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喻有些话应该不用我说了,如果京歌再有一次碰见他们,听好了只要是和你一起碰见他们我都不会就这么算了。”陈景言说完就离开了。
向喻愣着没回答。
陈景言这辈子都忘不了回家的路上京歌拉着他的手满手心的汗一句话也不讲,如果当时他没有过去光头也不会恶劣到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京歌一定会被吓得不轻。
这件事情后京歌的状态没有陈景言预想的差算是好事,但他们的关系却好像又远了,刘赢生每天都会来找京歌,甚至晚上放学会送京歌回家。
前几天陈景言就在学校等陈事允,偶尔也会真的给他讲几道题由于心情不好大多数都在骂他。
在陈景言终于忍不下去的一天,他从放学开始就跟在京歌身边,到了校门口刘赢生已经在等京歌了,看见京歌身边的陈景言不觉往后推腿几步。
京歌道:“走吧。”
刘赢生问:“陈景言同学也顺路吗?”
京歌看了陈景言一眼,陈景言说:“一直顺路,你不在的时候就顺路。”
刘赢生觉得有些尴尬,说:“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京歌回:“班长,我接到回信了。”
“怎么样?”刘赢生问。
京歌很难得地笑了,“反馈很好,他们说谢谢我愿意分享。”
陈景言是嫉妒的,嫉妒京歌和刘赢生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嫉妒她这么多天的第一个微笑是因为刘赢生。
“走吧。”京歌道。
陈景言回过神来,看刘赢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很确定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如果是京歌愿意说的事,即便不问京歌也会告诉陈景言,而这一次京歌不想说。
整个氛围太尴尬了,他们之前藏着太多问题,京歌的秘密是什么?陈景言为什么和季静萱认识?以至于他们忘了最初只是因为京歌空了一道阅读理解。
“等这件事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京歌经不住这种沉闷,她不能被无形的压力左右,学会缓解释放就是她好起来的开始。
陈景言回:“好。”
回家的这一路陈景言显然比平时好了很多,晚饭都吃了平时的两份。
陈事允写完一道题看了看身后打游戏的陈景言道:“哥,这个题我不太会。”
陈景言头都每抬:“自己搜。”
陈事允丧着个脸:“搜了,还是看不懂。”
“太笨了我讲你也不会明白的。”
陈事允:“哥,快期末了我要是这次进步不了过不好年的。”
陈景言的手始终没有离开键盘,“那就不过年。”
“哥,这次我要是进步了寒假就把京歌请到家里一起学习。”陈事允知道这个肯定有效。
“如果你做不到呢?”陈景言回头看向陈事允。
陈事允回:“学习我是不行,但这种事情我还没有做不到的。”
陈景言伸了个懒腰关上了电脑。
京歌又请假了,连续请假对于高中生来说是很少见的。
陈景言路过京歌空着的座位有些失落,他突然想到很久前陈事允有次没有买到最喜欢的手办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当时他觉得不就是个手办吗?陈事允反驳道:“可是我很喜欢。”
“所以呢现在怎么办?”陈景言问。
陈事说允:“我很失落不知道怎么办。”
陈景言像个孩子一样问了句,“失落是什么感觉?”
就算陈景言再不承认可他就是公认的生性凉薄,很多事情都是有没有无所谓的,因为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失落不比失望好受,失落时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不知道什么能填补。
“老师京歌为什么请假?”早读时陈事允在沈老师经过他时问。
沈老师回:“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平时同学请假老师一般都会说,一般不讲的就会涉及到隐私的问题,京歌一定是有什么事。
京歌收拾完东西京迟已经在车里等她了,时间挺快的转眼她爸爸去世三年了。
那时候妈妈执意要带爸爸的骨灰回广州,那里是爸爸和姑姑的老家,但是广州没有他们的任何亲人了。妈妈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广州有京歌的爷爷奶奶在等儿子回家。
京歌每一次去广州都是丧事,或许她以后会把婚礼办在那里,因为她的爸妈都在那里。
陈景言很少被沈老师叫来办公室,他不守纪律好在也不会乱出头。
沈老师直接说:“年纪主任想让你帮个忙。”
陈景言对老师还是有礼貌的,“老师您说。”
沈老师接着说:“他有个侄女成绩也不算差但是还想着有进一步的提升,想麻烦你每天自习去办公室给补补课。”
毕竟陈景言在教室也不学习。
陈景言问:“女生吗?”
沈老师:“是的,很认真上进的一位同学。”
陈景言在想用什么理由拒绝比较好。
“不用很长时间就先麻烦你一个周。”沈老师抢在他之前说,“会有家教费的。”沈老师又补充。
陈景言:“我不需要老师。”
沈老师笑道:“也不能白让你帮忙。”沈老师没有曲解陈景言的意思,是陈景言自己表达不清楚。
“那行,明天就开始上课吧,她会带着习题去教室找你,你们一起去办公室就行。”沈老师道。
陈景言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多了一个任务。
第一天,陈景言知道那个女生原来就是季静萱。
第二天,向喻饶有兴致地看着季静萱给陈景言带来吃的去找他一起去办公室。
第三天,班里流言四起都说陈景言早恋了。
第四天,向喻把这件事告诉了宫倩音,宫倩音遇到了陈景言和季静萱。
路过宫倩音时季静萱就直直撞了上去,“哎呀,对不起啊倩音撞到你了。”季静萱道。
宫倩音一点也不温柔,和之前判若两人,“那麻烦你下次走路小心点。”
季静萱道:“我已经道歉了,怎么你难道还要像上次一样找人打我?”
宫倩音回:“你不要污蔑人。”四周都是同学言传起来没人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
季静萱:“污蔑?除了你和向喻还有谁会想打我?”她反而更大声了。
宫倩音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差一个季静萱?“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那可真是太多了。”
季静萱:“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好闺蜜京歌。不过就她那没一点胆量的样子遇事就知道往后躲估计也不敢。”
陈景言本来不想再参和这趟事儿,直到他听见京歌的名字。
宫倩音回:“不要提京歌,你不配。”宫倩音看了一眼陈景言,这个男生或许不值得相信。她下了一个短暂的定义。
“倩音。”三人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京歌穿着校服站在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走来。非要说不一样的话就是她笑着有一条新的围巾。
京歌走到他们身边看着宫倩音道:“我们回去这太冷了。”
宫倩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让京歌看见这一幕宫倩音多少有些担心。
京歌笑笑就是想要拉走她,“刚刚。”
“你手太凉了。”说着京歌解下围巾系在了宫倩音脖子上,“你身子不能着凉,走吧。”
京歌以为宫倩音是在和季静萱吵架,她刚到教室从向喻口中听说了陈景言和季静萱的事就看到楼下的宫倩音赶快跑了过来,
宫倩音太了解京歌了,她在强颜欢笑怕自己担心。她就被京歌拉着一步步走向教室。
陈景言想都没想就跟在她们身后,季静萱拉住他的胳膊,“我们要去补习了。”
“不补了。”陈景言回。
季静萱问:“那明天再补?”
陈景言回头,没人能看懂他的眼神,“以后都不补了。”
第13章
京歌先把宫倩音送回了教室,陈景言在他们教室门口等她回来。
陈事允就在一旁看着京歌坐在位置上陈景言站在京歌面前。
陈景言说:“京歌我。”
“上课了。”话还没完就被京歌打断了。
京歌不想知道他和别人的任何事,而且她觉得陈景言没有必要和自己解释。
放学后京歌在宫倩音的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宫倩音。
回家的路上陈景言跟在她身边,陈景言走快乐几步绕道京歌前面挡住了她的路。
“我没有早恋,我要是真和她在一起我还会和你一起走?”陈景言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
京歌低着头回:“你不用和我解释。”
陈景言问:“那你在生什么闷气?”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把所谓的耐心耗完了。
京歌仍旧低着头没有看他,“这是我的个人原因和你没关系。”
陈景言低声道:“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原来恳切的语气都是这样被说出来的。
京歌叹声气,“陈景言,我们从来都没有在吵架,你不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陈景言想骂人,又忍了回去。“你告诉我什么是一个世界?你和向喻是一个世界吗?”
“对不起。”她回答不了陈景言的问题。
陈景言真的是要被逼疯了,“京歌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有错。”
“我想回家,你能让我走吗?”京歌抬起头对上陈景言的双眼。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拿京歌怎么办,看着京歌发红的眼睛挪开了脚步。
京歌在门口哭了很久,直到京迟回家看到她。
深渊再一次布满她的周围让她寸步难行,她试着给自己搭建一个桥,可无论怎么做她都找不到东西。
“怎么了我的宝贝?”京迟心疼的问。
京歌摇摇头。
在沙发上京歌窝在京迟怀里像小时候赖着妈妈一样,情绪平复了许多。
京迟顺了顺京歌的头发,“想吃什么?姑姑去给你做。”
“姑姑我们去散步好吗?我不想吃饭我想出去。”
京迟:“好。”
出门前京歌吃了药。如果感受不到快乐强撑着活下去是不是也会给身边人带来折磨?
京迟不知道京歌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京歌开心。
京迟没有问京歌想去哪里直接带她去了一处距离很远没人居住的空地。
“下来吧。”京迟道。
京歌问:“为什么来这里?”
没有人还很黑。
京迟笑笑,“等下就知道了。”
京迟从打开后备箱,搬出了四箱烟花和许多小的烟花。
“哇,姑姑你什么时候买的?”京歌问。
京迟:“今天买的,本来想等你周末出来不过今天也好。”
京歌跑到京迟身边抱住她,“谢谢姑姑。”
京迟:“傻不傻?快去一旁我要放烟花了。”
烟花能许愿吗?恐怕不能。京歌站在黑夜里看着天空仅属于她的烟花在绽放,她身边一直都有美好,别人拥有的一切姑姑都在努力给她。
睡觉前京歌去了一趟京迟的卧室,说:“姑姑我会好起来的。”
她一定要赢过心中的黑暗,她要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希望她好起来的人。
在京歌回去后这个不足三十岁的姑姑再也忍不住了,对于京歌她始终充满抱歉,她甚至认为京歌换上抑郁症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过于为他人着想的人怎么才能活的轻松呢?
陈景言每天都在睡觉,平时上课是不睡的,现在从进教室就开始睡觉。中午吃饭京歌和宫倩音、向喻在一块,下午放学京歌会不自觉回头看他一眼,每次京歌都走了他还没有抬头。
京歌好像做到了远离他,但这种感觉却比胆怯更难受。
连续很多天陈景言把睡前妈妈拿上来的牛奶给陈事允送去,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被对面打死传来被队友骂的声音,最后他直接挂机,接连被举报后游戏也进不去了。
书房的角落里有一本落了灰尘的外国名著,里面讲的是爱情故事。
晚上陈宏生从外面回来看见二楼的一个房间亮着灯,他打开书房的门陈景言才发觉有人来了。
“爸。”陈景言回头看见是父亲。
本想着上楼教育孩子的父亲看见儿子在读书还是原版的外国名著直接转变了态度,“怎么还在学习?”父亲很少这样温柔和他讲话。
“这就去睡。”与大多数家庭一样,他不擅长与父亲聊天。
“睡不着的话可以去喝点酒,少喝点。”在陈景言进门前听到了父亲说的话。
“嗯。”
关于如何对待这个世界,如何和重要的人相处陈景言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但他不喜欢接触外人,不如父亲处事圆滑。
想要对一个人好就是要保护好她把一切珍贵的东西都给她,父亲就是这样做的。
他忽略了母亲和京歌不是一样的人。
京歌,我要再读多少书才能像故事里的人那样学会走进一个人的生活?
他失眠了,辗转反侧中他不明白在既定的生活中当初为什么会看见京歌,又为什么会想在她的身边停留。
排名榜上杀出的第一于当时的陈景言来说不仅是一顿揍,那个小姑娘那么矮小又长了一张没有杀伤力的脸。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因为被周围人夸赞开始害羞,她始终没有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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