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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吗？我可是大老远来，就不能请一顿好的。”
“少哔哔，筠哥什么时候亏待过你，绝对是好吃的，才带你来。”
冯灵筠拽了顾北的手，拉着他进去。
“老板，两个人，把你们店里的几道招牌菜都上上来。”
冯灵筠拉了顾北坐下，顾北多少有点嫌弃，这桌子、椅子看着都油腻腻的，甚至刚刚拿上来的碗筷，他都觉得不太干净。
“筠哥，要是拉......”
他想说拉肚了，但没出口，就被冯灵筠捂住了嘴。
“吃了再说，保证打脸。”
顾北半信半疑。
两个人闲话着，老板也就端了几盘菜上来。顾北看着那菜的卖相，完全没有一点食欲，但闻着倒还是挺香。
冯灵筠给他夹了菜到碗里，顾北内心是很拒绝的，筷子子夹起来，但迟迟不往嘴里送。
眼睛一直盯着那菜，像是能看出花来一样。
“来，张嘴！”
冯灵筠直接把菜夹到了他嘴边，这要是不吃，他的筠哥可要不高兴了。
虽然内心拒绝，但也只得微微张了嘴。
冯灵筠借势把那菜送到他嘴里，他都有点不敢下牙，但那味道却立刻在口腔里蔓延。
他试着嚼了两下，而冯灵筠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好像......
WC，真香！
冯灵筠见顾北嚼了几下，也没舍得快速下咽，知道他是喜欢的。不然，最多嚼两下，顾北就会直接给咽下去。
“好吃吧？我就说了，不会坑你。”
冯灵筠自己也吃了一筷子。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一家小店，却意外地被这家常的味道惊艳。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惊艳全场。而那些华丽包装之下的美好，才是昙花一现。
“小北，你说有事跟我聊，什么事？不会是又闯祸了吧？这一次，搞大了人家肚子？”
顾北有很多女朋友。
不，不能算女朋友。顶多算是床伴，就是纯睡觉，解决生理需求那种。
“筠哥，我是那样的人吗？”顾北下意识地提高了嗓门。
“是，你一向小心，不会随便让人留了你的种。那说说，到底什么事？”
冯灵筠喝了口水，又给顾北夹了菜。她也好久没来这家小店吃东西了，也不知道她诚哥会不会喜欢这种小店，若是喜欢，她下回得带诚哥来。
“筠哥，项目有资金缺口，你怎么不跟我说？”
“谁告诉你的？”
冯灵筠一怔，“周姐，是吧？她一个干财务的，嘴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不行，我回头得扣她的工资。”
“你还扣她工资，她都快愁死了。我都说了，缺钱跟我说，差多少，我给你补多少。”
冯灵筠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
“小北，这个项目投资很大，也是我之前没有料到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知道，这个项目若不是我要弄，你绝对不会掏一分钱。你是冲我，不是冲这项目。”
“筠哥，你比项目值钱。咱们兄弟，说钱就没意思了。当初，若不是有你，我爸......”
冯灵筠见顾北要旧事重提，立马道：“小北，过去的事，不提。”
“筠哥，在你心里，可能不算事，早过去了。但在我这里，一辈子都过不去。如果没有你，我爸当初就坐牢了......”
第64章 顾北的实话有点扎心
顾北父亲那事，得倒回去好几年了。
顾北的父亲从政，曾经因为经济问题被调查。
那个时候，何律师不仅没为老公想办法，还拿出了一份一年前签的离婚协议，直接与顾北的父亲撇得干干净净。
顾北当时正上高中，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没人脉，也没关系。
他父亲出了事，昔日的朋友也都退避三舍。
连何律师都要赶紧撇干净，就说明这事并不小。
没人想救他父亲，也没人会救，他是亲儿子，当然不能不管。
他们家当时在深城有两套房子，都落在顾北的名下。顾北准备把深城的两套房子卖了，拿着钱去找关系活动，想把父亲给捞出来。
冯灵筠跟顾北关系很好，知道他们家出了事，也知道是大事，直接逃学回了潼城去求她的爷爷。
冯老爷子从政一辈子，虽然早就退休，但方方面面的关系还在，而且子女中也有两个从政，根基很深。
但老爷子可不管这种闲事，是冯灵筠在她爷爷家里跪了三天，老爷子实在熬不过这个小孙女，只得答应过问一下。
冯老爷子一过问，有些本来该顾北父亲背的锅，自然也就没能落到他的头上。
虽然他确实也有些问题，但问题不大，最后落了个内部处分，事情也就过去了。
打那之后，顾北对冯灵筠那就没脾气。
除了宠着，那就是宠着，从来没有二话。
冯灵筠也知道，顾北对她没底线的好，全都是感激当年救了他父亲。
但这事真就过去了，总是念叨，也没意思。
冯灵筠不让他提，今日他又提起来，冯灵筠便有些冒火。
“你一个大男人，那么点事还过不去了，回回提，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
冯灵筠的嗓门有点大，而且‘以身相许’这个词从她嘴里出来，也引了其他食客的目光。
“筠哥，我早就脏了，你要早几年要，还成......”
“你......”
冯灵筠被他气口不择言了。
“少哔哔，再提这事，我真跟你翻脸。就那么点事，还没完了。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冯灵筠又给顾北夹了些菜，“赶紧吃，吃了我还得回项目部。”
两个人从城里回到项目部，这是顾北自开工典礼之后，第一次来项目部。
他对这个项目本身没有一点兴趣，会砸钱在里头，那也是因为这是冯灵筠要干的事。
至于冯灵筠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度假山庄，顾北也没问过，但她想做的，他都愿意成全。
冯灵筠带着顾北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因为太阳太烈，两个人都被晒得汗流满面。
回到项目部，冯灵筠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来不及去洗把脸，看了一下信息。
“小冯总，刚刚收到顾总的两千万，你看怎么处理。”信息是周姐发来的。
“怎么来的，你就怎么给我退回去。还有，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你也别干了。”
冯灵筠快速回复了信息。
两千万，顾北对她还真是......
“怎么啦？”顾北洗了把脸，回头见冯灵筠正看着他。
“小北，如果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投资者，我这个项目，你投资的可能性有多大？”
冯灵筠突然问这种问题，顾北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冯灵筠去水龙头那里洗了把脸，然后吐了口气，拉了顾北回办公室。
空调吹着，自然是比外面舒服太多。
“说说看。”冯灵筠拿了瓶水递给顾北。
“筠哥，我也不懂这些，你这样问我，让我怎么回答。”
“少跟我装啊。上学的时候装学渣，还没装过瘾吗？
你聪明，读书不费力，上课听一半，你就能考很好。不像我，得付出几倍的努力，也不见得有什么成果。
不骗你，这个项目的资金确实有缺口，我也准备再拉投资。
但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意见，如果你是投资人，能投这个项目的可能性有多大？”
冯灵筠很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她很看中这个项目，毕竟是她人生的第一个作品。
“真要说？”顾北问了一句。
“不开玩笑。另外，你那两千万，我已经让周姐退回去了。”
“你......”
“小北，咱们是做生意，在商言商。你冲着我砸的那笔钱，我心领了，但绝对不会再收第二笔。我希望你投资是赚钱，而不是让我的项目拉垮你，那样兄弟也做得没意思。”
冯灵筠很恳切。
顾北摇了摇头，这话让他说确实也为难。
但要不说实话，冯灵筠肯定也不高兴，而且她要出去引资，有些事必须要知道。
他叹了口气，“好吧！单看这个项目，我恐怕不会投资。不是说项目不好，项目很好，但投资大，回报期长。
通常来说，一家品牌酒店的投资回报期是四到五年，但你这个项目投资太大，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拿回投资的。
再等到项目赚钱，那就是十年后的事。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如果经营不善，血本无归，也不是没有的。
就我的个性来说，砸上几千万或者更多的钱，要等上十年才能赚钱，我等不了。”
第65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顾北的话很现实，这也是每一个投资者都会最先考虑的问题。
任何投资，首先看的就是回报。
回报率高低，以及回报期长短，甚至是项目本身带来的附加价值。
顾北也留意到冯灵筠那些许的失落，便又道：“筠哥，你这个项目如果要引资，还是相当有优势的。”
“你是指我哥，还有九城集团？”
顾北点点头。
“九城集团做到今天的规模，有目共睹。只不过......”顾北迟疑了一下,暂时没有想到特别好的表达方式。
“你是想说，别人投资冲的不是我这个项目本身，而是冲着我哥和九城集团。”
顾北笑了笑，“筠哥，你本来就很厉害，还让我这个外行班门弄斧。”
嘿，好你个顾小北，夸个人要不要还带贬低自己。
其实，顾北一向会夸人，特别会夸冯灵筠。
就说冯灵筠当初发愤图强，想考赵士诚的母校，请了好几波家教，效果都不理想。
最后，是顾北给冯灵筠做的家教。
因材施教，顾北把这个方针贯彻执行得很彻底。
他知道冯灵筠的性子，也知道什么是她的雷点，再避开雷点，对症下药，冯灵筠的成绩立马就有了起色。
当时顾北就说了，要做赵士诚的师妹，那是不可能的。
但送她上一个不错的二本，不是问题。
这就是顾北。
一个伪装学渣的顾北。
冯灵筠与顾北在谈论这个项目投资的时候，赵士诚也在天宇投资跟陈科谈同样的事。
赵士诚刚刚看过分析报告。
报告做得很全面，也很细致，可以说是几近完美。
这足以说明陈科手下的人还是很得力的。
“你怎么想？”
赵士诚合上分析报告，抬头看陈科。
“士诚，咱们今天就不当是合伙人，就只是老同学，你给个准话，你想投资小冯总那个项目到底是为什么？”
陈科打心眼里都不同意这项投资，因为同样的几千万投到别的地方，可以有更快更高的回报。
“老陈，咱们是商人，在商言商。你跟我既然是合伙人，这么大笔的投资自然也不能以老同学来论。
这份分析报告你也看了，做得很好，也很详细。但我想说的是，这份报告立足点不对。”
陈科听赵士诚的话风不对，而赵士诚一向看问题都更透彻，公司成立以来，大的决策他都要请示赵士诚，所以，那也是赵士诚为什么一直那么忙的原因。
“说说看。”陈科期待着。
“这份报告的立足点是九城集团。但实际上，九城的投资很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大股东是冯灵霄，当然，也可以把冯灵霄理解成九城。”
“这有什么问题吗？冯灵霄就是商界的一个传奇，这些年来，但凡是他投资的，没有失败的案例。
这个项目既是冯灵霄的大股东，还是小冯总亲自操刀，他就不会让这个项目不赚钱。赚钱是肯定的。”
赵士诚笑了笑，陈科顿时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靠，赵总，要这么玩吗？”
“赚钱是肯定的，你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不是想玩，我是想说，这份报告立足于冯灵霄或者九城，基点不对。
任何人，任何企业，都有可能出现危机。九城发展了十几年，如今是最顶峰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一直能在顶峰不下来。当然，我不是说九城要走下坡路。
既然是投资，看的还是项目本身。你说冯灵霄这么些年投资从未失败过，你说说看，原因是什么？”
赵士诚说话一向这样，从来不直接给个答案，而是引发你自己去思考。
说白了就是绕。
“冯灵霄的头脑和眼光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冯家的人脉、资源，这是别人无法比的。”
赵士诚点了点头。
“我查过，灵筠这个项目的地皮是三年前冯灵霄就拿下的。但项目真正立项却是去年下半年。
坊间有传言说，这是冯灵霄拿块地再砸点钱，让妹妹玩。毕竟有钱人家的孩子很多这么挥霍的，包括灵筠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
以我对冯灵霄这么多年的了解，他宠着妹妹是真，但不会宠得这么没有底线。
他提前拿下这么大一块地，价格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与浙溪未来整个发展规划有关系。
有些东西，咱们不知道，也看不到，但以他的背景和人脉，知道得更早更多，不是问题。”
陈科顿时明白赵士诚的意思。
“士诚，你猜的可能对，但现在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不过，我会再打听看看。”
第66章 一起睡得多热呀
夜色降临，冯灵筠披着一头湿发，坐在房间里正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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