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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酒绘——听喃

时间:2022-01-21 15:21:22  作者:听喃
  陈谨燃的脸一半浸在暗沉的光影里,光影沿着脸的线条一点一点地描摹着侧轮廓。
  平时浅色的棕色眼眸,藏在寂寥的暗晦里,让人感觉到他并不轻松的情绪。
  却又猜不透他内心里的深沉。
  “没事,我当时参加晚自习,也不是自己情愿的。”
  陈谨燃想宽慰郑温峤,但又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失笑着说了一句:“你没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郑温峤想起来刚才他说要来他们家给她补课的事情,手心在暗处已经出了汗。
  “好。”
  她答应下来。
  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和妈妈说了陈谨燃周末要来给她补课的事情。
  许若安知道一直是郑温峤同桌的男孩子天天来给她送笔记和作业。
  心里也是一直想感激这个男生。
  但是她下班的时间和陈谨燃送东西的时间错开了,她也一直没好好当面谢谢这个男生。
  “这个周末那个男生来了,记得把他留下来吃饭吧。人家给你天天送作业也挺辛苦的,咱们留人家吃一顿饭也再正常不过。”
  许若安让郑温峤把陈谨燃留下来吃饭,郑温峤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次日陈谨燃来送作业。
  郑温峤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两个人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聊上一会,有时候是关于他们共同喜欢的粤语歌,有时候是今天班里的同学没穿校服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有时候是上课的时候数学老师的假发片掉了惹得底下同学哄堂大笑……
  在远离学校的日子里,她在这方面的空白都能被陈谨燃填补。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没有夹杂着猜忌和犹疑,仿佛每一句说出的话都能被对方仔细思考之后回应。
  郑温峤觉得这样很好,两个人都处在一种极致舒服的环境。
  像老者一般互诉衷肠,两个灵魂发生碰撞。
  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慢慢日常起来,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汇聚成星海。
  郑温峤把下巴埋在毛衣的衣领里。
  屋内因为有暖气的原因,熏得她脸有点热。
  她开口告诉了陈谨燃周末顺便在他家吃个饭的事情。
  陈谨燃原本靠在椅背的上身微微前倾,贴得有点近。
  语气藏着笑意,还有点蔫坏:“怎么着,想留我吃饭啊。”
  郑温峤有些脸红,点了点头:“嗯。”
  “好,那我准时来。”
  少年答应迅速,被屋外冷风吹的脸和她泛着一样的红,拉下黑色的围巾笑眯眯的又补了一句。
  “却之不恭。”
  两个人各捧着一杯温热的水,氤氲的热气比心跳还沸腾。
  郑温峤双手端着热水杯,吸了吸鼻子,低头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窗外的冷意蒸腾,扩散。
  屋内温暖如春,还带着一种,别样的怦动。
  能遇见你,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陈谨燃看了一眼郑温峤弯起的唇角。
  “笑什么?”
  陈谨燃一直觉得这姑娘容易脸红,爱笑,内敛。
  有时候遇到了喜欢的事情又像一只炸毛的小兽。
  欢呼雀跃的时候也能格外专注。
  “在笑,谁能想到学校里给所有人印象都是淡淡的‘冷淡校草·陈’,在别人家里也会说出调笑的话。”
  她指的是那句“想留我吃饭啊”。
  郑温峤低头抿了口水,想起刚才陈谨燃说这话有种故意反问的语气,心里的小鹿又有种冲破劲草,要狂奔驰骋的感觉。
  腮帮子微鼓,她心想,语气犯规。
  “这怎么能叫做是调笑话。”
  陈谨燃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拖着头,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正端坐的郑温峤。
  “调笑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应该怎么说?”
  “我不耍流氓。”
  这次郑温峤没有接话,又喝了一口水。
  陈谨燃轻笑,脸上因为冷风吹拂的红渐渐褪去。
  少年眉眼干净,高挺的鼻梁适合描摹轮廓。
  让人仅仅一看到,就知道是他,没错了。
  时间铺展,从头到现在,他永远饱含少年气。
  郑温峤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喜欢是个无厘头的东西,很难用语言描述,但是当问起喜欢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会滔滔不绝地一一道来。
  郑温峤觉得现在就很好。
  屋内谈笑风生,窗外风雪悄寂。
  落在我心头的雪,被似火一样的热意融化了。
  冬霜恨别离,爱意随风起。
  喜欢落雪的声音,喜欢你。
 
第五章「余澜」
 
  
  夜晚是一场响声未歇的余澜。
  天空透着雪后的灰朦,带着航灯的飞机从天空上毫不留恋地飞去。
  冬天融着寒冷的风刮在我的脸上,手上,甚至还不够似的,钻进毛绒的衣角里,释放着寒冷的问候。
  高楼的边缘熨帖在灰黑的天际,身边的人声嘈杂,不断有人从我身边挤过,各有奔程。
  摩托车飞快地从眼前掠过,没有一点预兆,刺耳的声音震得心脏一颤。
  车辙留下的温度,瞬间被寒冷的,宛若刀子的风席卷殆尽,似乎,什么也没留下。
  世界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尽力的奔腾,涌动着独属于它的炽热和严寒。
  猝不及防的偶遇来袭,转瞬即逝的消失殆尽。
  -
  一个月的时间,当郑温峤待在家两周,忽觉时间过去的格外的快。
  早上从床上坐起来,郑温峤轻轻揉了揉腕骨,发现之前的挫伤好一些了。
  摸上去没有那么疼了。
  上午许若安提前请了假,带她去医院复查。
  医生说郑温峤的挫伤并不算严重,之前说的一个月现在看来可能要痊愈得快一些。
  可能提前一周就可以痊愈了。
  到了下午,郑温峤想到自己虽然快告别了让陈谨燃送作业的日子,但是可以尽快回学校和他做同桌。
  心里一直压抑着快飘起的信笺,和他说了自己恢复快的事情。
  “感觉我的体质真的好,竟然可以提前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复!”
  小姑娘抱膝坐在椅子上,随手点开自己的歌单。
  头歪在膝盖上,珊瑚绒裤子上的绒毛浮在她的脸颊上。
  歪着头的姿势嘴角勾了一下,像一只得意翘脚的猫。
  还是一只争食争赢了的猫。
  陈谨燃看见郑温峤得意又有点傲娇的样子没忍住补刀了一句。
  “是,我们体质好的‘峤峤’同学,在第一次跳远的时候就把脚挫伤了。”
  一句还不够。
  “一般人可没这‘好体质’。”
  ‘峤峤’这个称呼是白念经常叫的,有时候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就能听见白念趴在他们班窗户口喊郑温峤。
  白念外向的性格和他们班的同学打成一片。
  以至于每次白念冲班里喊郑温峤的时候,一堆同学捏着嗓子跟着白念一声一声的“峤峤”叫,白念总是会破功进来打人。
  最后每次都是郑温峤把她从打伙架里拉出来才行。
  想到一半,郑温峤发现不对。
  刚才陈谨燃是不是在嘲讽她???
  郑温峤回过神之后给了陈谨燃一道幽怨的目光。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陈谨燃偶尔毒舌一下,小姑娘总是有点气鼓鼓的,但还是没有回怼的样子着实有点可爱。
  磨了磨牙根,陈谨燃再开口声音有点低。
  “那我这个。”他指了指自己,“帮带作业、帮写笔记、帮忙补习的三帮同学是不是快退役了?”
  陈谨燃右手小臂撑住,上前挪了一段距离。
  郑温峤感觉鼻息之间的温度骤然增加。
  陈谨燃送作业来的时候,天不算黑,郑温峤就开了一盏暖黄的台灯。
  现在天微微蒙尘,携着黑纱的缥缈穿过云雾一点一点压下。
  坍圮了一座心墙。
  外面的暗沉和暖黄的灯光,快把他的脸浸透。
  歌单此刻切换了一首粤语歌。
  年代的朦胧感和独特的韵味如骤雨般倾泻出。
  墙上钟表滴答的声音落在柔和怀旧的旋律里。
  郑温峤感觉再听下去时针分针都快把她的心思拨得更乱。
  点开歌单的时候,她把音乐开的很小声。
  而此刻,她认为的小声却一字不落地敲在心上。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爱满心内。”
  旋律有时候比人还会说话。
  那些言不达意、字斟句酌,都应该寄托在旋律里才对。
  那样,我就可以把这首歌明目张胆地送给你。
  这样一来,会不会让你明白的就不那么明显?
  -
  之前医生推测的提前一周左右好,确实推测的很准。
  郑温峤在屋内正常走路,痛感基本上消退了。
  临上学的前一晚,郑温峤窝在被子里,有点睡不着。
  她没有拉窗帘,外面皎洁的月光洒在窗纱上,幔帘没有全部接住,一些剩余的光坠在地板上。
  目光落在细小而晶莹的光上,柔和又静谧。
  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
  像极了,喜欢的他,具备的样子。
  独属于夜的沉寂帷幕逐渐拉起,梦跌入繁华,眼前的门庭若市,繁花似锦。
  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给你。
  郑温峤早上坐到学校座位上的一刻,总感觉不太真实。
  原本自认为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她,今天收到了很多同学的问候。
  她浅笑着一一回应。
  因为没告诉同学们什么时间回到学校,除了已经知道她快痊愈的陈谨燃,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有点意外。
  反应最大的还是白念,第一个课间下课,就从隔壁班跑进班里,一把抱住了座位上的郑温峤。
  “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白念把头埋在郑温峤的颈窝里,一呼一吸弄得她有点痒,又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拍着好友的后背。
  告诉她,她回来了。
  被白念抱住的一瞬间,蓦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别忙着自我否定,也别急着彷徨和犹豫。
  或许你没注意到的瞬间,其实有很多人在意你。
  -
  体育课的时候,郑温峤给体育老师一张假条,说明了情况就回到班里自习了。
  他们在教学楼的三层,郑温峤靠窗,有时会听见楼下老师吹哨的集合声,有投进三分球的喝彩声。
  也有女生们自由活动的嬉笑声。
  班里只有她和陈谨燃两个人,翻卷子的声音和一点抖落的灰尘在微微黄朦的傍晚落在郑温峤的耳里和眼里。
  世界寂悄下来的那一刻,好像世界只有他们遗世独立,也因这一份巧合,平添了许多欣喜。
  郑温峤捻了一下卷子角,抿了抿唇,看向身边的人开了口。
  除了笔尖颤动,连动着我的心室也在摇晃。
  体育课是当天的最后一节课。
  等同学们擦干汗坐定之后,班主任文老师通知学校临时取消晚自习。
  郑温峤迅速收拾了书包,看了一眼坐着没动的陈谨燃,问了一句。
  “你不回家吗?”
  她有些怯怯地问。
  陈谨燃停下了计算的笔,抬头看着郑温峤,解释道: “晚上有竞赛课,要晚点回家。”
  陈谨燃作为最先一批被老师提前看见挖掘的竞赛苗子,没转学前也在竞赛班,虽然现在转到喆云九中,但是他的成绩可以说没有什么波动。
  他的成绩就像这个人一样冷静自持。
  有时候,郑温峤感觉他好像就在身侧,又好像远在天边。
  但是她又庆幸,自己曾离他很近。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并没有像那揣怀的少女心事一样梦想成真。
  或许也不会太过遗憾。
  当我命里爱的天神降临,哪怕只有一刻,也感觉自己被深刻地眷恋着。
  郑温峤一直给自己做这样的心理建设。
  和陈谨燃说了句再见后,郑温峤就转身走出教室。
  没晚自习的高二放学早些,倾斜的夕阳微弱的温暖,却也冲淡了一点秋日的萧索感。
  郑温峤受伤的脚落地要轻一些,因为不平衡的原因,让她走起路来看着有些别扭。
  铺满沥青的安静小路上人不多,落叶烙在有些潮湿的地上,霜披上了外衣。
  这是一条小径,两侧原本刷着黄色的墙有些脱落和灰暗,墙挡不住两侧的银杏树。
  泛黄的银杏叶把一整条小径笼罩着,捎来了秋日的欢喜。
  郑温峤走到墙的一侧蹲下身,捡起地上刚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她捡了几片,拿在一起像极了一把橙黄的小扇子。
  她捏着银杏叶的叶柄轻轻转动,叶子摇摇晃晃的,不倒翁一样可爱的摆头。
  “嗒嗒嗒。”一阵声响传来。
  郑温峤发觉声音是从小径拐弯的前方传来的。
  声音越靠越近,一只金毛从拐弯处窜出来,直直奔着郑温峤跑过去。
  郑温峤立刻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原本以为被大型犬冲撞的感觉即将来临,结果金毛跑到她跟前站定了。
  金毛睁着黑色的圆眼看着郑温峤,吐着舌头喘息。摇了摇脑袋,披着金色的毛发坐下了。
  郑温峤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见眼前的金毛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她缓缓蹲下。
  郑温峤也看着它,问道:“你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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