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么说,糖糖和谈弋然才放下心继续低头吃饭。
等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姜轻间才问出心里的疑惑:“小然,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谈弋然诚实道:“我开车带糖糖过来的。”
姜轻间一脸震惊:“开车?你一个小孩子开什么车?”
“我已经成年了,拿到驾照了。”谈弋然跟她解释。
姜轻间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也是,都两年了。
谈弋然已经19岁了,当初那个和她差不多的小男孩已经比她高出不少,五官变得更加凌厉,身姿挺拔,已经是一个可以独立生活的成年人了,只有她还下意识地把他当做小孩。
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然后问:“糖糖现在上小学了吗?”。
她记得她们分开的时候,糖糖还在上幼儿园。
糖糖竖起一根手指头,满脸骄傲:“我现在上小学一年级了!”
“真棒!”姜轻间摸摸她的头夸奖道。
过了会,见他们都吃饱后就带他们回家了。
“妈妈,我们不是要回家吗?”糖糖看着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房子疑惑道。
两年前,他们还有她也住在a市。分手后,谈鸣珂就带着他们去了z市,她也搬了新家。
至于原来那个家,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许卖了,也许就那样一直空着。总之,她没有再回去看过一眼。
糖糖听她说回家,还以为是原来那里,一下子瘪了嘴角,僵持着不愿进去。
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她以为只要回到原来那个房子里,她就可以继续那样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的生活。
姜轻间只能哄着她说:“妈妈搬新家了,里面有可爱的小猫哦,你要不要看一看?”
听到有小猫咪,糖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还是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吧。”
一进门,谈弋然就注意到地上那双男士拖鞋,显然是因为很常用,所以才没放到鞋柜里。
他眸色一黯,知道姜轻间和谈鸣珂应该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其实过了两年,糖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吵着闹着要找妈妈,因为她已经渐渐接受再也见不到姜轻间这件事,直到前段时间她在电视上看到姜轻间。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节目,但他知道。那是恋爱综艺,姜轻间是去谈恋爱的,好在她最后没有赴约。
谈弋然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好的预兆,他还是很自私地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一个妈妈,所以找了今天这个机会,忤逆谈鸣珂,带着糖糖来a市找姜轻间。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姜轻间进门后才意识到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但也没有让谈弋然先穿秦时定的,只让他们俩先到沙发上坐着,然后点了个超市外卖,买了两双男士拖鞋和一双儿童拖鞋。
一百意外地和他们兄妹俩相处得很好,不像第一次见到秦时定那样水火不容。
*
片场。
导演一喊“卡”,助理就急急忙忙地捧着手机给秦时定。
“微...微博热搜。”
秦时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突然手腕打颤眼神躲闪还觉得好笑:“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但当他瞥见屏幕那一刻,脸色瞬时全变了,眼底阴沉得骇人。
今晚姜轻间在商场冰糖葫芦店前遇见糖糖他们的事被人拍到了,还发了几张照片。
【与你同在:在商场看见一个人觉得很眼熟,想了很久才认出是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草莓台一个让一群人住在一起谈恋爱的节目里的女嘉宾,她旁边那个小女孩还喊她妈妈,现在的人为了出名真是什么都能隐瞒,作孽啊......】
这条微博是一个多小时前发的了,现在网络上已经发酵得很厉害,评论转发全是:
【卧槽卧槽卧槽!隐瞒自己有女儿去上恋综?我不理解[无语]】
【所以谁能告诉我女一现在是离异还是已婚啊?】
【哈哈哈她老公是绿帽奴吧,看自己老婆上节目和别的男人暧昧这都能忍真是了不起。】
【她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出轨吗?亏我看节目的时候还对她最有好感,一直喊她姜老师,现在想想胃都要吐出来了[呕吐]】
【还好秦时定没和她在一起,真是老天开眼,谢谢谢谢[祈祷]】
【这下可以看出节目组真的不做背调了,一共就八个嘉宾,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暴雷了,都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狗头]】
【姜轻间今年28岁,那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所以说她大学毕业就生了孩子,那她们旁边那个男的是谁?看起来也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不可能是孩子他爸吧?】
【操!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直听的好几首歌都是她写的,现在还让我怎么听得下去?】
【姐妹你这样还好,我最喜欢的歌手已经和她合作五六年了,每张专辑都有她......】
“去查这条微博是谁发的?”秦时定狭长的眼尾尽是狠厉,将手机往助理怀里那边一甩,大步一迈就要离开。
助理忙不迭地跟上:“您要去哪?下场戏快开拍了,您不能走啊!”
秦时定哪还顾得上拍戏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姜轻间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信一些阿猫阿狗发出来的只言片语,但照片确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他现在必须马上去求证。
助理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车尾急得直跺脚,连忙拿起手机给卫南打电话。
卫南也看到热搜了,他深知秦时定的脾性,也渐渐意识到秦时定当初进娱乐圈和应该和姜轻间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现在是谁也拦不住。
他只让助理找个理由去跟导演解释,然后给全剧组的买夜宵赔罪,尽量把秦时定突然撂担子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轻。
至于秦时定和姜轻间的感情,这是他也没办法插手的。
*
而另一边,姜轻间一直陪着糖糖玩,完全不知道网上对她的谈论,手机也在不知不觉中耗尽最后一格电量,因此没有接到来自秦时定数以百计的电话。
听到门铃响的那一刻,她呼吸一滞,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糖糖就已经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准备去开门,边跑边喊:“爸爸,是爸爸吗?”
谈鸣珂就那样一手抱着糖糖走进姜轻间的视线。
说实话,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次见到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她交往了八年的前男友。
谈鸣珂是比她高两届的学长,姜轻间一入学就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长相家世一等一的好,却不近女色,性格冷到极点,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见到。
某一天在学校门口擦肩而过,姜轻间可以说是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开始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这才终于亲眼见识到这个人有多孤傲,一下子就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不管谈鸣珂一开始对她如何冷漠,他们后来还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那几年,姜轻间幸福得觉得自己已经和前18年的生活做出切割,谈鸣珂的出现也许就是老天爷对她既灰暗又孤独的童年所作出的补偿。
谈鸣珂的父母也待她如同自己的女儿,这是在她父母离异后的十年里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
他们很开明,明白原生家庭在婚姻家庭方面给她带来的巨大影响,所以也支持她和谈鸣珂不婚不育的想法。
姜轻间天真地以为她能够这样生活一直下去,直到谈鸣珂的亲哥和嫂子出了车祸意外去世,留下两个孩子,一个16岁,一个才3岁。
她和谈鸣珂对于未来的构建也就此打破,这不仅是发生在他哥小家庭上的意外,也是他父母的意外,更是他的意外。
谈鸣珂一下子从自由自在的小儿子变成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父母年事已高,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势必要他来照顾。
姜轻间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那这份责任多多少少也会落在她肩上,这是避不开的。
他坚持不婚不育一半是因为确实没这个想法,另一半是因为姜轻间。
但姜轻间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排斥,和他不一样。
尽管事情来得突然,但他依旧可以迅速地进入为人父的角色,可姜轻间没办法,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抹去她的伤疤。
谈鸣珂曾经以为自己能陪着她一起忽视这块伤疤,但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并非他是后悔了,犹豫了,但现实也已经摆在面前。
他甚至已经做好姜轻间随时会离开的准备,但她没有。她说她想尝试一下能不能解开心结,慢慢接受这两个孩子,像很多人那样对婚姻对孩子充满渴望。
一家四口的生活维持了半年。
最后是谈鸣珂提的分手,因为他发现姜轻间只是在假装她适应得很好,甚至因为她对孩子们日渐深厚的感情让她开始自我哄骗,实际上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每天洗头掉发一大把、开始吃不下饭呕吐......
所以尽管再不舍得,他也亲手将她推开了。
他不可能那么自私地忽视这些。
姜轻间没同意,所以他直接带着孩子离开a市,自此再没联系过一次。
直到今天。
“好久不见。”他笑了笑开口。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不能,所以对视了半晌也只说了句好久不见,甚至都不敢问一句过得怎样。
他怕她说过得好,更怕她说过得不好。
姜轻间抿了抿唇,也只说:“好久不见。”
她发现他变了很多,身上的冷冽孤傲几乎都找不到踪影了,被温和稳重所替代。
然后她找了个借口支开糖糖和谈弋然,她有话要问他,关于糖糖的。
从在商场糖糖躲开她的触碰那一刻起,她就密切留意起糖糖的头发,最终被她发现那竟然是一顶假发,因为糖糖耳边的那一块是光的。
一瞬间各种可怖的猜测遍布她的大脑,慌乱与愧疚充斥着她的全身,但在孩子面前,她还要努力保持镇定,不然他们看出异样。
“糖糖...的头发怎么了?”
话一出口,姜轻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不敢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需要戴上一顶假发。她甚至惊慌焦急到忘了请谈鸣珂坐下说话,俩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
谈鸣珂下意识想伸手搂住她,但手刚抬起来就僵在半空,他们早就分手了,不适合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所以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她有一点焦虑,有的时候会把拔头发,我怕她拔秃了,所以才带她去剃光头,等她戒掉这个坏习惯就好了,头发还会长的,你别担心。”他缓缓安慰道。
姜轻间一听就知道事实肯定比这更严重,联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和糖糖对她的依赖,顿了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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