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过年去海南提亲吧。”
徐朝当然怕丈母娘,但是两人总是这样他也担心最后会擦枪走火,还是名正言顺得好。
兜兜转转,徐朝又踏上了讨要名分之路。
“你们那个年代还用这个词吗?”
虽然明白意思,秦妗从来没有从同龄人口中听到这两个词,听上去讲究而又古板。
“哪个年代?”
徐朝竟然有种自己被小姑娘嫌弃的错觉,危险地靠近她,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我们这个年代,但是太早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妗很快改口了。
还不到半年就订婚,是不是有些草率?
秦妗不是没想过和徐朝一路这么顺利地走下去,但是性生活都被她安排在毕业之后。
她往届的师哥师姐,仍然单身的也大有人在。
这时候订婚,显得太突出,还容易引起导师的不悦。
“总归是要结婚的,就当婚前磨合。”
徐朝没想过分开,提这个要求也是怕情到浓时、难以自禁,算是给小姑娘一个保证。
“再等等吧。”
秦妗回避着徐朝的眼神,这半年两个人太顺了,没有争吵、没有冲突、没有矛盾,这都不太像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女孩的表情在徐朝眼里就是不愿意,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为什么?”
徐朝试图看清秦妗心里的想法,是不想订婚还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他?心里有其他人?
一个个问题都冒进了徐朝的脑海里。
徐朝离开去上班后,秦妗又回了公寓。
相比之前几次的满怀笑意,这次她显得沉闷有心事。
就连面对喜欢的球星,也打不起精神听他的采访。
他们这算是吵架了吗?
冷战吧。
第一次分别时,徐朝根本没有回头,径直下了楼。
仿佛十几分钟前缠绵的场景只是一场荒唐。
秦妗深深地叹口气,刚刚还觉得这次感情太顺,一下子就给她这么大的难题。
她对婚姻的恐惧,不仅来自网络,也来自周围人的生活。
除了自家的父母,她所认识的其他人婚姻生活都称不上幸福。
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这些除了在孩子身上反应出来,自然也在失败者身上体现。
舅母为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连带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表哥一起跳楼。
她的名字也是母亲希望她以舅母为戒,人生的路很长,爱情并没有那么重要。
“老小,阿妗怎么了?”
“呜呜,像是失恋了。”
“别乱说话,担心徐检再来找你。”
“神马?失恋了?我不过才上半天班,世界就变样了?”
“阿妗回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去睡觉了,头也蒙在被子里。”
“男人果然每一个好东西,等我回去揍徐朝。”
“我的板砖也准备好了。”
“冷静,他是检察官,到时候把我们送进监狱怎么办?我马上下单面罩。”
“???”
“你们说这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也在群里?”
……
秦妗刚发送信息,就感觉一个身影飞向她。
她虽然有肉,但是全身都是骨头的刘怡潇扑向她,除了痛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阿妗,你还好吗?”
张思佳拎着刘怡潇起来,责怪她又在身上给阿妗添加疼痛。
秦妗缓了好一会才哽咽着说:“还活着。”
老小看着瘦小,但是冲过来的惯性再加上她身上本来的伤,秦妗真有一瞬间眼睛发黑。
就在张思佳想安慰失恋的朋友时,刘怡潇已经钻进她的被窝,为她介绍微信里的青年才俊。
“这个男人长得不错,但家里情况有点乱,他爹外面不少私生子。”
“这个长得有点像我的本命,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都很一般。”
“这个和徐检是同行,在法院工作的官三代,除了脾气不怎么好,其他都还行。”
秦妗听了几个就意识到老小的意图了,连忙阻止了她的话头。
不说两个人现在只是不说话,就算是分手也没有那么快就找男朋友的。
还不到两个小时,要是被母亲知道,她又得飞过来教育她。
但要她和她们去解释两个人的矛盾,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听到阿妗解释没分手时,刘怡潇还有些失望。
她家阿妗哪里都好,就是找男人眼光差了一些。
祝梦溪到家的时候看见秦妗也坐在餐桌上,就知道他们之间确实出现了问题。
她一向不会安慰人,也不想开口揭开阿妗的伤疤。
几个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像在上海那样,聊着八卦、明星。
“那个狗男人竟然找外围,我呸。”
刘怡潇谈到最近塌方的偶像,彻底转黑了。
只是心疼当时为他打榜应援花的钱,她现在花几百块钱也要好好考虑,当初怎么就眼睛眨都不眨为他刷十几万呢?
“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祝梦溪身边的例子就不少,她的生父、继父都不是老实男人,真真假假的流言她也不想说,以免侮辱她们的耳朵。
“孕期出轨的更是可恶,我要是他老婆连那个孩子都不会留下。”
孩子无辜论只适合圣母,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遭受多少白眼和嘲笑,张思佳都一清二楚。
三个人谈论的都是一件事,但是每个人的角度又都不一样。
秦妗又联想到了徐朝,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还在脑海里,她相信徐朝的为人,但不相信外面其他的女人。
光凭长相就能招蜂引蝶的人,加上财力和权利,秦妗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八点了,以往他晚回十分钟都会打电话告诉她。
她从六点就抱着手机等,就怕错过短信和电话。
连阿溪都到家了,应该是不会发了。
-
高级病房里,几个中年人围着病床上虚弱多病的老师。
魏教授第三次从ICU转出来了,就连专家也说老爷子是福星转世,几次走了趟鬼门关,最后还是安然无恙。
魏伯康看着满屋的学生,都算是得意门生,都是国内司法体系、律师界的中流砥柱,视线落在年纪最小的那个身上,反而叫不出来名字了。
蒋莱看着老师有些迷茫的眼光。又重新自我介绍了一番。
也不觉得尴尬,就当在各位师兄面前混个脸熟,里面大部分都是徐朝的直系师兄,不认识她也很正常。
徐朝就算在这些比他高十几级的师兄面前,身上的气势和从容也没输,安静地坐着也不参与其中的谈话。
“小徐,你过来。”
魏教授向徐朝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旁边的位置。
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深,年纪不大,但是语言功底深厚,逻辑思维和反应速度都不错,是个学法律的料。
读书时就展示了强大的组织能力和领导水平,去检察院也算是意料之中。
有野心、有能力,也有家世,魏伯康很看好这个学生的发展前景。
“还没结婚呢?”
徐朝不知道,魏教授等他的请帖可是不短时间了。
当时他还和商法课的王教授一起打赌,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
没想到自己自徐朝毕业后每年都得替他出一份期末试卷,一直到现在。
老师每次见他都问这个问题,徐朝无奈地笑笑。
心里却止不住叹气,他怎么不想结婚?从上班开始就等着小姑娘给自己一个解释,这都快到她睡觉的点了,也没有消息。
“快了,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李延法朝着老师挤眉弄眼,替学弟解释。
两个人关系不错,当初都是辩论队的成员,现在又在同一个系统。流言蜚语他自然也都听说了,虽然没见过那个女人是谁,但是徐朝这半年的变化众人有目共睹。
“什么时候的事儿?早点结婚好,你也老大不小了。”
蒋莱就是跟在徐朝后面进来的,魏伯康还以为他们两是一对,眼神又回到蒋莱身上。
他这几年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能记住的新学生的名字不多,就连刚刚听过的名字又忘了。
其他人的视线随着老师也落在了蒋莱身上,但是眼神又有些意味深长。
蒋莱也是没想到秦妗根本不在这里,还会有人一直提及她。
来的路上徐朝的脸冷得吓人,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当自己不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的电话惹恼了他。
“好嘞,我下次带她过来给您看看。”
若不是领导要求,徐朝也不会路上顺带着蒋莱,再引起这样的误会也没有必要。
第33章
徐朝醉醺醺地站在对面,举起的手几次落下,想和小姑娘好好聊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明在语言上击垮、说服对方是他的强项,但面对她时,除了顺着她的心意和哄她,徐朝基本上都是沉默的状态。
他松了松领带,喉结下方处的印记根本遮不住。
晚上推脱不了师兄的邀请一起去了酒局,刚送了纽扣,就被男人默契的眼神开着玩笑,关于秦妗的存在又被一些关系不错的师兄灌了不少酒。
他的酒量还不错,但在十几个人面前也显得不够,很快就醉得不行了。
司机把他送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若不是打着秦妗的名号,他还得赶着第二场。
凭着记忆和本能上楼,找到准确的位置。
他自认对小姑娘付出了100%,只要她给一个解释,他就相信她,不再纠结。
为什么等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
徐朝又有些想喝酒了,一想到这个问题,脑子就越来越糊涂,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头靠着墙,一边又一遍地翻着她的朋友圈。
手机支撑不住自动关机时,徐朝才把打包带回来的甜点放在门口,回了自己的公寓。
手指似乎也不听使唤,输了密码一次又一次提示错误,最后一次输入时,门从里面开了,面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几个小时的女人。
徐朝的身体全撑在把手上,似乎想看清秦妗的那双眼睛,一直对他浓情蜜意的双眼。
直到冷风吹来,徐朝打了一个寒战,才意识到自己在门口站了很久。
门关上的那一秒,秦妗又被男人抱在怀里,摩挲着身体。
室内暖气温度很高,没一会儿就暖和了。
徐朝去洗澡的时候,秦妗就坐在餐桌前的电脑旁边。
她早早地就休息了,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直到另外三个人都睡着了,她还床上辗转反侧。
她不喜欢把问题拖后,到时候解释起来会越来越麻烦。
过了零点,心里就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不知道他在外面再做些什么,安不安全。
但深更半夜、一身酒气和女人香水地回来,秦妗已经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或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瞎想,她似乎能想象到徐朝和蒋莱或者是和其他女人做着同样的事情。
上次秦母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女儿的大部分东西又搬了回去。
徐朝出来后没多久,秦妗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连带着那张银行卡也还了回去,她没用里面的钱,所以也谈不上偿还。
想着这几个月的交往,又去对面把徐朝买的礼物也都搬到他面前,这些是他花费的大头,全是些珠宝首饰和奢侈品包包。
秦妗大部分都没有用过,一方面价格很贵,她担心损害,另一方面,这些都不像是学生能承担起的。
徐朝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见到小姑娘的喜悦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越来越冷。
明明刚刚见到自己时还不是这样的,怎么洗了个澡就变样了。
漆黑的眼墨盯着小姑娘拿着手机对照单子的模样,徐朝有些心慌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目的。
“都在这里了,你点点吧。”
秦妗把电梯卡和这套公寓的备用钥匙也摆在面前,确定没有东西遗漏。
她从未见过徐朝这副模样,像是受了沉重的打击,脸色很难看。
凌晨四点了,除了去看升旗的那天,她第一次在这个点还保持清醒。
明亮的白炽灯下,男人半□□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无意识地相握。
“我们就不能再谈谈吗?”
徐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酒店回来时设想过很多结果,唯独没有这一个。
秦妗拉开椅子坐下,算是给他一个正面回答。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秦妗这个南方人从见到雪的惊喜再到现在的平静,她还记得半个月前,两个人在楼下堆着雪人,和几岁的小朋友混成一片。
徐朝听见最喜欢的小女孩叫他叔叔,而把自己称为姐姐时,郁闷地也开始和她一起护肤,做保养。
“为什么?”
徐朝无助地提问,因为一个问题就能抹去半年的交往吗?他还是相信秦妗对他是有感情的,无论是因为习惯还是爱情,那至少是对他的。
“晚上喝酒玩得开心吗?”
秦妗也不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直接问他感受。
脖颈上的吻痕还真是讽刺,才过了半天,它们还没有消掉,身边的女人就已经换了。
想起之前说过相信他的话,还真是啪啪打脸。
听到她说起蒋莱,徐朝又想起了她灵敏的嗅觉,后来的饭局,蒋莱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或许是她故意为之,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心烦懒得再去解释,确实是不少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不是……”
因为酒精,徐朝的反应比平时慢不少,脑海里捋顺的解释在看到女孩冰冷的眼神后,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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