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些连名字称呼都记不清的人来,就是让一切变得尴尬。
桃子网的同事们专门有一桌,她特地和来的人叮嘱过,可以拍照,但尽量不要拍到伴娘。
她不想好友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又起波澜。
仪式在司仪的主持中十分欢快,好在事先和来宾打了招呼,说新娘肚子里已有了个小宝贝,所以敬酒环节,陈莹以果汁代替,相当于走了个过场又回到主桌。
既然决心一切从简,她在吃上就不会委屈自己,一桌子好酒好菜吃得尽兴,倒是真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有了几分孕态。
司仪风趣幽默,和台下观众进行了几轮互动,送出好几样礼品后,忽然问了一句:“大家觉得,真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台下传来五花八门的答案。
“给她买大钻戒。”
“直接上交工资卡。”
“一辈子对她好。”
司仪接口道:“大家都说得很好,只是今天我们新郎也有很浪漫的表现。”
他说到这里,故意拉长声调,卖了个关子,“下面就播放新郎专门录制的VCR。”
季心诺凑到陈莹旁边,耳语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环节?”
“大概是突然开窍了?”陈莹也张大嘴巴。
季心诺调侃了句:“你还老嫌人家木,这才是憋大招呢。”
大厅的灯光尽数暗了下来,屏幕上播放着干斯人说话的画面。
他坐得端端正正,面对摄像头甚至还有些紧绷:“我知道我不够浪漫,但我想在婚礼上,给你最好的一切,想了解过去的你,也想和你携手同行到未来。”
他去了陈莹的小学,中学还有大学,在她呆过的校园中,在她曾经坐过的位子上,在她跑圈过的操场上,感受着她过去生活中留下的轨迹。
而后他所走过的这些路,留下的这些影像,都被剪成视频,在屏幕上循环播放,音响里还放起背景音乐。
是连恺之第一张专辑里的情歌,比起他那些人人都能哼两句的歌,传唱度相对没那么高。
当初两人尚未恋爱,但他的歌,季心诺每首都听得滚瓜烂熟,对他的声线,更是无比熟悉。
但广播的声音一经放大,她忽然察觉不对。
“这不是录播的声音。”她听过他的现场,即使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也能分出不同来。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连恺之的身影,正思索着要不要去台上找司仪问个清楚,忙乱中却被陈莹抓住手腕:“不用问司仪了,他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季心诺满腹疑惑。
“你跟我过来。”陈莹拉她起身,两人去了个隐蔽的角落他,她才说出实情,“是我和阿姨商量后决定的,瞒着你,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在你家那天我没睡着,中途就醒了,所以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那天确实犯困,但眯了一会儿后,就听到母女两的谈话。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给你当个拐。”陈莹自觉预判很准,“今天一看,你果然从来都没忘记过连恺之。”
刚才的反应太过本能,使得季心诺无从否认。
那段回味起来苦蜜掺半的感情,早已深深烙入她血脉中。
她试着调动面部肌肉,好让看来更自然些,陈莹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倒是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干斯人偷录视频,还以为能瞒过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她脸上带着看破一切的骄傲,“他还请连恺之帮忙录VCR,我想到那天你说得话,就想把本尊请过来,结果他真的来了。”
“他为什会来,我想你最清楚。”她向前挪一步,戳了戳季心诺的心口,“想见他的话,他在六楼演播厅里。”
陈莹自觉红娘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最终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
她作为婚礼的主角,又回到宴席中去。
饭桌上干斯人傻笑着看着她过来,把堆成小山坡高的菜往她面前推,一边还关切地问道:“累不累,会不会腰酸?”
“不累。”陈莹对上他的目光,禁不住笑出声来,“太小看我战斗力了。”
她拿起筷子,把还热着的美食一口口吃下去,心中也荡漾着几分暖意。
嫁的这个人,傻是傻了点,起码心眼是实的,对她也是有求必应,体贴入微。
吃着吃着向后看,发现季心诺已不再原地,悬着的心落下来,握住干斯人的手,笑道:“说不定等这孩子出生了,又可以吃席了。”
干斯人还忙活着夹菜,听得一头雾水:“谁要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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