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和呢?”徐沐冉打爆两人的电话,皆无回应。新婚之夜满酒店找两个酒鬼的新娘世间唯她无二。
“在里面。”他匆忙挡住门,低声蹙眉道:“沐冉,你先回去。”
徐沐冉走后,他折回床边,陶溪和正背对着他系胸.衣暗扣,闻声,她一头扎进被子里。
“那个,溪和……”他有心想说点什么。
“谢谢。”她闷声用社交礼仪截了他的话柄,又道:“对我来说是很美妙的夜晚。”
她除了本能的羞涩,对此事的态度如此稀松平常,另他心中的荒谬加重。
他猜测她在国外开放的文化环境里早已学会熟练应对此类欢情,又暗想这并丝毫不符合她浑身的书卷气。
他不知她事后如何,但自己花了一周才驱散这晚欢爱带来的余震。
是不解,是对两人关系拆解又重组的纠结,他有过后悔和自责,却始终没有考虑向前一步。
他庆幸,陶溪和也没有。
……
陶溪和熟睡不醒,季霆正犹豫是否该叫醒她,手机闹钟发出提示音,他索性任由这声音响着。
七八声过后,方向盘上的那颗头倏地昂起来,重重地砸在椅背上。
陶溪和闭着眼睛,左手烦躁地摸一把额前的碎发,右手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勉强睁开眼睛瞥了眼手机屏幕,随后偏过头,目光虚了焦一般地看向季霆,喉咙沙哑地问:“你家是这儿吗?”
季霆诧异地看向窗外,发现车停在他自己家楼下。
他皱起眉头:“怎么还是开到这儿来了?”
“我练练车。”陶溪和给出一个一听就很敷衍的答案。
清晨同归惹人遐想,季霆想她定是为了避嫌。
这样也好。真要回他爸妈那边,他免不了又要被催婚,白天想好好补觉说不定都困难。
他看陶溪和胡乱揉眼睛,邀请她上楼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陶溪和话落,别开脸,徒手去摘戴了一晚上的隐形眼镜。
季霆高声“唉”一下,想制止,她已经利落摘掉,舒服地按压起眼眶。
“怎么突然戴隐形眼镜了?”他问。
陶溪和摊手,“有个朋友说框架眼镜封印了我的颜值。”
季霆被逗笑,想她这会儿看不清他,也不回避视线,认真打量她这张脸,私心想,她眼睛生得漂亮,她那个朋友倒没说错。
他柔声道:“到了你就该叫醒我。下回别再戴隐形眼镜睡觉,眼睛都红了。”
陶溪和干脆地点点头,滴了两滴眼药水,催促这人下车,“你快回家补觉吧。”
季霆神思倦怠,此刻只想倒头痛快地睡一场。想着这姑娘比自己小五六岁,指不定精力充沛,就不再管她,提醒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后,跟她告别。
回到家,洗澡时,他忽然想,陶溪和后来是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他在车上睡着后,她应该费了不少神。
洗完澡,他去拉卧室的窗帘,无意中往楼下看,陶溪和的白色小别克仍停在漫天风雪中。
他当即就打电话给她。
陶溪和接听后,打着哈欠解释:“我没找到我的框架眼镜,看不清,车就不开了。”
“那你怎么不上来?”
“我上去了呀,车钥匙放在门外的电箱里。运气好,你家电箱门没关紧。回头你帮我把车开到医院吧。”
“费这些劲,怎么不敲门进来?”
“大清早的,我进去干嘛?”
“……”
陶溪和再打一个哈欠,“我上午有个面试,赶时间。”
“你在找工作?”
“我面试别人。”
“……”
季霆是真搞不清陶溪和回国后在忙些什么。准确来说,陶溪和成年之后的人生,他都很少参与。
陶溪和的爷爷,他们院儿里举足轻重的陶老先生,自孙女十五岁起,就常对院儿里几个年长的男孩子念叨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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