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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钱够干嘛？”
祝梦溪拿着娃娃撒气，要是搬到了四环外，连她一个月打车钱都不够。
“八千块钱，还不够我买三个手办呢。”
刘怡潇在旁边火上浇油，她一点也不想搬走，收拾东西太麻烦了。
“老小，你就不能像阿妗一样买套房子吗？”
张思佳控制自己的脾气，语气温和地问刘怡潇，只是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有套在怀柔，你们要去住吗？”
刘怡潇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房地产也是他们投资的选择之一，只不过他们喜欢在大城市的郊区购置房产，这么些年了，买的房子不少，真正入住的也就只有杭州和广州市中心的两套。
“还真有啊。”
张思佳很兴奋，收拾东西的步伐又轻快了一下：“老二，你怎么看？”
“我不想看了。”
怀柔距离她们所在的位置60公里，要真住那里，车费得再翻个倍。
祝梦溪生无可恋地躺在刘怡潇身边，真羡慕她不愁吃穿，也不用愁工作。
她怎么就没投个好胎。
祝梦溪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有来到这人世间受罚。
张思佳听到了老二的叹气，知道她心烦，刚工作压力大，还要操心搬家的事，给她揉揉胳膊放松。
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徐朝就是北京人吧？”
祝梦溪心有灵犀地接下一句：“能不能让阿妗找他帮忙打听打听？”
刘怡潇很反对，徐朝有过男朋友，还对阿妗图谋不轨，她不许阿妗和他有接触。
在祝梦溪的暴力镇压下，张思佳和秦妗打电话时，刘怡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啊……这样啊……”
“我吗？不好吧。”
“唔……对……好吧。”
秦妗听到这样的请求后很心虚，毕竟她和徐朝在一起一周也还没有和室友们坦白。
“什么事？”
女儿的那些语气词，秦母什么也猜不到。
“阿溪租的公寓被房东收回去了，要重新找房子。”
秦妗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第一次拜托徐朝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他。
确定关系的当晚，徐朝就回北京了。
两个人也一直通过电话和短信保持联系。
无论徐朝发什么，秦妗都只能想象到男人冷冰冰的语气。
这样的异地恋还真是让人悲喜交加。
“徐朝单位离你们学校也不远，要不你去问问他吧。”
秦母抓住机会，让女儿和徐朝多接触。
上次徐朝不顾挽留，执意要回北京，秦母就意识到女儿和徐朝的聊天不怎么愉快。
她虽然赞同丈夫说的，但是这么好的女婿人选她还是不想放过。
“我也有其他同学在北京，我找他们打听吧。”
秦妗在听到母亲提及徐朝时心中就敲响了警钟，他们约定好了，交往这半年不能告诉父母，以免以后双方家长见面尴尬，她不担心徐朝会不遵守诺言，而是怕自己被母亲看穿。
秦父在重重地咳了一声，制止了秦母继续唠叨的话头，成功了帮女儿转移了注意力。
“早就让你戒烟了。”
“烟有那么好吗？”
“等你哪天得肺癌了，我就带着妗妗改嫁。”
秦妗洗完澡出来还能听见母亲斥责父亲吸烟以及父亲咳嗽的声音，擦着头发心里感谢父亲拔刀相助，一进门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推送微信消息。
“阿妗，你说了吗？最好离我工作地方不超过7km。”
“离学校近就可以了。”
“阿妗，徐朝有过前男友！”
“我不同意！”
“阿妗！你要相信我！”
“老小，你是想被移出去吗？”
“哼，wznhshdbsjsjshdhd。”
秦妗已经猜到老小又被阿溪压在墙上求饶的情景，不过刘怡潇的话一向没有什么可信度，秦妗也没有放在心里。
她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吹得半干才把组织好的话术发给徐朝。想起母亲说徐朝的工作地点，又好奇地在地图上搜索。
最近的检察院离他们学校也有□□公里。
虚惊一场，秦妗还以为之后的日子每天都要和徐朝见面。
虽然答应了和他接触半年，秦妗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26周而已，其中有两周她还在海南不会见面，剩下的24周，两个人真正能相处的只有周末和假期，再除去他们额外加班和学习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
如果这样能让徐朝死心的话，秦妗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阿妗，我是阿溪，徐朝有过男朋友，你听老小的不要和他接触。”
秦妗一点进微信就看见刘怡潇冒充祝梦溪给她发短信，明明老小的成绩也是前20%，为什么有些行为却显得不那么聪明。
“你真的不是阿姨花钱买进来的？”
刘怡潇看到这条信息时，察觉到被人扼住了后颈，慢慢地将手举到和祝梦溪视线平行：“阿溪，你手机信号没问题。”
耸起肩膀，整个身体呈防御姿势，可怜兮兮地像只小猫咪，向张思佳发射求救信号。
“谢谢你帮我实验。”
祝梦溪觉得这小丫头又欠揍了，鉴于老大在上海的承诺，她就直接动手了。
“阿溪……吧，阿爸爸。”
“呜呜呜……我错了。”
“疼疼……”
“老大救……呕。”
……
“阿溪，我爱你。”
每次结束刘怡潇都会这样表达她的爱意，至少她还活下来了。
张思佳早就听到了老小的鬼哭狼嚎，再把厨房的灶台湿上水后才进来看情况：“不就是给你松松骨嘛，你去外面还得花钱呢。”
祝梦溪练过功夫，下手有轻重，张思佳一点也不担心她受伤。
看她的状态还不错，无视她那谴责的眼神，张思佳回去继续干活了。
虽然没到约定时间就被迫搬走了，张思佳还是决定把老二这几个月的生活痕迹抹去。
翠云居位于市中心一高楼大厦，是一家主打粤菜的餐厅，徐朝所在部门的一位同事因为调任新职，部门领导特地安排了包厢来饯别。
觥筹交错间，蒋莱和旁边人换了一个位置，坐到徐朝身边。她最近一直盯着徐朝的一举一动，根本没发现他有女朋友的动静，她也托朋友去附中群里打听了，徐朝也压根没参加同学聚会，蒋莱推测他编造一个莫须有的女朋友只不过是为了清净。
蒋莱不开口，徐朝就当不知道她的用意，和旁边的男人也换了个座位。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头疼，今天还没来得及和秦妗联系，徐朝只想早点回家。
“徐检，怎么换座位了？”
和蒋莱不对付的女同事故意当众提问，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让老莫和女同志坐在一起，提醒他要克制吸烟。”
徐朝明面上是指责莫检，实际上是什么原因大家都知道。
张楚就势换了话题，蒋莱丢人，他脸上也没有面子。
蒋莱没看出张楚的好心，只注意到徐朝望了他一眼后就盯着手机再也没抬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刚刚还信誓旦旦觉得女朋友只是莫须有的蒋莱也不确定了，她不是第一次见徐朝私下的样子，但是这样柔和的表情，她从未见过。
突然徐朝将面前的酒瓶拍照，不知道发给谁。
“徐检，这也是在报备吗？”
一个已婚同事打趣着徐朝，院里有关徐朝感情的传闻一直都有，但大家只是普通同事，也不好打听。
徐朝无奈一笑：“对，女朋友管地严。”
第10章
秦妗再次见到徐朝已经是八月中旬的时候了，她在出口第一眼就望见了徐朝，就算是一身简单装扮也让人移不开眼睛，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徐朝看上去更壮了些，剪了个寸头，显得男人味十足。明明也就两周不见，怎么变化那么大？
秦妗朝他走近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虽然手机上聊得越来越好，但是秦妗根本不敢直视他。“累了吗？”
徐朝接过她的箱子，看她躲避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思考最近的行为。
“不累。”
秦妗和他靠得很近，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围绕着，让她有点不适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秦妗偷偷抬眼就看见徐朝一直盯着自己，眼里的炙热似乎是要融化她。
秦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他手中的猎物。
“走吧。”
秦妗有点慌乱，这些天她已经熟悉了当徐朝的异地女友，或者是虚拟女友。
突然面对面交流，她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被戳穿的时候，局促不安。
“别怕我。”
徐朝顺势牵起她的右手，但也没使劲。
秦妗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甩掉，但是手心被包围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两个人确定关系已经17天了，这个进度牵手算快吗？
秦妗满脑子就是这个。
她不排斥和徐朝的身体接触，当徐朝越靠近她，她越有种兴奋地紧张。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停车场。
“先吃饭还是先看房子？”
已经快到饭点了，徐朝认识秦妗后也开始了注意自己的饮食和作息。
“方便先看房子吗？”
秦妗提早过来也是为了租房这件事情。
张思佳她们已经搬去了酒店，每天秦妗都能收到催房通知，以及银行卡余额。
“可以。”
秦妗给室友发完短信后才发觉车内是有多安静，徐朝时不时地瞄向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妗清清嗓子，刚想好的话题就在和徐朝对视的那一刻忘记了。
“有问题？”
徐朝看着女朋友欲言又止的模样。
“房租多少钱？”
秦妗正好低头看见祝梦溪的提问。
“不要钱。”
徐朝怎么可能会让她付房租。
车子离开机场后，速度就快起来了。
凉风吹着秦妗额头的碎发，凌乱但又不失美感。
“我们有钱付房租。”
秦妗以为徐朝担心这个，祝梦溪已经工作了，她和张思佳每个月也都有补贴，再加上兼职，挣不了大钱，覆盖房租还是绰绰有余，老小更不用担心，她甚至都可以直接买套房子。
“嗯。”
秦妗也不知道这句嗯是什么意思，看徐朝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想法，她也不说话看窗外景色。
群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阿妗，多少钱一个月？”
“最高不能超过六千啊啊啊啊啊。”
“越便宜越好。”
“阿妗，徐朝有过男朋友，你要保护好自己。”
“今天早上是谁听说徐朝要去机场，马上又滚回被窝的？”
“阿妗怎么不回短信了？”
“阿妗，你还活着吗？”
……
秦妗没注意到短信，徐朝可是把上面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看到男朋友那三个字就知道是上次替她相亲的小孩。
“秦妗。”
徐朝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遍，如果因为这种问题而有矛盾，显得十分可笑。
“我没有谈过恋爱，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
“好。”
秦妗奇怪地看着徐朝，不明白为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心里为老小默哀几秒。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下了车。
徐朝找的是新建没几年的小区，设施看着还很新，但是生活气息也浓厚。
秦妗这一路走过来，听到了各种口音，有些陕西方言她也能猜出点意思。
徐朝带着她在小区里七绕八绕，最后在25栋楼门口停下。
这个可是祝梦溪的倒霉数字，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当看到房间号是205的时候，秦妗感觉有些耳熟。房间被上一个租户打扫得很干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秦妗逛着布局，两室一厅一卫，卧室都朝阳，面积不大，但是在这个时候找到这样的房子已经高出了几个人的预期。
徐朝看着秦妗满意的表情，觉得自己把房子要回来的决定很正确。
看完这套房子后，秦妗以为就要去吃饭了，没想到徐朝拿出卡，又按了顶楼的数字。
“还有房子要看吗？”
秦妗进去的时候就否定了自己，这分明就是豪宅，显然不是给她们的。
“我住这里。”
徐朝给秦妗拿着拖鞋，他上周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家居用品都买了两份。
“呃……。”
秦妗脱鞋的动作都变慢了，她的小算盘打错了？
照这样的情况，两个人每天都能见面，她现在和老大选宿舍还来得及吗？
“要看看吗？”
徐朝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
两个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呼吸。
秦妗也是才发现徐朝的瞳孔颜色很深，看人有种深邃的感觉。
徐朝按照秦家的风格变换了一些布局，希望秦妗有种在家的感觉，他带着女孩展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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