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只要他在,我就不敢胡吃海塞,这大概就是患者对医生那天然的敬畏之心吧。
可我这做完手术都一个月过去了,按理说早早就百无禁忌了,王大夫为什么还要如此严格?
“王大夫,我这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怎么还要清淡饮食?”
“这是对患者负责,监督养成你们良好的生活习惯。”
“那你要监督到什么时候?”
“看情况,你先继续发吧。”
“王大夫,我会给你寄个锦旗的,微笑.jpg”
15
半个月过去了,我和王天麒每天都会早安、晚安,早午晚饭汇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恋爱了。
呵呵,其中的心酸谁能理解。
不止如此,王天麒好几次还来我家吃饭,还说自己爱吃涮羊肉,让我别光准备香油调料,要把麻酱腐乳韭花酱也备齐。
我没理他这茬,他就自己网上买,地址写我家。
还有,他一个博士毕业三甲医院肛肠科医院主治医生,竟然连个小破站大会员都不舍得买,张口找我借。
这能借么?
绝对不能啊!
不然我那些“五十度灰精选剪辑”“活 0 活现电臀舞”“罗翔说刑法之我嫖完她不给钱就不算嫖”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观看记录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结果他登堂入室跑到我家了,说要看《亮剑》,我说哪个视频网站都有,他说不行,必须要带弹幕看。
我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再这么下去,我还怎么找男朋友,他不想恋爱,我还想呢!我想得很!
某天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在他一边看亮剑一边吃涮羊肉的时候,严肃的跟他谈了一次话。
大概就是这样的。
16
“王大夫,你不能总来我家。”
“哦?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这行为太亲密了!跟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
“是么?”
“你觉得呢?你要是晚上再留下来,咱俩就跟两口子没区别的!”
五秒后,王天麒看了看我开口道:
“这是你第二次邀请我了。”
“啥?”
“第一次邀请我去卧室,这次让我晚上留下来。”
我无语凝噎。
他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不能留下来,可是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
“Stop!王大夫,可以了,再说该开罚单了。”
“好,白菜涮好了,你多吃蔬菜。”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夹菜。
“王大夫!你这样我怎么谈恋爱!你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放下筷子正色道。
“我占着什么?”
“茅坑……”
淦,把自己骂了!
“那我拉还不行么?”王天麒又夹了块芹菜给我,这是他特意给我准备的非主流涮菜。
“拉什么?”
“拉屎!把你这个茅坑占上,吃着饭呢,非让我说这么明白。”
我的心跳放佛漏掉了一拍,这太绕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是呀,当你男朋友,和你谈恋爱,还有其他别的意思吗?”
王天麒像看呆子一样的眼神看我,嘴里吐槽着:“就算不是博士,也不至于这么呆吧。”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咯?”我试探性地问。
“嗯,喜欢。”
“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
17
没多久,我父母就知道我谈恋爱了,对方是个三甲医院的医生。
我没敢细说是肛肠科医生,更不敢说我俩结缘于他给我割痔疮。
我妈这叫一个激动,我这才知道博士+医生的身份在中老年眼里的地位,尽管没见过本人,我妈出去打牌时已经开始炫耀了。
我爸也是催着我带回家“鉴定”下,他要用收藏了多年的好酒就准备试炼一下我这男朋友。
“哪天带回来,爸试试他,绝对叫他心服口服,以后不敢欺负你!”
结果话音刚落不到一周,我爸多年老痔疮犯了,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爸,咳咳,我认识一个大夫,手艺挺好的,要不咱们挂他的号?”
“你有认识的大夫好啊,还能照顾下你爸。”我妈一脸开心,为了女儿刚出社会就积累了人脉而欣喜,全然忘了自己老头子屁股还疼着呢。
一家三口,还是那个医院,还是西侧三楼,我熟门熟路挂号、取号、候诊。
然后,丈母娘老丈人和那未来女婿就在诊室完成了第一次见面。
这是一次深入了解的会面,老丈人甚至脱下了裤子,被女婿用手指检查了菊花。
“内痔脱垂。”和我一样。
“建议手术。”女婿主刀。
“明天可以。”爸爸保重。
我在一旁偷笑的时候,王大夫不着痕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爸温柔地说。
“您可以选全麻和局麻,要是担心手术疼,建议全麻。”
什么?当时你怎么没问我!
“全麻!”“局麻!”爸妈同时开口。
“我要全麻!又不是你做手术!”我爸冲着自己老婆抱怨起来。
“行行行,大老爷们的还怕疼。”我妈嘟囔了两句。
就这样,我爸也跟我一样,躺在了小王大夫面前。
别人家姑爷见老丈人都是酒桌上见真章,我家是直接屁股上。
淦。
第3章 抗痔恋爱笔记的超短番外
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
这说的就是我的恋爱。
我那天终于鼓起勇气向给我割痔疮的小王大夫表白了,却以失败告终。
那天是这样的。
“王大夫,特别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敬你一杯!”
“……术后刚才半个月,你不能喝酒。”
“就一杯勇闯天涯,没事的。”
“你有事儿说事儿吧。”
1
“他拒绝了我...”
“你表白了?!”
“对...他说他想专心工作,目前不想谈恋爱。”
我字字血泪地给闺蜜发过去,回忆着昨晚被拒绝的情形。
“我去,这么嘚瑟?咱们下一个会更好!一个医生,工作都不规律,有啥好找的!”
“对!”
闺蜜大概安慰了我一个小时,甚至给我推过来七八个男人的微信,让我不要忘记森林的广阔。
我看那些个微信名,雌激素甚至都进一步下降了。
什么“莪の薏図”,“A 强哥 18xxxxxxxxxx”,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的名字“Tom”,但地区写了个“安道尔”。
这都什么少年天团。
聊到最后,闺蜜问我,你是怎么表白的。
我就把我表白的方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当时,我抑、扬、顿、挫地说完下面这些话,并且特别仔细地断了句。
“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日常生活”
“欢迎以后有事来找我,我肯定全力帮助你!”
“你千万不要客气!”
可小王大夫面无表情,对我这番激动人心的话一点反馈都没有。
三分钟后。
闺蜜发来了语音。
“大傻*(消音)啊你!你敲字我都半天没看出来,你还指望人家能听出来?还整藏头诗!我特么拳头都硬了……”
“他是博士,我都说这么明显了,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人家只是博士,又不是青莲居士,就吃个饭还得跟你对诗吗?”
“我……”
2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本仙女还是凭借着瑞丽的外形、优雅的谈吐征服了小王大夫。
当我爸得知给他主刀的就是我那位医生+博士男朋友的时候,二老对我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拷问。
我妈:“我觉得小王挺好的,学历比你好,工作比你好,长得也比你好。”
我爸:“还是我闺女最好。”
我妈:“闺女啊,挑男人呢,还是要谨慎,你看看那些纹身的男孩子,我看就不行。”
我爸:“小王有纹身吗?”
我:“没有啊。”
我妈:“可不要为了糊弄你妈说谎。”
我:“我保证!真没有!”
我妈和我爸:“你怎么知道的???”
淦!
留个言:肝不动了,姐妹们,就让小王大夫成为你们记忆中鲜活的面容吧。
第4章 嘴欠男女上线
大学英语课,老师把我叫到了讲台上,让我做 Presentation。
可惜,我没准备。
当我尴尬地回到座位,贱人同桌立马想我发射出了一句友好问候。
那语气,那态度,听了想怒吼,见了要动手。
“哟,您这周末光忙着蹦迪了?”
“滚!”
这是我和我那嘴欠同桌的日常,不相爱,只相杀。
不过当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七年后我会跟他杀到同一张床上。
1
我是沈音音,在七年前的九月,我刚刚成为一名大学生。
开学报道那天,我是一个人来的。
老爸老妈秉承着“独立自主”的教育观念,直接把我扔在了航站楼前的即停即走车道上。
当我顶着大太阳终于来到大学门前时,这里已经挤得站不下人。
大学可真大啊,人也可真多啊!
更让人绝望的是,我手里还拎着表哥倾情奉献的超大号行李箱,在人群中简直寸步难行。
就在我烦躁地往前挪动时,耳边冷不丁传来了六个字。
“学妹一个人来?”
嗯???
这人在跟我说话?
我疑惑地抬起头,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生挡在了我的前面,仿佛道明寺拦着杉菜、玄彬拦着三顺。
他的鼻梁上还架了个 GM 的黑超,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友善,一笑露出了八颗牙。
帅是真的帅,骚也是真的骚。
素来听闻大学新生开学这一天,是众学长蹲学妹广撒网养鱼的“重大节日”,所以我一边警铃大作提防“蹲妹男”,一边欣喜人生第一次被搭讪。
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大型精分患者。
正当我准备礼貌应付一句就离开时,“蹲妹男”又开口了。
“学妹,你牙里有菜。”
……
不得不说,我慌了!箱子一甩,书包一摘。
我赶忙从最底下掏出小圆镜子,开始咧嘴观察。
毕竟仙女的牙里,不能有菜。
可我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到“蹲妹男”口中的菜,耳边是一声轻轻的嗤笑。
被耍了!
我沉着脸重新拖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蹲妹男”尾随在后,边走边问。
“学妹对作死协会感兴趣吗?我是会长,有很多福利的。”
没听错,就是作死协会,这名字跟“蹲妹男”的行径高度一致。
不过我一路听着他的唠叨,突然起了报复的心思。
“有的呀,不过学长能帮我搬一下行李箱吗?”我甜蜜开嗓。
果然,我话音刚落,“蹲妹男”就一把夺过的行李箱,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得,东西都搬上来了,学妹咱们要不加个联系方式?等闲了可以来看看我们社团。”哼哧哼哧的他掏出手机,打开了 QQ。
“好啊。”
我微笑着,把表哥的 QQ 报给了“蹲妹男”,想着以后肯定不会再见。
谁知在一个月以后,我竟然和他成了“亲密无间”的同桌。
一句 What the f**k 脱口而出。
2
凭借着大一入学时的英语摸底成绩,我“不幸地”被分到了英语 C 班。
到底有多不幸呢?
据说大一 C 班的英语老师是出了名的“奇葩”,不仅不允许任何形式的逃课,还会时不时想出一些“特色教学方式”,搞得一批批学长学姐们哀嚎不止。
为了不被分到 C 班,我们整个专业的同学们在考前异常努力,甚至有人还让父母把高三时候的英语练习卷子寄到学校来,恶补完形填空。
而我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我像每一个刚上大学就放飞自我的孩子一样,在彻夜彻夜地撒欢儿,看小说、打游戏、学化妆,考试什么的,根本没把它当回事。
“不就是个英语课?再狠能有高三狠?”
临上课前,我跟室友撂下了这句狠话,拎着课本、哼着歌,悠悠地往一教的教室走去。
然而几分钟之后,啪啪打脸的旅程就开始了。
为了限制大家逃课,老师给每个人都固定了座位。
为了能让全班过四级,老师给每个人安排了“互动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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