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信上的邮票。”
“邮票?”
“我查了查,近几年全世界都没有印过烟花主题的邮票。”
“啊……难道,这邮票是假的?”
刘萍看着面前那堆作业本和信纸,一时没说话。
随后几天刘萍把周围可以探查到的人员字迹都留意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和信上相同的。
如同这封信的来处一般,拥有这笔迹的人也成了一个不存在的存在。
忙碌的学业和生活中的烦恼很快让刘萍将这件无头无尾的事忘在了脑后,那封信夹在词典里,也变成了一张书签。
临近期末的周日,刘萍在图书馆写作业时走了神,再回过神觉得作业有点写不下去,起身朝书架走去,她随手抽一本翻一翻放回去,再抽一本,脑子里空空荡荡,至于手里看的是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直到无意翻开一本《山海经》,在满面的印刷字体旁的空白处,附了一行清秀的小字:一念昼夜,一息冬夏,一世为何。
刘萍盯着这字体愣了好一会儿,拿着书匆匆返回桌边,从包里翻找出那本夹了信的词典,将信纸抽出。
信上那行字句落笔,横竖勾捺竟和这书里的笔记一模一样。
这本《山海经》是一本旧书了,被翻得有些破烂,做笔记的地方也有好几处,各处笔迹都不同,刘萍静下心来将整本书所有笔记翻看了一遍,发现只有这一处笔迹是和信上一样的。
刘萍拿着书去服务台想查一下借过这本书的人员名单,工作人员很干脆地回绝了。
刘萍只好编出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说自己的一位姐姐交了一个笔友,可笔友几个月前突然断了联系,收信地址是一处公用邮箱,人是找也找不到,眼下那位姐姐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只想有机会可以和这位笔友见一面。
工作人员被她这绘声绘色的“说书”给弄得有点感性起来,便答应帮她查一下,但只能透露姓名和年龄,具体其他信息一概不能透露,等她从名单里寻出那个笔友,再帮她看一下具体信息。
为了避免工作人员生疑,刘萍就应了下来,工作人员将此书近三年的借阅名单调出来让她抄了一份。
夜里,刘萍将名单拿出来一个个看过去,没有一个名字是认识的,她将名单中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名字记下,想着去学校再打听一下。
“一念昼夜,一息冬夏,是什么意思?”姜晓问。
“说的是钟山之神。山海经里记载,钟山之神,开目为昼,闭目为夜,吹一口气冬天,呼一口气夏天。”
“哇,那‘一世为何’,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有好几种意思,具体是哪种我就不知道了。”刘萍叹了口气,单手拖着下巴望向远处的操场。
“刘萍,其实……我觉得你和这人还真挺有缘分的!”
“嗯?”
“你想,这信来得莫名其妙,但这书完全是意外啊!你去图书馆写作业,随便翻翻还能翻到字迹一模一样的!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姜晓说得两眼放光。
“呵呵……”刘萍干笑,转过身侧靠在围栏上,“也不知道谁当初说这是恐吓信来着?现在又变了?”
“哎呀!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人就啥都有可能不是吗?对了,那个理出来的名单呢?我看一下!”姜晓眼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刘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姜晓,姜晓拿过展开一看,摸着下巴说:“嗯——一个名字也不认识。”
刘萍叹了口气,“就是没有办法确认我们学校里有没有这些人。”
“这个……”姜晓从纸条上抬起目光看向她,“难道一个班一个班去问?”
“你疯了?”刘萍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笑。
“你这笑……我感觉有点不好。”
刘萍将纸条嗖地抽回来塞回口袋里,笑着望向蔚蓝天空。
操场上空无一人,走廊里空空荡荡,整个校园都沉浸在午休的宁静之中。清脆的键盘敲击声音被教室门板隔绝在机房里。
刘萍站在讲台主机前双手不是在敲击键盘就是在操作鼠标,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底难掩地流露出些许失落。
傍晚姜晓勾着刘萍的手臂朝食堂的方向走,被刘萍说的事一惊,步子都停了下来。
“你居然用学校的电子系统查了?我的天,你怎么办到的?”
“账号密码是以前无意中从高老师那里看到的,查么……今天中午我去高老师那里偷拿了门禁卡,溜进去查的。”
“你疯了?万一被发现……”姜晓惊得一头冷汗。
“没事的,大不了我自己找高老师认个错,还能怎么样?反正高老师对我一直挺好的。”刘萍笑得有势无恐。
姜晓不禁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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