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紧抿嘴唇,一字不说。
“哎呀,”女孩儿摇摇身边的人,“夏瑜你别想多了,这些都是我爸听别人胡说的。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父亲会拿自己的女儿去做交易啊!”
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拿自己女儿做交易筹码的父亲。
他夏长海真是独一份。
这个冬天,好像比以往的时候都难熬。
夏瑜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是夏哲通风报信,说温雅把周怀瑾请到家里来做客了。
用脚趾想,就知道没安好心。
可是等到夏瑜回家的时候,发现周怀瑾并没在夏家。
她环视了一下大厅,发现上面有一瓶已经打开的饮料。
夏哲拼命给她使眼色,温雅正巧从楼上下来。
夏瑜的视线跟随着她,才发现家里好像变了好多,特别的素雅,一改往日的高调奢华。
楼梯上的人一步步地踏下来,面容之间有难掩的憔悴,视线停留在夏瑜身上的时候,两只眼睛里面全市深沉的埋怨和怨恨。
下面的人直视她的双眼。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夏家要被你害死了?”
“周怀瑾呢?”
此话一出,夏哲心里在打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这个臭男人。
“他不会来纠缠你了,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夏瑜,你不要再天真了,你现在回头是岸,夏家的富贵你还能继续享受下去,你一定要挣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的话,你自己也难过。”
“你跟他说什么了?”
“林青妤生出来的好女儿,”温雅一脸嘲讽的笑,“家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把一个外人的事儿挂在嘴边。你还真是有良心!”
“良心?”夏瑜双手抱肩,“温贱人你有良心吗?”
“你妈B……”
中年妇人快步走过来,挥着手就想往夏瑜的脸上招呼。
手臂却被狠狠地拽住,夏瑜侧目盯着她,“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温雅抽回手,目送着眼前的人出走。
出门之后,夏瑜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或许整个夏家都会觉得,她不卖肉,就是对不起家里人。
她在路边买了一瓶啤酒,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胃中,她才觉得身上的寒冷减轻了一些。
刚喝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就响起了。
又是夏哲。
夏瑜将手机放到一边,但是对方锲而不舍地来电。
点开接听,对面的声音十分急促,“夏瑜,你赶紧回来!爸出事儿了!家里出事儿了!”
她没走出多远,很快就到了大门。
门外汇聚着一大群人,救护车和警车,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夏瑜从人潮之中挤进去,发现警察正在做笔录。
在一楼的浴室里,有被水冲淡的血迹。
她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至亲在面前消逝,这次却很平淡。
就像早有预感一样。
在浴缸的旁边,那个金色的小刀滑下来。
警察勘察了现场,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他用母亲的小刀,处决了自己。
身后,温雅和夏哲已经泪如雨下,夏瑜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不知道怎么布置表情。
那个晚上,三个人在大厅里,却各自为阵。
温雅哭晕过去好几次,那满脸悲怆的样子,夏瑜差点以为下一秒她就要直接殉情。
倒是旁边的夏哲,放声哭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收住情绪,开始安慰身边的母亲。
夏瑜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板上,虽然有地毯,她还是觉得冷,压着头抵住膝盖。
在这个新历最后的一天,泽湖最美的烟花绽放,万家灯火辞旧迎新,夏家,却冷得像冰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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