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有一个通话记录,显示的是林昭穆的号码,晚上八点多时打来的,但陆承则当时在应酬中,没有接到,电话转到了余特助手机上。
陆承则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今天临时的出差,他没来得及跟林昭穆讲,早上在林昭穆那儿吃早餐时他还跟林斐然说起过,下班要是不晚就会过去。
想来林昭穆以为晚上他会过去,见他迟迟未到,便打了电话来问。
以前她也是这样,总想要时时刻刻能联系上他,会问他在哪,在干嘛,有时他没接上电话,过后又忘了回,她还会跟他置气。
有次他觉得她追得太紧,委婉地提了句,她便委屈巴巴地说,她就是想他了。
余特助打发了负责人后坐上了副驾,回头问陆承则:“陆总,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是住酒店还是依旧现在回?”
陆承则道:“现在回。”
余特助犹疑了下,说:“好的。”
其实明早没有要紧的行程,可以在这儿休息上一晚,不必连夜赶回平城,不过余特助没去质疑,他大概也能猜到陆承则急着回去是为什么。
司机踩下油门,往高速入口的方向驶去。
陆承则问余特助,“昭穆的电话转到你这儿了是吗?她说什么了?”
余特助道:“不是林小姐,是林小姐儿子,来问您晚上还过不过去,他说他妈妈要他睡觉了,等不到您了。我跟他讲了,您在外地出差。”
陆承则顿了下,又问:“昭穆没说什么?”
余特助不太理解陆承则这多此一举的一问,不过他还是重复道:“她没在电话里。”
“没问我在哪儿吗?”
余特助道:“没,小孩子么,听到地名估计也不知道是哪儿。”
有那么好半晌陆承则都没吭声。
余特助只当他问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不过,就在车子要进入高速入口时,陆承则突然发了话,“去酒店吧,明天再回。”
余特助一惊,回过头来,“陆总?”
陆承则:“明早没有要紧的行程,不用那么赶。”
车子掉了头。
到酒店后,陆承则走进余特助已经订好的套件,将外套往椅背上一丢,仰头坐倒在沙发上。
他酒意未散,头还有些痛,余特助已经贴心地将解酒药交给了他,但他还没吃,那塑料袋子已经连同外套一起丢在椅子上。
陆承则拿起手机,在几个app间滑来滑去,哪儿都没林昭穆的消息。
微信没有,短信没有,通话记录也只有一个林斐然打的。
他甚至都没法骗自己说是林昭穆让林斐然打的电话,因为如果那是林昭穆的授意,她至少还会问一句他去了哪儿。
她大约是真的不关心的,兴许就是林斐然缠着她问,她就让他自己打电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陆承则突然改主意掉头来酒店这个行为,就是在置气。
只是他仰头在沙发上靠了会儿、情绪稳下些许之后,又有点儿后悔。
其实没必要的,林昭穆没那么关心他,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原以为是她给他来了电话,太过欣喜,在听到真相之后,落差太大罢了。
置气又有什么用呢?林昭穆又不知道。即便知道,恐怕她也只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吧?说不定还会说一句,“这点小事,至于么?”
倒不如连夜赶回去,明早在她跟前装得疲累点,还能博一博她的疼惜。
现在余特助和司机都已经休息下,他若再把人叫起来回平城,显然不合适。
而他自己又喝了酒,没法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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