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陆超是可以瞬间将她的身体点燃的人,就如那天只不过擦着她的耳垂低语了一句,她就整个宴席都心神不宁。
或许是太久没做了,现在和他共进烛光晚餐,很容易擦枪走火,他喜欢美女,但是不爱她,擦枪走火之后他很快就能将自己摘离出去,而她,恐怕会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陷进去很容易,要忘记却很难。
她走到餐桌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陆超坐在对面,一切都随她的意,没有任何劝词,偶尔和她碰下杯。
她不知道是受了爱情电影的影响,还是怎样,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陆超的脸,问:“陆超,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全心全意的那种。”
陆超没有任何沉吟,说:“有。”
原来他也有爱过的人啊,她又问:“她是你的初恋吗?”
一般初恋都刻骨铭心,他的也是吧?
他晃着手里的酒杯,轻笑着否认:“不是。”
刘洁又问:“你还爱她吗?”
他也没有半分犹豫,说:“爱的。”
刘洁被他的没有半分犹豫伤到了,心里想,原来一直爱着她,却能和我结婚,也能对我很好,男人的心是不能用他的行为去看的,他当初对自己,果然只有该死的占有欲,和爱情没什么关系。
她说:“我想去监狱探视一下李勤峰,你会不会去?去的话,我想和你一起过去。”
他答应她,“过几天吧,到时候我跟你说。”
终究是老老实实的喝了几杯酒,并没有擦枪走火,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人,她也彻底心死,放下心来,随便他在这里住几天。
或许,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毕竟自己已不再年轻,恋爱,结婚,要个孩子,参与另一个生命的成长,给那个生命足够的爱,在以后的时光里,和陆超渐行渐远,最终形同陌路,这是注定的结局。
徐志和章玲的婚礼办得挺豪,大学同学几乎都来了,徐志也给刘洁发了请帖,她和孙芳两个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陆超来得晚,来的时候桌子都差不多坐满了,他喊来服务员,在刘洁旁边加了个位置。
刘洁自从下定决心投入下一段感情之后,也无所谓了,一切顺其自然。
席间陆超习惯性的帮她夹菜,她偏头小声说了一句:“我有手,自己来。”
陆超从远处给了夹了一块扇贝,很自然的说:“我手长。”
照顾一旦成为习惯,也是很难改的,孙芳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之间明明有着肉眼可见的爱情,为什么偏要作死的离婚呢。
热闹的场景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往婚庆台上看过去,司仪愣在那里,和台下的亲朋好友一样,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进行得好好的流程,新娘怎么说哭就哭,而且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呢。
他在脑子里搜寻各种救场的词,勉强说道:“哎呀,看来新娘子舍不得从家里出嫁,舍不得养育自己的父母,我们给新娘子多一点时间……”
实在是蹩脚的救场词,但司仪已经憋得脑门子一头的汗,完全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
章玲边哭边吼:“去你娘的舍不得,从今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自己的爱情了。”
她哭得不能自制,大声对着刘洁所在的方向喊:“陆超,我爱你,我他妈爱你,你为什么看不到我……”
声音从刘洁的头顶飘过去,她转头去看陆超,只见陆超神色平常的坐在那里,就好似台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亲朋好友的眼睛也齐刷刷的向这边看过来,徐志紧攥着拳头过来,想去揪陆超的衣领揍他。
刘洁刷的起身了,正想阻止徐志,忽然被人一把拉下,俊朗的五官在眼前不断放大,柔软冰凉的唇附了上来,她感觉自己被亲得魂魄离体了,明知道应该推开他,身体却软得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妈的,就知道自己对他没有半点免疫能力。
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沉沦,他已经将她放开,有些抱歉的看着她低语:“这是不用打架的最好方法。”
徐志看到他们两个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原本想好的指责陆超撩拨自己妻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拳头更是伸不出去,站在那里一张脸憋得通红,这简直是人生中奇耻大辱。
自己的新娘在婚礼上大喊爱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在自己的婚礼上亲吻着另一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独角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们两个人活该。
孙芳适时的来了一句:“徐志,有这个看别人秀恩爱的时间,不如花点心思去哄一哄你的老婆,哄得她爱上你,岂不是一切万事大吉。”
无地自容都不足以形容徐志当时当刻的心情。
亲友们看笑话的看笑话,感叹的感叹,至于婚礼后续是怎样收场,刘洁不知道,她提前离场了。
陆超追出来,低眉顺眼的跟她道歉,她擦擦自己的红唇,说:“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跟狗较个什么劲,难道还能去咬狗一口?”
陆超:“……,也不是不可以。”
刘洁甩了他一个白眼,开车走了!
看着刘洁看车远去的影子,陆超在心里骂:李胜这个害人精!
但是,徐志过来想要跟他干架的时候,刘洁想都没想就刷的站起来将他护在身后,实在让他情动了,也正是刘洁的这个动作,给了他去亲她的勇气。
她曾经爱他爱得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他便做一回她口中的狗又如何。
回到公司,陆超出了电梯劲直走进办公室,秘书进来泡茶,察言观色,问:“今天有什么喜事发生吗?陆总似乎心情不错。”
陆超向上弯着的唇线渐渐拉直,敲打秘书:“少说话,多做事。”
“哦”,秘书有些意味阑珊,开始汇报正事,“王总来了,在会客室等您。”
王恒来了?
陆超抿了一口茶,吩咐秘书:“请他来我办公室。”
不一时王恒顶着他那象征性的大肚子进来了,坐矮沙发有些费劲,他直接在陆超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
两个人先聊了一下陆超公司这边的情况,大致估算了一下王恒在这里投资的收益情况,王恒感叹的说:“要说聪明的人,做什么事都不费劲,钱投在你们厂里,我放心。”
陆超:“我想成立一个研发部门,这样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创新和技术,不用总是受别人牵制,靠着别人的订单施舍过活,王总有没有兴趣再投一点?没有也无所谓,已经有好几个人说要投了。”
王恒笑眯眯的说:“算我一个,算我一个,钱放着也是放,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陆超认真说:“投资研发这个事情,有可能会血本无归,哪怕是后面研发出来了,也还要看市场反馈,即便市场反馈好,有回报,投资回报的周期也会拉得很长,王总若是有兴趣,资金链充裕可以考虑投,资金链不充裕的话,我还是建议别投,毕竟风险太大,不能为了这个事伤了根本。”
王恒无所谓的笑道:“陆总要做的事,我是一定要支持的,只是程度问题,我得回去和董事们商量商量,看看投入多少,没有回报的情况下,不至于伤了根本。”
“另外,弟妹不跟合作的那个项目了,那个项目换成了任才良在跟,我这边就没办法给你们制造见面的机会了,这个事情还要靠你主动,不过我看好你喔。”他边喝茶边说。
陆超失笑:“这个不劳王总费心。”
王恒:“我听说陆总的小区附近有家酒吧不错,今天有没有时间带我过去见识一下,我先跟着陆总过去踩踩场子,看看以后接待的时候方不方便作为第二场所备用。”
既然是要去酒吧,陆超就将王恒一起留在这里用晚餐,晚餐过后两个人开车前往酒吧,年轻的男男女女在酒吧里寻欢作乐,也有商务人士来这里订了包厢,继续谈判。
鸡尾酒入喉,口感不烈却后劲十足,王恒眯着眼,拉了拉陆超,指着一个角落里,问:“那是弟妹吗?”
陆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色沉了下来,不仅刘洁坐在那里,她对面还是任才良,两个人说说笑笑,在酒吧的角落里自成一片天地。
刘洁看着对面已经有些微醉的任才良,听着他说出那句:“我是认真的,我就是喜欢你。”
她笑:“我离过婚,你父母不会同意的。”
他又灌了一口酒,说:“我父母不干预我,他们看得很开,我能结婚就不错了,不结婚他们也能接受,要不要孩子也随我们心意,早就说了若是我结婚,他们是不会和我一起住的,也别指望他们带孩子,说他们辛苦了半辈子,老年要为自己而活,两人要去旅游,吃遍全世界的美食,看遍全世界的风景……”
她又笑:“有这样的父母,你很幸运。”
他问:“你可以尝试着和我在一起吗?试试吧,不一定年纪大就会疼人,有时候弟弟也会很贴心。”
她将白天那个亲吻从脑海里踢出去,依旧笑着:“好,试试。”
陆超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方向,握着酒杯的手忽然用力,就在他正前方的角落里,坐在刘洁对面的任才良,微微起身,准备去亲刘洁的脸,而刘洁,脸上带笑的坐在那里,没有制止,也没有躲。
第48章
他带着微醺的酒气,在刘洁脸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刘洁偏头坐在那里,果然啊,索然无味。
为什么她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对着长得漂亮的人,产生应有的身体接触的反应?
任才良年纪是小了点,也只比她小两岁,有长长的眼睫毛和漂亮的眼睛,被这样的人亲了一下脸,自己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做个臭男人比较好啊,比如陆超不爱她,却能和她一起产生欢愉。
忽然又想起也是在这个酒吧里,她和陆超第一次约会,李胜和彼时还是他女朋友的老婆也在,以及陆超的其他几个博士期间的同学。
陆超恋爱是件稀奇的事,同学都知道他嫌女人麻烦,为了求证刘洁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大家起哄要求亲吻以自证。
陆超浅笑着在她的脸颊轻轻亲了一口,她当时浑身过电,羞得头也抬不起来,难道,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够让她再有这种浑身过电的感觉了吗?
爱情和婚姻中没有了激情,好像期待值就被降了一半,看在他父母难得的开明份上,先处处看吧。
对面的任才良和她的感觉完全不同,说实话,这不是他的初吻,但刘洁就那样坐在那里,不躲不藏,他紧张得只敢在她脸上轻轻啄一下,完全不敢碰她的樱唇,她一个离异女人,竟然会让他产生如果亲了她的唇就是亵渎了她的想法。
她的美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将她捧在手心里,也可以放在心头上,但是要和她进行生命大和谐,却需要相当的勇气,任才良平时玩笑开得飞起,却没有这种勇气。
亲了一下她的脸,他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一颗心借着酒劲已经快飞到天上去了。
王恒坐在那里也看到了,他以为陆超会冲过去给任才良一拳,没想到他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了声告辞,起身离开了酒吧。
王恒眯了眯眼,陆超和想象中不一样啊,偶像不愧为偶像,寻常的争风吃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偶像身上呢,是自己想得浅薄了。
任才良起身去洗手间,洗手间的旁边是酒吧的侧门,也是一个备用的消防通道,他心情愉快的边洗手边吹口哨,关上水龙头的时候,忽然听到侧后方传来一声挑衅意味十足的口哨声。
他循声望去,见陆超慵懒的靠在墙上,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勾了勾,雕塑般的脸上是挑衅和鄙夷的神情,他走过去,大拇指擦过鼻头,吊儿郎当的说:“过去式,想干嘛?”
陆超指了指侧门:“出去说。”
两个人刚出门,任才良就发出猪叫一般的声音:“痛,痛,痛……”
陆超一招擒拿手差点没把他的手臂扭断,听到他呼痛,陆超丝毫也没有心软,扭的角度再刁钻些,任才良叫得更惨烈了,他不理会他的叫声,警告道:“小弟弟,去找跟你一样幼稚的人玩恋爱游戏,离刘洁远一点,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她动手动脚,你的骨头一定会错位。”
任才良冷汗涔涔,心想真是日了鬼了,嘴里却绝不服软:“要我放弃刘洁,做梦,你有种弄死我啊。”
陆超冷笑:“那倒没必要,弄死你我得坐牢,其他的苍蝇又要飞到刘洁身边去了,你要死我没话说,我得留着自己赶苍蝇。”
任才良被他这个比喻伤到了,痛呼着反驳:“你才是过气的苍蝇。”
陆超也不跟他计较,松开他的胳膊将他向前一推,他踉踉跄跄的往前跨了几步之后站稳,也不知道陆超对他的胳膊做了什么,两只胳膊没有一只使得上力,却能好端端的抬过头顶,骨头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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