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种成熟静默的温柔,就在那一瞬,他成了我的劫,让我深深地暗恋了。
从此,他活在了我的日记本里,直到被我父母发现。我担心优秀的他会被人瞅了去,也担心暗恋名不正言不顺,父母的强硬干涩,会让我丧失自我。
我要女追男,隔层纱,夜晨曦,属于我。
我假设了无数个场景,来跟他表白。再不宣誓,我真的只剩下暗恋,那就是个悲伤的故事呢!
良久,夜晨曦回了我一首诗:寻一生千火尘沙,看半世沧桑繁华。囚三千夕阳如画,携一人四海为家。
我想,我应该是恋爱了,暗恋转正。
四年大学时光,三年,我都沉迷在夜晨曦的身上。只是,他总是淡淡地、冷冷地。
我逼急了,他就说:我一直就是活得如此整齐划一,像根无趣的木头,木讷的像一座空城。
也许你遇见我,是你的劫。或者说,谈不上劫,只是你把我想成了你梦里的某个人,我们仅仅只是一场遇见,只是一场错觉而已。
我恍惚了,这让我如何接话?我要怎么接呢?
“只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你可以不接。我不怎么容易喜欢一个人,我和所有人都很好,但也不容易让一个人走进我的心里。特别是对女人,我始终保持距离。”
呃!我懵了……
夜晨曦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头,明明一样的年纪,他却要搞的像受了很大感情伤害一样。
我买了雪糕,打扮得花枝招展,蹦蹦跳跳的去找他。
寝室里,他的电脑开着。他的室友跳我面前,笑道:“打劫,给钱。”
我却冲着夜晨曦烟视媚行笑答:“钱没有,只有色,要不要?”
“不要。色。我有。”干巴、果断、绝情,夜晨曦脱口而出。
我的雪糕掉在地上,融了,化作一团水。我的心湿哒哒的,从我表白后,虽然和夜晨曦有了交往,可都是我一人热情的贴上去。他一直都是冰冷冷的对待,我怎么都没有焐热他的心。
我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那样的性格。
可是,夜晨曦的电脑里,视频里,有个女孩在洗头发,他们在聊天。画面美好,不难猜,情侣的画面。
我愤怒了,夜晨曦,你可以不爱我,但你用冷漠待我的热情,用你的热情待别的女孩,就是不对。
你偷了我的心,又把它切得稀碎。原来,我还是暗恋,还是单相思,它并没有转正。
画面里的女孩,成了我心头的刺。我哭着跑了,跑回了本市的家。
父亲的摩托车停在楼下,我冲回家找到钥匙,跨上它,大街小巷的乱骑。
我冲上了河堤,头脑发热不理智的我,撞到了石头。庞大而又笨重的摩托车,我没能控制住,和它一起翻滚摔下河床。
醒来,我躺在医院。回家拿咸菜的陆明浩经过,发现了我。
我后脑勺离一块大石头仅仅一拳的距离,再偏点,我就见孟婆喝忘情水呢!
夜晨曦没有来看我,他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虽然,我也经常再看见他。
但,他已然是过去。虽然,爱情,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消亡。
他本来就是一场暗恋,暗生的情愫,只是旷日持久罢了。
陆明浩对我嘘寒问暖,在我情感最空虚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像个答案,填满了填空题。
第17章 他自己跳楼
也许我生来就不是富贵人,暗恋的对象来自贫困家庭,后来的追求者也是来自贫困家庭。
陆明浩和夜晨曦的区别就是,夜晨曦死活打不开心扉,陆明浩则奋勇直进。
我认为嫁一个爱自己的人,比嫁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好。更何况,后来的我,也确实爱上了陆明浩。
只是,我不道德的把夜晨曦藏在了心底深处。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不愿意谈及,但又不愿意忘掉的人吧!
我用生命爱过的人,此刻,蹲在急救室门口,烦躁的抱着头。
傻乎乎的我,看着他的样儿,我竟然冒出了可怕的问题:如果我嫁给了他,夜晨曦,会不会背叛我?
我真是蠢,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当初,我的暗恋怎么来,怎么结束,难道很光彩?
他给了我最深的伤痕,我还要幻想?他和陆明浩有什么区别?
我垫着脚走出了令人窒息的走廊,回到病房,陆明浩已经熟睡,他受伤的脚打了石膏,厚厚的绷带绑的像个猪蹄。
翌日……
我把陆明浩逼的跳楼的消息,像明晃晃的太阳一样,撒在了公司各个角落。
温可人和涂星月还特别上楼来找我打探消息。
“你不用担心,男人犯了错,本来就该受到处罚。你不过是出出气,说个气话。他自己跳的,关你什么事?”
“是啊!警察若来抓你,你可一定要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跳的楼。”
我听的头都大了,抬头指指监控,尬笑道:“你们快点去上班,特种工艺工作室的人,哪有闲工夫拉家常。都忙的像陀螺,赶紧去吧!”
“嗯,你倒是说了实话。我们真没有时间,忙的跟什么似的。你这有监控,我们也不方便久待,你有事找我们啊?我们会帮你。”
涂星月不怀好意的笑着,温可人很满足的迈着八字步,摇摇摆摆的出了门。
“她们什么意思?”谷梦问我。
“盼着我被警察抓走呗!”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真是不能见人家过一天好日子。
“白晓语,今天给你们装空调。”钱总来了,大概也是听说了我昨晚辉煌的故事。
他顿了顿,又道:“年轻人,脾气不要急。没有过不去的坎,过去的事就过去。老纠结在心,后面的日子还怎么继续?”
我默然无语的点头,陆明浩的脚?伤筋动骨一百天,是祸也是福。
在家休息一阵子,我用沉寂应付目前的高光时刻。流量就下去了吧?
谷梦对装空调的事很是兴奋,毕竟热了这么久,我们天天都臭不可闻。
装空调的师傅这次来的比较快,环视了整个屋子后,说了句:也没有线啊?怎么装?
“没有线就装线啊?很难吗?各种推诿,搞的像高精尖科技一样。”我心里有火,不自觉的撒到装空调的师傅身上。
他看看我,勉为其难道:“墙又不能打洞,怎么装线?”
“你去问领导吧?”谷梦很生气的开赶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装空调的方案早定了,每次都是来个人看看,提出了疑问就走了。
热的是我们,他们都有空调。
很快,园区办来了一堆人,大家指指点点。我们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借用领导的话,我们不关注过程,我们需要的是结果。
好在下午,一大堆人冒着热汗,在我和谷梦冷漠的眼神中,用时半个小时完成了空调安装。
我手画的空调终于下岗了,室温透着凉气,谷梦笑眼迷蒙,再也不用坐门槛了。
钱总又来了,很生气的责备我们:“你们怎么把产品给撞破了?你们知不知道,一块成品经过多少道工艺,才成为成品。你们居然轻轻松松给人撞破?”
有图有真相的给我和谷梦看,四四方方的产品,晶莹剔透,边上却有一大块破损。
“这真不是我们撞破,上次技术员来跟我们说了有破损,我们很注意,绝对不是我们撞破。”我很认真的解释。
“出了事就推责任,都是成本,每次抱怨工资低,钱去了哪里,就是这样被消耗了。”钱总生气的走了。
我陷入沉思,工作的事几个工作室可以相互沟通,我是讲道理的人。
如果真发生碰撞,损坏产品,我绝对不会隐瞒。因为瞒不住,到了检验,也会被挑出来。
这种情况,我会主动承认错误,对于生产线上的产品,破损一块,真的是小事到不能再小事的行为。
破损的是冷加工一室的产品,他们常常叫喊产品质量问题,最后归咎问题,根源都推到了我们这片。
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我很肯定他们在为自己推脱。
第一次技术员上门来提醒时,我就和谷梦统一了处事原则。
对送来的产品,无论哪道程序,我们的眼睛都要盯紧。如果发现破损,立即挑出来放一边。等主人来取时,给人交待清楚。
若是我们的问题,发生碰撞损坏,主动给人赔不是,说明缘由。
而前阵,工作任务不够饱满,我和谷梦有空闲时间工作前仔细检查。
每次,都能发现破损。在产品保护漆完好无缺的情况下,同事们确实承认。
要么就是配盘的产品,要么就是敲坏的产品。总之,都很爽快。
最近,工作任务太重,也没有时间刻意检查,我们放松了警惕。对破损的产品,没有像之前一样,提前沟通。
说到推卸责任,冷加工室的同事们点子特低,每次推诿恰恰都让我撞见了。
我清楚的记得上周,程音音站在检验室门口,跟技术员说她的一盒产品,大约有三十来块,全部破了。
技术员很果断的问了句:“是危险点的人撞破的吗?”
我刚好出门听了个真真实实,立马侧身看着他们。程音音头一偏,瞧见我冷眼直视,小声说道:“不是,是我们推车子不小心,撞到了。”
他们的一问一答,让我很不开心。为什么出了问题,首先都怪到我们这?辅助岗位再不重要,可也不能成为背锅的岗位吧?
现在想想,应该是他们经常很肯定的告状,给大家形成一种习惯思维模式,只要有问题,必定是我们干的。
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不能忍。
我喊谷梦,想和她一起去找冷加工的负责人,说好听点是沟通,说实际点是去兴师问罪,吵架。
第18章 还哭吗?
谷梦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搅一张白纸,我正想问她怎么跟白纸较上劲儿呢!听到突兀的吸鼻子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谷梦居然在哭。
“你哭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去说清楚。”我心里叹气,谷梦从小娇生惯养,家里父母给宠得公主样。
最近,我们工作室屡屡遭人告状,屡屡挨批评。她承受不了,用哭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看见她哭,我也很想哭,但我不能哭,两个人都哭,谁去为我们说理。
我递给谷梦一张纸巾,轻轻拍拍她的肩,她吸溜了下鼻子,擦擦眼泪,默默站起来。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亦步亦趋。
推开冷加工一室暗红色的大门,我径直走向他们的负责人。
赵定丰低着头,正在给产品光胶。
“赵师傅,我之前跟你有过沟通。如果产品是我们出了错损坏,我们肯定会来跟你们说明原因。没有来说,那就不是我们弄坏。”
“不可能是我们自己弄破,因为是下面破了,我撬的是上面。下面怎么会破?”赵定丰一点儿也不吃惊我去找他。
“你经过那么多道工序,怎么肯定是我们给你撞破?检验你不敢得罪,柿子捡软的捏?我们就可以随便污蔑?”我提高了嗓门,我有备而来,不怕撕破脸。
“我没有肯定说是你们弄坏,我只是说可能。”赵定丰放下手里的活,准备和我一较高低。
“可能?原来你也不能肯定?你既然不能肯定,为什么要言之灼灼的一口咬定是我们给你撞破?
说的跟亲眼看见似的,如果你们告状的小作文,是你又或者是个男同志干的,我今天非得揪揪他眼皮子,好好问问他。哪知眼睛看见了,左眼还是右眼?”我的语气已经破了平日里的平静,有些声讨的味道了。
“你话不能这么说,难道你们没有弄坏过?”
赵定丰的话激怒了谷梦,她冲上前,理直气壮、劈头盖脸、气壮山河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你们是不是习惯了我和晓语不言不语、不争不抢?我们不说话不代表我们可以被你们欺负。
我们不是软柿子,你们想捏就捏?火山不爆发,你们不知道我们也有心是吧?
什么叫没有弄坏过?我们什么时候弄坏了你们的产品?你们亲眼看见啦?
都凭想象,就去告状?我们是不削你们的行为,要告状,我们更会。
做人没你们那么卑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有意思吗?
还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好像你们的技术多值钱似的。慢件都让你们干成了加急件,还负责人?呸。”
“谷梦,你有事说事,耍泼妇行为?那你要这么说,我们可就较真,以后破了你们得赔。”
赵定丰脸一横,眼珠子朝上一翻,白眼球多黑眼球少,我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一下子见了阎王。
“行啊!较真是吧?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我心一冷,上班这么多年,我素来不和人交恶。
惹不起躲得起,有些人不好缠,若没有工作交集,我怎么都不去招惹。
有工作交集,我也是和颜悦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肯自己吃亏,也不去争强好胜。
没想到,赵定丰竟然会威胁我们。
“以后你们送来的产品,自己检查清楚。如果被我们发现里面杂夹有破损,立马退回。如果次数过多,影响到我们工作的进度,我们要求用你们的工时补偿。”我的回击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光是赵定丰愣了,其他人也愣了。这还是他们眼中的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吗?
“白晓语,你不能这样。我们下盘,不一定看得清楚。”有人来跟我说理。
“这不能怪我苛刻,是你们的负责人自己要求的,你们刚刚不都听见了吗?”我脸上扬,欺负人,太过了。
“哎呀,他跟你是话赶话。我们一会儿说他,你们也别气。他肯定不会直接说是你们弄破,只是说有可能,每道工序都有可能。”来人是返聘的退休老职工。
“他哪里是说可能?他就是明明白白说的,让危险点工作室给撞破了。”我对这个撞字似乎格外敏感了,说的咬牙切齿。
“我没有说肯定是你们。”赵定丰回过神来,估计对刚才的狠话有些后悔。
因为,若真狠起来,我和谷梦真的无所谓。倒是他们,多了些麻烦。
8/74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