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子夜打听位置和约会时间时，徐朝就猜到他一定会过来。
现在这种情况，徐朝也乐意李子夜能参与进来，毕竟他提了一句明星后，女孩就不停地为他安利那位名气并不是很大的演员，那些饭圈用语比法律还要晦涩难懂。
虽然是阿妗的生日，但是好不容易碰到聊得这样投机的帅哥，刘怡潇一激动就带着他来到了楼上的一家西餐厅。
几个女生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疯狂发送着短信。
“老小，你去哪里？看手机！”
“刘怡潇，看手机。”
“卧槽，人均699，老小你快出来，我们吃不起。”
“色令智昏，老小恐怕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老小，阿妗说了，你只要不说出她的名字就行。”
“你可悠着点，我看徐朝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
没有张思佳的眼神监督，刘怡潇更是放飞自我了，脸上冒粉红泡泡看着对面的男人，在这样的氛围下，刘怡潇更是觉得自己是来谈恋爱的。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把自己和前男友的分手原因说了出来。
李子夜在旁边都乐了，怎么会这么可爱，老徐这样的女孩还挺配，一个严肃一个活泼。
“那你的前女友呢？为什么分手？”
刘怡潇摇晃着红酒杯，问对面的男人。
“我没有前女友。”
徐朝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难以启口的回答。
“那前男……”
刘怡潇刚想开玩笑说前男友，就发现男人眼底一片冰冷，身上那种压迫的气势让她不敢在开口，坐立不定地在群里汇报着进度。
“呜呜呜，我好害怕。”
“他没有前女友。”
“但是有前男友。”
“刚刚的眼神吓到我了。”
“怎么办，现在都不说话了。”
“阿妗，你快点过来救我。”
此时这三个人正在楼下排队吃烤鱼，看到前男友都惊了，果然同性才是真爱。
“我们在楼下。”
“你结束了就下来吧。”
“赶紧撤吧，牛排能吃饱吗？”
“阿妗已经生无可恋了，没法去接你。”
刘怡潇偷偷抬眼，看着那个男人也没注意到她，打着去卫生间的名义就去和大部队汇合了。
到了楼下才发现阿妗明明生龙活虎，抱着她的胳膊苦诉刚刚的委屈。
“阿妗，你也看见了，面对我这样的美少女，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
“我只说了前男，他就突然冷脸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情伤？”
“阿妗，你一定要远离他，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明明被欺骗的只有你，秦妗给她挑出香菜，就不知道老妈会收到什么样的回复。
徐朝在座位上等了十分钟，就收到了女孩提前离开的消息。
“你刚刚都把那个小孩吓到了。”
李子夜在刘怡潇一离开就坐到了她的位置。
“反正都是谣言，你还那么在意干什么。”
“条件反射。”
徐朝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只是一想起当初的有人竟然传言他喜欢同性，心里就止不住的膈应。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他确定自己是正常男人。
“秦小姐看上去挺有趣的。”
李子夜调侃着徐朝的相亲对象，明明就还是个小丫头，和成熟的好友相比看起来像是两辈人。
秦小姐？
不见得吧。
徐朝早就有这个怀疑，和他相亲的女孩用词习惯和思维方式显然和朋友圈里表现地不一样，而且有些观点，和所发表的内容恰好南辕北辙。
如果李子夜能帮他回短信，那有人帮她相亲也有可能吧。
不巧的是，徐朝结完账和李子夜下楼的时候，和几个女生又重新见面了。
第4章
刘怡潇看到徐朝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下一秒就躲在了张思佳的背后，一想到刚刚的气氛，她就有点发抖。
虽然她们家老小理亏，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张思佳也护住她，大有和徐朝一较高下的气势。
没想到徐朝穿过她们，在后面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我们谈谈。”
徐朝就站着秦妗面前，仔细打量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秦妗后面就是墙，没有退路，头向后仰着，尽量远离男人的气息。
“你想干什么？”
祝梦溪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手臂拦在他们两之间，不让徐朝更进一步。
正是饭点，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四个女学生被两个强壮的男人围堵，气质最出众的两个人在角落，女孩的身影被面前的男生遮掩地严严实实。
周围的服务员也被人群吸引着，叫着保安上来查看情况。
李子夜没注意刚刚戴口罩的女孩长得这么漂亮，明眸皓齿，五官立体，更吸引人的是全身温和淡雅的气质，像是书画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
他觉得是时候该从上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了，就看见好友直接把人逼到了墙角，要求单独聊聊。
李子夜赶紧上前拉着徐朝，追女孩也不是这样追的，再说相亲对象还在这里呢，没看好也不能这么侮辱人。
“不好意思。”
李子夜替徐朝道歉，想拉着他离开，徐朝下一句话就把他震住了：“秦妗，你应该给个解释。”
秦妗被逼到靠墙时就知道事情暴露了，徐朝严肃的表情让她胆战心惊：“小徐哥哥，我错了。”
女孩的声音婉转动听，最后两个字还有微微颤抖，语气中带有一丝讨好，激起了李子夜保护欲，他觉得心都要被这个美人融化了。
十几分钟后，秦妗和徐朝单独回到了上午的咖啡厅。
“小徐哥哥，真的对不起。”
服务员上完咖啡后，秦妗接着道歉。
徐朝嗯了一声也不在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谅的意思，男人的眼神让秦妗头越来越低。
“我不该找人代替我，也不应该装作不认识你。”
过了好久秦妗还是没听到回复，心里更不安了，她能想象到老妈知道自己这么糊弄后杀过来的场景。
“下次不会了。”
秦妗脑海里疯狂思考能补救的方法。
“生日快乐。”
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秦妗听着这句祝福，慢慢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页翻过去了。
“我见过你。”
徐朝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个画面，原来今天是和她的约会，她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一些。
“很多年前，我和父母去北京时参加过你的升学宴。”
那是秦妗最后一次见到徐朝，当时他以区状元的身份进入顶级学府学习法律，秦妗这些年都是听着他的事迹长大的，对他的经历了解不少。
十二年前，秦妗也就才十岁，小学四五年级，徐朝都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样一看，两个人也不像是同辈人。
“短信的内容是个玩笑，你不要在意。”
徐朝一想也知道是李子夜短信的问题，但是从他的账号里发出来了，只能他承认。
玩笑？小徐哥哥，您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秦妗对徐朝的印象就停留在升学宴上，沉默寡言的少年对面长辈的祝贺也能平静接受。现在的徐朝身上不苟言笑的气势，都无法让生人靠近。
-
“你读大学了吗？”
徐朝和秦妗离开后，李子夜就带着这三个小丫头们带到一家甜品店，等刘怡潇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才问她自己好奇的问题。
“上了，我比阿妗还大几个月。”
一直有人拿她的年纪说事，刘怡潇也都习惯了。
“为什么老小一直被认成高中生？”
“个子矮，没有曲线。”
“徐朝是怎么认出阿妗的，难道就是身体？”
张思佳看到这个推理，觉得有些道理。
“有可能，毕竟老小的身材直太直板了，阿妗在朋友圈发过全身照。”
“那你说阿妗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油腻男也看上阿妗了，要不要把他打发走？”
“老小能让吗？没看见她的冰淇淋都化了，刘同学还在聊她的手办吗？”
张思佳和祝梦溪听着那两人的话题也插不进去，只好在微信群里吐槽。
原本计划刘怡潇搞砸这次约会，下午几个人都能回去养精蓄锐，晚上出去吃大餐庆祝秦妗逃离苦海，没想到过了两个小时就被拆穿。
始作俑者刘怡潇惊奇地发现原来她心心恋恋的水冰月手办竟然被李子夜买去了，又想起他刚刚对自己珍藏的嘲笑，财大气粗地挥手：“你这个……能卖我吗？”
她原本想说多少钱她都买，但是考虑到还没有找到工作，她觉得还是得节俭一些。
徐朝还在等着秦妗的回复，看上去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也是紧张的。
秦妗有点头大，既然是这个结果，那她刚刚为什么不自己出面，现在不仅留下了坏印象，还被抓住了把柄。
“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这样的大事，秦妗在徐朝面前想不明白。
没直接拒绝就说明还有希望。
徐朝把她送回小区楼下后，也没等李子夜就回北京了。
-
一天的艳阳天后，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什么？以交往为前提的接触？”
张思佳这个老年人表示只说过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就算看着秦妗，手里也还麻溜切着土豆丝。
“不靠谱，三十岁的男人还想着谈恋爱？他相亲不就是为了找媳妇吗？”
祝梦溪在水池边摘着菜叶，虽然徐朝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她还是凭着良心来评价。
“阿妗，他有前男友。”
刘怡潇这句话已经重复很多遍了，为什么没有人搭理她？她也想帮忙，但是被老大禁止进入厨房，只好在门口打转。
“老小，你下楼去买调料。”
张思佳看着有多动症的刘怡潇也是恨不得打一顿，打发出去，眼不见为净。
“我是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想结婚，与其和一个陌生女人从头开始，至少和阿妗家是知根知底的，风险低。”
张思佳比其他人都成熟，站在徐朝的角度上来分析利弊。
“况且，我们家妗妗身材相貌才华，样样拿得出手。”
祝梦溪补充说道，男人说到底还是视觉动物，他对老小可就没那么温和。
“阿妗，关键是你怎么想的？”
她们都只能给意见，毕竟是秦妗和徐朝相处，张思佳有点担心她们阿妗被徐朝这个老狐狸拐去卖了都不知道。
“我觉得目前的生活就挺好。”
秦妗过了22年的单身生活，虽然她不是不婚主义，但她也没想过和徐朝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征服他的难度系数太高，被绿的风险极大。
“那你敢直接拒绝吗？”
这才是秦妗纠结的地方，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该怎么说呢？听徐朝的意思，两家父母都很看好他们，那到时候不会两个教导主任一起杀过来吧。
“唉，他就不能直接奔着结婚去吗？这样能拒绝的理由太多了。”
如果说刘怡潇长年混迹校园信息库，那么祝梦溪就是微博社会、情感板块的专家。
现在社会真真假假的感情争夺和背叛，她早就对爱情不抱有幻想了。
秦妗凭着感觉往汤里加盐，她忽然想起这道菜也曾出现在那场酒席上，那是她第一次喝到湖北的藕汤。
油烟机轰隆隆地工作着，刘怡潇在客厅清理桌子，张思佳炒菜，祝梦溪把许久没用的碗筷拿出来清洗，屋里弥漫着温馨的氛围。
“老小，十三香拿进来。”
“哇，鱼好香。”
“盘子，老二。”
“好嘞。”
“阿妗，汤好了就可以端出去了。”
厨房一直是张思佳的领地，所有人都听她的指挥。
秦妗不是个贪心的人，她想要的不多，但是徐朝肯定不在那张单子上。
“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徐朝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抽了一段时间，后来为了身体健康，很快就戒了，没想到七八年过去了，李子夜还能看见徐朝这个的不良习惯。
“烦。”
徐朝一下飞机就看见了秦妗拒绝的短信，重新遇见她的欢喜被几句话浇灭地彻底，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去煮面，你吃吗？”
“不吃了。”
李子夜明白他的脾气，在离开前说了自己的来意：“你和秦妗聊得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秦妗的长相全部都在李子夜喜欢的点上，要不是顾及着徐朝在场，他就亲自搭讪要微信了。
“滚。”
徐朝还没有下一步计划，又来了个挖墙脚的，还是他的好兄弟，心里烦躁不安又点了一根，烟雾缭绕中，他似乎看见中午秦妗笑眼盈盈的模样。
几年前，也就是这双眼睛勾的他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放弃。
第5章
窗外的雨滴偶尔也会随风飘进室内，秦妗盯着阳台上那束风信子，似乎在等着它什么时候会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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