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清说着,往席梦思大床上瞄了一眼,对着沉睡的小姑娘递上了一道赞赏的目光。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真会挑男人捞!
从海里捞了靳家大少这条浑身镶满钞票的大鱼,以后的生活不用愁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靳恪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狠辣。
“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我容那父子俩再蹦跶几年,等送走了老爷子,新账旧账,我一次性好好跟那父子俩清算。”
许泽清无意间跟靳恪行对视上,被他眼里的狠辣吓得心脏抽搐了一下,慌忙将视线移到了他被咬伤的肩膀上。
心慈手软在靳恪行这里,果然是不存在的!
“你肩膀上的伤口在流血,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靳恪行侧过脸,目光落在自己被小丫头咬上的肩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小丫头虽然野性难驯,但平静的时候性格很温顺,跟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绝对不会像野兽一样忽乱扑人忽乱咬人。
对这点,他最清楚了。
三个月前,在蓝海湾原始森林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七天时光。
七天里,小丫头总是将最肥的猎物,最好吃的果子送到他跟前,他给她取了白小琅这个名字,教了她一些简单的语言,小丫头学会之后,总是围绕在他身边,天真无邪地喊着他行哥哥。
小丫头最爱他了,在日不落拍卖行时,可想而知小丫头有多么愤怒,才能被愤怒迷了双眼,认不出他,错伤了他。
靳恪行眸子里的戾气瞬间加重。
敢这么对待他的女孩,整个日不落拍卖行的人以后就别想好好在京城混。
“小伤,不妨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靳恪行熟练地往自己肩膀上敷药,再从许泽清的药箱里取了一截绑带,从敷药到缠紧绷带的过程,靳恪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许泽清看得嘴角抽了抽,靳恪行不觉得疼,许泽清自己觉得疼。
靳恪行刚才敷在伤口上的药膏是他亲自调配的,虽然疗伤效果绝佳,但药膏敷到伤口上的那一瞬间,疼痛感也是极佳的,靳恪行不仅给自己敷药,还使劲地缠绷带。
这世上竟然有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真是个疯子!
“控制头疼症的药还有吗?需要再开吗?”
许泽清看着紧绷着脸的靳恪行,心颤颤地询问。
自从靳恪行十岁那年,发生了那场惨绝人寰的车祸之后,侥幸生还下来的靳恪行就落下的头疼的毛病了,时不时地发作,发作起来疼痛难忍,靳恪行还会因头疼症性情大变,狂怒不止,失去理智,彻底变成嗜血的野兽。
第006章 抱着她,就没事了
这些年,靳恪行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能够正常处理靳氏集团的大小事务,全靠许家研制的一种治疗头疼症的药物。
作为许家继承人的许泽清也因此成为了靳恪行的私人医生。
靳老爷子当初不惜策巨资修筑屠戮宫,也是想要守住这个秘密。
“药还有。”
靳恪行按了按眉心,脸上的神情有些疲惫。
这三个月以来,不止谢狮城带着人没日没夜地在蓝海湾原始森林寻人,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也时常亲临蓝海湾一带搜寻,有时候,一搜寻就是整整两三天的时间,不眠不休。
公司的重担,加上来回奔波,即使是铁打的身体都承受不住,何况他不久前才被子弹击穿了腹部。
“我有些累了,许泽清,你先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若小姑娘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电话联系我。”
许泽清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收拾东西,拎着药箱转身出了冷飕飕的卧室。
“啊!”
许泽清前脚刚走,靳恪行后脚就双手抱着脑袋痛呼了一声。
颅内电锯切割一般的疼痛让他线条硬朗,俊美得像艺术雕刻品的脸瞬间扭曲在了一起。
“少爷。”
“少爷的头疼症又犯了,老婆子,赶紧找药。”
华东海夫妇在楼下听到动静,十万火急地冲上楼,破门而入就见靳恪行双手抱头,咬着牙,极力隐忍着痛苦的样子。
“少......少爷,药,快把药吃了。”
靳恪行看着华东海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把白色药丸子,愤怒地伸手打掉。
许家研制的药丸子只能控制他的头疼症,根本没法治疗,头疼症发作一次,药量就加重一次......
这些药丸子能够帮他到什么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拿着这些药丸子,滚出去,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靳恪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地对着华东海夫妇怒吼。
华东海夫妇不敢在这种时候刺激靳恪行,捡起掉在地上药丸子麻利地离开。
很快,宽敞得像帝王宫殿般的卧室里只剩下靳恪行跟白小琅。
电钻开凿一般的疼痛折磨得靳恪行想毁灭眼前的一切,拉着眼前的一切下地狱。
他一脸狰狞地扭头看向席梦思大床,安静躺在床上,无比乖巧的女孩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小琅。”
“他不能伤害小琅。”
担心自己失去理智后伤到女孩,靳恪行冲到床头柜前,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台灯,狰狞地举起台灯砸向自己的头部。
只要他失去了意识,就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行哥哥。”
台灯结实的灯座距离他头部不到五厘米时,一声软糯的行哥哥在卧室里传开。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孩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不安稳。
“小琅,别怕。”
靳恪行忙将手里的台灯放回床头柜上,极力控制着体内的暴戾因子,动作缓慢地坐在席梦思大床上,伸手抚摸向女孩正纠结着的小脸。
女孩的一只手从空调被下钻出来,不安分地抓住他的手。
剧烈的疼痛让靳恪行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他动一下,女孩就极不安稳的嘟囔一声:“呜!”
靳恪行没有办法,只得大汗淋漓地靠着床头坐在女孩的身边,任由女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女孩拧巴的小脸终于舒展,翻过身,一条白嫩纤细的胳膊横穿过他的腰间,将他当成陪睡布偶抱在怀里。
靳恪行低头看着怀中重新安稳入睡的女孩,一丝淡淡的馨香趁机钻入他的口鼻。
闻到馨香的瞬间,颅内电钻开凿一般的疼痛忽然舒缓。
靳恪行一双深邃的眼眸,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怀中的女孩。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慢慢地躺下,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揽入自己怀中,将脸埋在女孩乌黑浓密的秀发里。
好闻的馨香一丝丝钻入他的口鼻,颅内痛感一点点减轻,半个小时不到,靳恪行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靳恪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怀中依旧安静沉睡的女孩,有些欣喜若狂。
“小琅,你真是行哥哥的救星。”
靳恪行微笑着帮白小琅顺了顺被自己弄乱的发丝。
“以后,行哥哥保护你,有行哥哥在的一天,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若有人敢欺负你,行哥哥一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华东海夫妇俩被撵出卧室后,拿着止痛药胆颤心惊地待在花园里。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楼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少爷会不会出什么事,老华,咱们要不要赶紧给老爷子打电话?”
以往,靳恪行每次发病,屠戮宫就会多出一堆废墟,需要翻新重建,此刻楼上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传来,贺婶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少爷不喜欢咱们私自将屠戮宫的情况汇报给老爷子,就算老爷子知道少爷的情况,现在赶来屠戮宫,也帮不了少爷,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这事先缓一缓。”
华东海皱着眉头,仔细斟酌。
“少爷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半个小时没听见动静,说不定少爷已经扛过去了。”
夫妇俩没敢上楼打搅,也没敢松懈,一宿未眠,在一楼客厅守着,随时留一着二楼的动静。
第二天一早,靳恪行脸色正常,西装革履的出现在旋转楼梯上。
听到脚步声,夫妇二人顶着明显的黑眼圈朝旋转楼梯瞧去,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少爷,您还好吧?”
夫妇俩迅速起身走到靳恪行面前,眼神关切地将靳恪行看着。
“我没事了,让您二位担心了。”
靳恪行的目光在夫妇俩身上一扫。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贺婶一边笑容满面地说话,一边转身朝厨房走去:“少爷今早想吃什么,我去厨房为少爷准备。”
靳恪行看了看腕表,抬眸回答:“不用为我准备了,小琅还在休息,别去惊扰她,等她睡醒之后,熬一碗甜粥给她送去,我去一趟公司,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靳恪行交待后离开,夫妇俩扭头看向二楼,脸上纷纷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大小姐救过少爷的命,大小姐住进屠戮宫,少爷的头疼症就不药而愈了,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大小姐真是老天爷派给少爷的福星。
第007章 以生死速度赶回去见大小姐
靳氏集团总部,多媒体会议室。
“这就是整个企划部耗时半个月做出来的企划案,鬼画符都比这好看。”
一份文件飞出,重重地砸在靳书豪的脸上。
“你们是觉得我这个总裁好糊弄,还是觉得公司的合作伙伴好糊弄,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重新做一份企划案,若是再做不好,整个企划部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靳氏不养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靳书豪被砸得鼻梁一阵麻木,拿起从脸上掉下来的企划案,黑着脸不满地瞪着坐在总裁位置上的男人。
等他将来坐上了靳氏总裁的位置,一定将咖啡杯砸在靳恪行这个疯子的鼻梁上。
“靳恪行,我也是靳家的人,公司也有我的一份,你凭什么这么骂我。”
“凭我是靳氏集团的总裁。”
靳恪行目光落在靳书豪的身上,随便一个眼神吓得靳书豪闭上了嘴巴。
“等你有能力坐上了我这个位置,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靳恪行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子一转,目光从靳宏斌身上扫过。
“既然现在是我的下属,那就收起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少说话,多做事,否则就算你是靳家的人,我也有权利让你从公司滚蛋。”
顶层偌大的多媒体会议室犹如冰窖一般,坐在会议室里的高管,一个个低着头,人人自危,靳宏斌觉察到靳恪行的目光,额头都冒出了几滴冷汗。
靳宏斌咬了咬牙,在会议桌下握紧了拳头。
靳恪行这丧心病狂的疯子真是命大,中枪坠海都不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嗡嗡嗡......
会议室的温度快要降到零点时,许攸保管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许攸一看来电显示,麻利地走到会议室外接起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拿着手机回到靳恪行的身边。
“靳少,是华叔打来的电话,白小姐醒了,白小姐醒来看不见您,不肯吃东西,情绪很激动。”
“散会。”
靳恪行脸色大变,迅速起身,在许攸跟谢狮城的陪同之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靳恪行一走,会议室的温度迅速攀升,一群高管齐齐松了口气,纷纷劫后余生地注视着靳恪行背影消失的位置。
靳总是个丧心病狂的工作狂,从接手靳氏那天起,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耽搁工作,更别说在例会上丢下一群高管离开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靳总这个工作狂丢下工作?
“都散会了,一个个还愣坐着做什么,都不用工作了吗。”
靳恪行一走,山中无老虎,靳宏斌这只猴子称霸王,将满肚子怒火撒在了一群高管身上。
高管被吼得一拥而散,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靳宏斌父子俩。
靳书豪朝会议室门口瞧了一眼,压低声音开口:“爸,您有没有觉得靳恪行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一通电话连例会都顾不上了,像是在屠戮宫金屋藏骄似的。”
“靳恪行若是在屠戮宫金屋藏娇,对咱们父子俩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靳宏斌咬牙切齿地回答。
“老爷子最痛恨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狐狸精,靳恪行跟苏家的苏敏诗有婚约,若让老爷子知道靳恪行在屠戮宫金屋藏娇,我倒是要看看靳恪行还能不能保住靳氏接班人的位置。”
黑色林肯商务车从靳氏集团总部驶出,急速涌入车流之中。
“再开快些。”
坐在后排座上的男人,合着双目,像帝王一样对着驾驶室发号施令。
驾驶室里的许攸被这句话逼得额头出了几滴冷汗,眼神求助地朝着副驾室的谢狮城瞧去。
谢狮城一身迷彩劲装,双臂交叠抱在胸前,像头慵懒的狮子靠在椅背上,收到许攸求助的眼神,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靳少让你加速,你加速便是。”
许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这货就是靳少的舔狗,他就不该求助这货。
“靳少,这里是市区,而且咱们已经超速了。”
后座上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两道冷幽幽的目光从眸子里射出来。
车厢内瞬间冷冰冰,效果比开了空调还好,许攸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下,忙不迭轰油门。
靳少这是要以生死速度赶回去安抚白小姐啊!
半个小时不到,靳恪行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屠戮宫。
“少......少爷,您回来了。”
华东海显然没料到靳恪行能这么快出现在屠戮宫,看着一边脱下外套丢给许攸,一边大步朝着二楼走去的男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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