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玥儿连连点头。
三人在女生宿舍道别,范玥儿把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兴高采烈地飞入室内。
“现在的新生简直人精。”郎黛看着手机上,范玥儿的主页。
瞥一眼一旁的温优度:“推你?”
温优度摇头,看着手上的三面小白旗:“不要了。”
“好。”郎黛应声。
“我说不要旗了。”温优度嗤一声,把手里的三面小白旗递给郎黛,“没劲死了。”
郎黛眯起眼睛看她:“我说呢大小姐,一个上午就没见你脸色好过,感情是受不了这?”
“无聊的学人精把戏。”温优度看着郎黛手上的白旗,然后勾上她的脖子。
郎黛问:“我们干嘛去?”
“做志愿者。”
郎黛笑:“不要旗了?”
“有多远扔多远。”
郎黛把旗潇洒地扔进垃圾桶,两人拉着手跑得飞快。
迎新活动结束了,温优度和郎黛因为手上无旗,所以理所当然的垫底,干了白活,没有加分。
祁芷在前二十名之列,拿到了三个学分。
学生会长开会的时候狠狠地批评了郎黛和温优度。
但是被批的两人并不知道,因为她们此刻正在赫柏视频的后台,准备中秋晚会的最后彩排。
同学生会的一个男生给她发来消息,告诉了她们这一件事,温优度给了他一点面子,扒拉两眼后,回了他三个字。
【温优度】:谁管他
“女神!优总!”一道贱贱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温优度把手机甩一边,和一旁的郎黛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心有灵犀的耸了耸肩。
门被“砰”一声推开,一颗脑袋从门口探进来,白以太朝沙发上的温优度挑了挑眉:“嗨罗,两位美女。”
“进。”女神发话。
白以太扔给郎黛一瓶可乐,然后将一瓶农夫山泉丢给温优度。
温优度看了看郎黛手里的可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农夫山泉……
郎黛的红色指甲碰上拉环的同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她眉心微微蹙起。
喉咙动了一下,抿了抿嘴,手指从拉环那移开,然后“啪”一下猛得闪身翻了个滚。
“啊!”温优度扑了个空,额头磕到沙发上郎黛的手机。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眼前优哉游哉喝了一口可乐的郎黛,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她掰了个中指。
郎黛挑衅似的又砸吧了下嘴巴,一股跟老娘斗你还嫩着的得意洋洋。
温优度翻了个白眼,高冷非常地昂下巴:“我不和你计较。”
白以太憋笑一声,然后温优度毫不犹豫的赏了他一个抱枕:“那个妞就是可乐,我就是农夫山泉!我们还是不是哥们儿?”
郎黛神在在的把温优度指着她的手指握住,然后掰回去:“这都是命数,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太仔,他要是给你买可乐,必被你经纪人骂成筛子。”
白以太狠狠地点了点头。
温优度想到什么,拧开农夫山泉的瓶口:“老邬请假了,他老婆预产期,得陪着,公司给我找了个代理经纪人,估计过几天就来了。”
老邬是一直带她的经纪人。
“新来的经纪人能拯救你的黑料吗?”白以太手指摩挲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
温优度顿了顿,随后笑着耸了耸肩:“估计不能。”
想到什么,又想着补一句:“毕竟按老邬说法,我的黑粉基数都可以发动反温起义了。”
说完,她笑着喝了口水。
但室内的另外两个人,却都默契地不说话。
空调的声音“嗡嗡嗡”,冷气阵阵。
窗外的蝉鸣声叫嚣着猖狂,树叶“簌簌”地响。
“一会儿pub?”白以太看了眼手机,提议道。
“内鬼?”温优度掀了掀眼皮,脚上的高跟鞋被悠懒地晃着,鞋面上高昂的水钻在白炽灯下璀璨晃目。
“bingo!就是内鬼pub。”白以太朝她夸张的打了个响指,然后朝着她们做了个hip hop的手势,“介绍个新朋友你们认识,很帅哟。”
他挑了个眉,然后出了门。
郎黛“啧”一声,朝向温优度:“我就不去了。”
温优度看她,眼神询问。
郎黛笑了笑,拿起手机摇了摇:“男朋友回国了,今晚和他颠鸾倒凤去。”
温优度笑骂一声:“你也不害臊。”
郎黛耸肩,笑说:“像你这样是要孤寡一辈子的。”
温优度撇撇嘴,并不认同:“女孩子事业未成,谈个屁的恋爱。”
“你就傲娇吧。”郎黛像个慈母似的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拿上外套走人了。
扫麦巷。
温优度戴着口罩和墨镜进了内鬼pub,这是家清吧,圈内人开的,专门接待圈内人,不用担心隐私泄露出去,然后第二天黑通稿一大堆,面临一大把的公关危机。
她环顾一圈,没找到白以太他们的身影,于是拿出手机打算给白以太发个消息,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细胳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酒气。
熏得她头晕。
“有点眼熟啊?妹妹……”手指不安分的摩挲着她细致的手腕。
温优度低着头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偏了偏,移到那只手上,扯了抹冷笑:“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压根没在意她说什么,另一只手冲着她的腰上去,温优度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她视线扫向那个男人,同时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另一只手。
发力一拧,再甩力把他推开,醉汉没站稳,后腰磕到桌角,闷哼一声。
温优度微不可闻的白了他一眼,手插回外衣兜,转身离开。
“我操。你妈逼!臭娘们!”那个醉汉说着就要冲她过去。
温优度不耐烦地转身。
“哗啦”一声,眼前的醉汉被从天而降的酒淋了个正着。
他头发上的酒渍滴下来,溅到衣服上。
温优度离得远,一点事都没有。
那个醉汉撑着桌子又要往前。
“砰!”
玻璃酒杯从他的面前掉下,挨着他的脑袋,只差毫厘。
玻璃杯在地上碎成渣。
他的酒劲终于被冲散了一点,清醒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他怒气冲冲地看向二楼扶手上那张表情无辜的脸。
事情发生的太快,温优度这时才反应过来,视线也随着上去。
他懒洋洋的单手托腮,撑着下巴看着楼下的两人,笑着,那笑里看不出什么神彩,也猜不透情绪。
好像那笑就只是笑。
男生女相的一张脸,桃花眼因为笑起来而天生带着副平易近人的神态,整个人看起来无辜非常。
“你他么活腻了是吧!看不到老子在这里吗!”醉汉手指指着他,怒不可遏。
喻京南,他怎么在这里?温优度疑惑地看着他。
但吸引全场视线的男主角却没有分眼神给她,而是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个狼狈的落汤鸡。
“看到了呀,我故意的,老叔叔。”他笑得无辜,但配上那番话,就形成了挑衅。
“你他妈!老子他妈今天教你做人!”那个醉汉从酒桌上抽出一只酒瓶,“啪”一声,摔在酒桌上,拿着碎掉的酒瓶就冲着他喊:“有种你给老子下来!”
他嗤一声,立直身子,双手插兜,神在在地走下来,一步一步,球鞋踩在楼梯上,缓慢地与木梯合成“哒—哒—哒”的混音,吸引着全场的视线。
醉汉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他的双手依旧插兜,云淡风轻。
“小白脸!老子今天教你他妈的做人!”说着酒瓶就要冲着他脸砸下去。
他嘴巴动了动,笑着,好像说了句什么。
温优度步子起抬,正要去组止那个醉汉,却见那酒瓶停在离他脸仅一厘米的地方。
酒瓶碎裂的缺口嶙峋,轻微地抖着,森冷的对着喻京南俊气的脸。
他的手依旧插在裤兜里,云淡风轻。
温优度背对着醉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能看见喻京南的,他在笑,依然看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半丝情绪。
好像笑只是笑,只是一张待人接物的皮。
他终于抽出一只手来,两只手指并拢,慢悠悠的拨开离他一厘米左右的酒瓶,然后视线朝温优度聚焦,轻轻笑了笑,然后,眨了下眼睛,那意思像在说:解决了。
温优度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喻京南的手轻轻推了推眼前的男子,然后淡淡的理了理领口,两只手指并拢,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让开,谁知那笨重的身体真的给他让了一条道。
喻京南越过他,朝温优度走过去。
“你……”她扬起脑袋。
“挺巧,明星姐姐,又见面了。”
温优度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笑脸,不知怎么,越发觉得他身上的神秘感不减反增。
“刚刚事急从权,我平时不丢杯子玩。”喻京南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子。
温优度笑了笑,看着他的动作,疑惑却并不主动问。
他掏出几张钞票,然后朝远处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连忙提步过来。
喻京南将那几张钞票塞给他,“一半是酒杯钱,另一半……”
他看着侍应生的眼睛:“请把刚刚拍的视频删掉,尤其是有她出镜的那部分。”
温优度愣了愣,刚刚被拍了?
“是是是!”侍应生连忙应。
“等一下。”温优度拦住那个侍应生,抬了抬下巴,“把另一半留下。”
喻京南挑眉,看向她。
“啊?”侍应生不解。
“今天的视频删了,不然……”温优度环抱起胸,抬了抬下巴,“你们老板会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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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各度秋色
全修了一下,从这里开始,终于感觉顺眼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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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夏蝉(3)
温优度并不知道当时喻京南和那个酒鬼说了什么,她事后也没问,只是跟着喻京南进了白以太他们在的包厢。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白以太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新朋友,就是喻京南。
怪不得当时他不要白以太的联系方式,原来是早就有了。
不过她并不多介意。
大多数人她不认识,她也懒得搞圈内社交,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安静的喝酒,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酒局中央的喻京南,他倒是游刃有余,不过仔细看,能看出来有些勉强。
期间有几个被带过来的女伴凑到他身边,不是邀酒,就是邀联系方式,最开始只是一部分对小奶狗感兴趣的女生想要去撩拨他,但喻京南脸不红,心不跳,托着下巴笑着说:“姐姐,我还小。”
那话听着软,声音却磁性又性感,一下子,他身边的女生更多了。
想来是这样的酒局上,很少见这种奶狗的长相,狼狗的气场,尤其是那副虽然我叫着姐姐但其实我很坏的腔调,最能让女孩子的心脏砰砰直跳,和他对视一眼就能起火。
天雷勾着地火,欲望的沟壑填不满。
温优度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心里不知怎么,有股乱糟糟的气,莫名其妙解不了答,于是她接过不知谁递过来的一杯酒,咕噜一声吞下去。
脑袋晕乎乎的。
“优总,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白以太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温优度白他一眼。
白以太识相地立刻移开手臂。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白以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甩给她,“找个代驾,开我的车。”
温优度撑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接过车钥匙,“老地方?”
“老地方。”白以太应一声。
温优度拿起车钥匙,绕着手指甩一圈,“走了。”
温优度推门出去,边走边戴上口罩,拿起手机找代驾。
屏幕上的字模糊看不清,她的脑袋越发昏沉,眼前模糊的厉害。
“优度!”
温优度的手指顿了顿,回身去看,来人跑到她身边。
温优度此时脑袋昏昏沉沉,面色酡红。
“你是?”温优度掀眸看她一眼。
“我是刚刚包厢里的,也是以太的朋友,你没事吧?”女声时隐时现。
温优度点了点头,她的脑袋太昏了,拿起手机想要给郎黛打电话,但是面前的女生还是在说着什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附近有家酒店,要不你先去……”
“不去。”温优度听到酒店两个字,立刻警觉起来,充满打量地看向眼前的人,但无奈头昏脑涨,根本看不清。
她的手指软绵绵的,不知道按到了哪个联系人。
“喂?”她转过身,就往门外走,去找白以太的车,大不了就在车里睡一晚。
“席姜?怎么是你?”要死,温优度一阵头疼,她怎么把电话打到她老板那了?
“没什么,喝晕打错了……”温优度正要挂掉,却被电话那头的人拉回了注意力,“青禾华津的法人代表?”
那不就是她所在公司真正的幕后大boss吗?
不过她现在头晕眼花,根本记不得席姜都说了什么,基本上听一句忘一句,她出了内鬼pub,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着。
“啪”一声,手机摔在地上。
她沿着墙倒下,晕过去。
刚刚和她说话的女生从pub里走出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温优度。
手机那头传来席姜的询问:“温优度?温优度你怎么了?温优度听见了回我话,温!”
“嘟”一声,手机被人为挂断。
热气熏蒸的三伏天,那人却戴着副黑手套,走到了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温优度面前……
包厢里,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女郎凑到喻京南的面前:“弟弟,输了喝杯酒?”
白以太拍着喻京南的肩,凑他耳朵边说:“兄弟你把我风头都抢光了。”
喻京南看一眼那个劝他喝酒的女郎,笑一声:“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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