵承言的车上了，心里有些内疚。
“对不起，昨晚我给你添麻烦了。”
“下次还喝吗？”
“不喝了。”好像觉得自己说的不够真诚，傅佟年悄悄的看了赵承言一眼，小声的加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这个衣服还有洗车费一共多少钱？”傅佟年看着赵承言问，“一会儿我转给你。”
“不用了。”赵承言抬手准备像以前那样摸摸傅佟年的头顶的时候，下意识的，傅佟年往后退了一下，看着还留在半空中的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赵承言勾了勾唇角，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被傅佟年拒绝，自然的将自己的手重新放在里方向盘上，“就当礼物吧。”赵承言说。
因为刚刚自己的后退，这会儿傅佟年意外的没有说话。
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陆靳尧似乎终于意识到，他和傅佟年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傅老师也不是赵承言，而是他自己。
陆靳尧首先否定了自己。
从西山意外之后，陆靳尧不止一次的反省过自己，曾经松开过傅佟年手的他，真的能给傅佟年幸福吗？就算傅老师如今依旧支持他和傅佟年在一起，他真的能够带给傅佟年幸福，真的不会在下一次意外降临的时候再次松开她的手吗？
陆靳尧突然不自信了。
傅佟年不过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赵承言再次回到自己的家里，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他对傅佟年的感情，好像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深一点，想起曾经自己想过的，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亲自为傅佟年挑选合适的人，可是现在······赵承言自嘲的笑了一下，在关于傅佟年的事情上，他好像做不到自己想象的洒脱。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傅佟年自己想的那样，她喝醉的时候，真的很乖，不哭不闹，只是抱着他说了很多话，关于自己小时候的，关于周女士的，关于傅老师的，关于陆靳尧的，关于她自己的，还有关于······他的。
昨天晚上的傅佟年，大概把她一辈子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
傅佟年说，小时候看见别人家的孩子都会弹钢琴，她也想去学，只是后来放弃了，现在才知道要重新捡起钢琴有多难。
傅佟年说，小时候周女士说要带她走一走曾经她和傅老师一起走的路，可是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周女士和傅老师曾经走过哪些地方。
傅佟年说，她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陆靳尧打篮球的样子。
赵承言问为什么？
傅佟年说，因为陆靳尧在肆意散发着自己的光芒，那才是同龄人应该有的模样，可是她却一直在刷练习题。
傅佟年说了好多好多，可是独独没有说关于赵承言的事情。
赵承言看着一直抱着他不撒手的傅佟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句，“那赵承言呢？”
赵承言？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傅佟年皱了皱眉，好像是无意识的在重复了两遍“赵承言”三个字。
“你就没有什么对赵承言说的吗？”赵承言承认自己有诱*惑的嫌疑，他承认自己很想知道在傅佟年心里，他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他是傅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过了好久，傅佟年才慢悠悠的说着，“我从小听着这个名字长大，傅老师每次说起来的时候，声音里不知道有多骄傲，那时候我就在想，赵承言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来我遇见赵承言了。”
“可是遇见他的时候却是在周女士生病的时候。”
“对他所有的好奇心都变成他可以帮妈妈的希望，我那时候期盼着赵承言真的有傅老师那样能够创造奇迹，可是从来没有失败过的赵承言没有给我带来奇迹，周女士还是去世了。”
“对不起，年年。”抱着傅佟年的手紧了紧，赵承言知道周女士的去世给她带来的打击有多大。
“嗯——”怀里的傅佟年摇了摇头，“不怪他，我知道。”
傅佟年说了很多很多，怀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赵承言似乎终于可以确定傅佟年睡着了，轻轻的将傅佟年放在了床上，看着傅佟年姣好的睡颜，赵承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最后关灯离开了房间，在漆黑的房间了，傅佟年如同呓语一般，说了一句“我很害怕”，房间再次趋于安静，一直到第二天傅佟年醒来。
第35章 1-1=分手
分手是陆靳尧提出来的。
在一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里。
那天的清风不噪，天空正蓝，白云好像一朵朵的棉花糖，伸手就能拿到似的。
二十五岁生日将近的傅佟年，已经准备答应在傅老师不同意的情况下，在上次陆靳尧说的“我们结婚吧”答应结婚。
可是她还没有开口说，“靳尧，我们结婚吧”，陆靳尧先给了她一个惊喜。
陆靳尧眼眸平静的让傅佟年莫名觉得害怕。
看着他的眼睛，那句“我们结婚吧”怎么都没能说出来。
陆靳尧说，“佟年，我们分手吧。”
没有前缀，没有后续，没有解释，陆靳尧说，“佟年，我们分手吧。”
傅佟年甚至一句为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对面原来还在冒着热气的茶，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傅佟年回家就生病。
高烧。
连续几天都不退。
醒过来的时候，在她身边陪着的还是赵承言。
睁开眼睛看见赵承言的那一刹那，傅佟年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是不是很讽刺，每次她生病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的总是赵承言。
病房外落下的雪，跟棉花似的，一大朵一大朵的，有些不真实，B市还有这么大的雪吗？
“靳尧和我提了分手。”傅佟年偏着头看着窗外的雪花，陆靳尧和她提分手的那天，天气真好。
正在倒水的赵承言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倒着给傅佟年的白开水。
以前傅佟年觉得B市很小，转身就能遇见一个认识的人，可是现在傅佟年却觉得B市很大，大到她竟然连偶遇陆靳尧的机会都没有。
她去了陆靳尧家，可是陆妈妈说陆靳尧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傅佟年去了陆靳尧租的房子，可是那房子早就已经换了租客，傅佟年问，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呢？租客说，他们不知道，可能早就搬走了吧，他们没有见过。傅佟年去了研究所，可是他们说陆靳尧已经被调走了，她问调去哪儿了，他们说这是机密，不能说。
半年的时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傅佟年从家里搬了出来，却再也没有过关于陆靳尧的消息。
人真的会凭空消失吗？
以前傅佟年是不相信的。
可是在这一点上，陆靳尧做到淋漓尽致，让她不得不相信。
赵承言知道傅佟年有意躲着他。
这一点就连回B市过暑假的曲小凡都感觉出来了。
两年没有回国的陆斯年回来了，本来打算去旅行的曲小凡临时取消了计划，回B市了。
非。
一个属于赵芳菲同志的咖啡店。
曲小凡看着坐在她对面抱着电脑一言不发的傅佟年，抿了一口牛奶，她承认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问关于傅佟年和赵承言的事情，可是傅佟年一直这样躲着赵承言，让曲小凡觉得很别扭。
“佟年姐，你和小舅生气了吗？”
傅佟年打字的手一顿，这是明天要交给Ada的稿子，抬头看着曲小凡，“没有。”嘴上这么说的傅佟年，心里却在想着，有这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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