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是不是喜欢我。”
“卧槽!浪浪你这么直接?”
谢浪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了下,感受着些许余温,有些心不在焉“没她直接。”
这时,五班里跟王鸣玩的还可以那两个刚从厕所回来,经过四班后门,笑着问“鸟哥,听说转校生喜欢咱浪爷啊,都当堂表白了,这么刺激?”
“我看那转校生长的挺好看的,腿又长,身材又好,浪爷有福了。”
“怎么,你感兴趣?”谢浪抬起眼皮,扫了眼那个瘦高个。
他周围的气压有些低,还有些冷,以前他话虽不多,但是没至于表现的这么不耐烦。
王鸣知道这些人都想跟谢浪凑近乎,但是有时候他们说的那话还真是不讨人喜。
他推了那两人一下,示意他们赶紧走“那些话听听就算了,浪浪圣洁的很,守身如玉呢,不谈恋爱的。”
五班的那两人走后,王鸣正打算拽着谢浪回班,却看到了向这边走来的许星光“老许?还有几分钟上课了,你下来干什么?”
许星光拍了下王鸣的胳膊,算打招呼了,眼神却一直往教室里飘“我听说林姑娘被人泼了烫水,她有没有伤着?她人呢?”
谢浪本来已经走到教室了,听许星光这么说,突然退后两步,挡住了许星光的视线,沉声说“上课了,回吧。”
许星光眼里含笑,看了眼谢浪,又歪着脑袋又扫了圈教室,最后不甘心的把手里的烫伤膏给了谢浪“行,那就麻烦浪爷替我给林姑娘了。”
许星光走后,王鸣倚在后门框,摇着脑袋说“啧啧啧,这老许该不会是看上林妹妹了吧。”
谢浪没接他的话茬,直接回了教室。
肖遥下了课就被李福福叫去办公室了,回教室的时候她被后门的王鸣拦住了。
“福福叫你去做什么了?”
肖遥看到王鸣后,本来布满愁容的脸,突然晴了,嘴角上扬直勾勾的看着他。
王鸣看着这样的肖遥后背有些冒汗,他抱紧自己“你干什么?别乱来啊!”
肖遥本质上和林明朗差不多,只是他和肖遥同桌的时间长了,所以对她已经有些免疫了,但如今肖遥这笑实在不像她。
“来,咱俩商量个事。”肖遥拽着王鸣的胳膊,走进了教室。
“遥姐,姐,咱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
肖遥被他吵的脑仁疼,卸了嘴角的笑:“德行”
——
林明朗趴了一个课间,直到耳朵的热度降下来些才抬起头。
这个课间是她度过的有史以来最煎熬的一个,如果可能她把自己变成一只蚂蚁,然后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你以为她是因为语文老师的调侃才羞愧成这样的?那可不是。
谢浪下课后说的那几句话才是关键。
“让我进去。”
谢浪刚刚出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调侃的笑,现在出去一趟,却不知道谁又惹他了,脸色黑的可怕。
林明朗往前挪了下凳子,身体也往前靠了靠。谢浪进去后,侧着坐到凳子上,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明朗。
“有事?”
林明朗感受到他的视线后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在谢浪面前她的气场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压。
“纸条上的内容,还记得吗?”谢浪这问题很奇怪,这才十几分钟,林明朗不至于记性不好到这种程度。
但他这么问了,似乎在给她找台阶下,既然有台阶下了,谁不下谁傻子。
她把抽屉里的A4纸往里塞了下,面不改色的说“不记得了。”
林明朗是那种内心世界极其丰富,但脸上永远只有一副表情的性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好,我也不记得了。”
谢浪说完后,微微弯腰把林明朗抽屉里的纸拿了出来“给你弄这个预测题,是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就算王鸣已经替我谢过你了,但有些事还是得我亲自来。你别多想。”
“嗯,懂。”
林明朗的耳朵还是红了,尽管谢浪说的话已经很婉转了,没有直接说“你别多想,我对你不感兴趣”这句话,但是她越想越觉得羞愧,自己的脸皮似乎到了森市就开始退化了。
以往说黄段子那种脸不红心不跳的劲劲也不知道哪去了。
“下午放学我帮你读一下这几道题,这些是我根据往年竞赛题的类型整的,对你参加竞赛有帮助。”
“好。”
林明朗知道自己是真想多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答应了,毕竟数学竞赛还是要参加的,初赛也是要过的。
“嗯。”
第二节 课是福福的数学课,上课铃响了五分钟后,他才姗姗来迟。
“李老师,你迟到了啊!”
“迟到就迟到了,不碍事。”
苏河和福福在课上斗嘴斗的最多,班里的人都习惯了。
福福今天虽然依旧乐呵呵的,但是他黑眼圈格外严重,脖子间的那条大红色围巾似乎也没平时鲜艳了,光秃秃的脑袋应该也没有打蜡油,有点黯淡无光。
在福福的课上,林明朗总是会分出一两丝心神来听他讲的。
“前两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郎主任去食堂转了一圈,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福福说这话似乎是不打算讲课了,连课本都没带。
“我远远地看见一对小情侣在食堂一个角落里互相喂饭,他们拿着那个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那个腻歪劲,我都没敢多看。”
“还是郎主任上前咳嗽了两声,提醒了声,那个男生看到郎主任后,一秒都没停扔了勺子撒腿就跑。”
“哈哈哈哈哈”班里的人都被福福这逗趣的话语逗笑了。
“我说这话呢,不是为了逗你们开心的,我就是想让你们知道现在这个时刻男女之间的感情是经不住教导主任的咳嗽声的。”
“你们都处于青春期,每天相处的时间又那么多,很容易喜欢上某个人,但是如何合理的处理这种喜欢是很重要的。”
“外边的世界很大,你们努力的再学两年,有的是机会出去看看,就不要再沉迷现阶段的情感了。”
福福这番话说的风趣幽默,但又不失力道。
“还有一件事,高松近期身体不舒服,需要回家调养一段时间,他这个班长的职位我暂时让肖遥来替了,大家觉得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遥姐霸气啊!”苏河可是老喜欢肖遥了,这个时候的附和声里自然少不了他。
“不不不,,不行!”王鸣突然颤抖的举起了右手。
“哪里不行啊?”
“就就就,就是不行。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班长我可是做梦都想当的,这次谁都不能跟我抢!”
王鸣越说越没底气,眼神也飘忽不定。
“这——”李福福有些犹豫,王鸣这孩子脾气倒是不错,领导力也可以,就是脾性有些欢脱啊。
“别犹豫了老师,选我吧,我不会负你的!”
肖遥也站起来情真意切的说“老师,王鸣同学想当班长的心实在是很急切,他私下里都跟我说过了,所以我觉得这个班长还是王鸣来当的好。”
李福福被肖遥说的有些动摇,犹犹豫豫地说“那就先这样吧,王鸣来当班长。”
“对了,还有宋爱同学因为家里的原因办理了转学手续,我这个课代表的位置又空缺了,照旧,谁想当的私下里找我。”
——
下午放学后,谢浪让王鸣先去吃饭了,他和林明朗在班里把那几道题解决了再去。
两人都准备就绪,正要开始做题,后门却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声,随后就响起了一道欠扁的声音“明朗,回家吃饭了。”
徐野靠在后门,戴着帽子,满脸笑意,接到谢浪投来的视线后又乐呵呵的来了句“呦呵,浪爷跟我家妹子是同桌啊,这还真是缘分。”
第16章 嚣张十六点
徐野穿着紫色的校服,外边套着一件迷彩的工装外套,里边的校服拉链拉到最顶层,挽了个边,银色的拉链上边画着一只橄榄鸟,在灯光的映衬下来回晃悠。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寸头不太保暖,所以每次林明朗看到徐野的时候,他的头上都戴着帽子。
谢浪和徐野这俩人每次碰面都给人一种能随时打起来的趋势,但是每次两人都是把身后那帮人的火点起来,他俩则悄无声息的互相点根烟,然后靠在墙边,低着头不紧不慢的看着外面那群斗嘴架的,随便唠两句。
说他俩是敌人有点够不到边,说朋友又差点,他俩懒散地靠在墙上,不说一句话的场景,像极了两头慵懒的狮子。
强大又让人信服,只不过狮子之间的沟通往往不是那么温柔的。
但是吧,徐野这个人看着像那种打架旷课酒吧KTV称王,每夜通宵不着家的人,然而人不可貌相。
这个戴着黑色耳钉,手腕上纹着一只大花猫的痞子哥每天按时上下学,晚九点准时回家,有时还会给林明朗打电话,提醒她家里的门禁时间快到了,自来熟的让林明朗发指。
所以此刻林明朗一听到徐野的声音,浑身就不舒服。
不仅是因为他这种带着目的性的亲近,还因为一想到徐野她会自动联想到林雅那张脸。
她的母亲林亚女士整天对一个刚来几天的陌生人笑的掏心掏肺,她心里不舒坦。
林明朗站起来,冷声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徐野也好说话,似乎来叫她只是顺道路过,回去不回去跟他关系不大。
他对谢浪招了招手,招呼着窗外的一群人走了。
“接下来,专心点。”谢浪提醒了她一句,就开始读题了。
两人都是学霸属性,脑子转的很快,谢浪又是竞赛老手,那两套题没多长时间林明朗就在谢浪清晰且直捣腹地的分析下消化了。
离竞赛还有两天,林明朗想,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知是谢浪给人的信任感太强,还是她对自己能力的信任,林明朗总觉得这次竞赛似乎不是个问题。
——
四班的人虽然热情,但是他们也分得清是非曲直,高松人品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对于他的离去大家好像也没表现的太伤心。
不过有几个女生提议给宋爱送点临别的礼物,不需要太贵重,能表达心意就好。
王鸣作为新班长对这事肯定得上心的,所以一放学,那几个提议的女生拽着王鸣直奔礼品店。
王鸣招架不住这么女生,想着怎么也得有个镇得住场子的,所以强压硬拽把肖遥也给拖走了。
林明朗本来想着谢浪给她讲完题,她要请肖遥去那家煮鱼店吃饭的,现在这样,只好改天了。
晚课上课前,王鸣被一群女生包围着恭送回了教室,颇有一种皇上回宫的架势。
但一看他身后的肖遥板着脸,眉头紧皱,似乎想用自己的眼神把王鸣的后脑勺扫穿。
下午放学后到现在,短短的两个小时,林明朗似乎又回到了那种懒散,不思进取的废物模式。
她的桌子上摊着竞赛题,她两手插兜只是看着,也不动笔,遇到复杂点的她才画两笔。
听到肖遥回来后,林明朗把自己整理那部分题扔到了她桌子上。
肖遥听到动静后,把视线从前边那堆人身上收回来,低头掀开本子看了两眼说:“谢浪给你讲题了?”
林明朗:“嗯,我自己又整理了下,你看看。”
“谢了,他整理的题那可是宝贝。”肖遥也没客气,立刻开始翻看起来。
林明朗百无聊赖的扣着王鸣桌兜后边残留的黑色黏胶,“放学你去哪了,本来想和你去吃饭的。”
“给宋爱买礼物,诺”肖遥抬头朝讲台那块努了努嘴,“在前边,王鸣怂的要死,买个东西跟聚众赌博一样,差点没带整个班去。”
林明朗回头看了眼,不太感兴趣,“那竞赛完我们再去吃吧。”
肖遥:“行。”
——
晚课依旧是那么无聊,林明朗看数学看的脑子胀痛,所以拿出一张白纸,开始抄诗。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手掌大小的《高中必备古诗文》,随便翻了一页看了会,选了首挺应景的《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刚抄第一句,谢浪撞了下她的胳膊,然后说:“借一下胶带。”
林明朗放下笔,从文具袋里挑出胶带:“给。”
五分钟后
谢浪:“借一下笔。”
林明朗再次放下笔:“诺。”
十分钟后
谢浪:“借张草稿纸。”
林明朗头都不抬,笔都没放“右边。”
又是十分钟后
谢浪头也不抬了,直接往外蹦字:“红笔。”
林明朗写完最后一句“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把笔‘啪嗒’一撂,她现在是挺暴躁的。
敢情我是你储物袋?要什么有什么?
林明朗早上的尴尬和窘迫也被谢浪这些得寸进尺的举动磨的一点不剩,但她还是把红笔丢给谢浪了。
想着王鸣跟她说过,谢浪认生,就这,认个屁生!
林明朗扭过头满脸躁气的瞪着王鸣。
刚被肖遥威逼利诱“拿下”班长一职的王鸣,笑的都哭了,现在见到林明朗这样看着自己,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拖着板凳往后退了一步。
王鸣:“林妹妹,什么事。”
林明朗压低嗓音:“谢浪来上课什么都不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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