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男是女,是富贵还是贫贱。他既然答应一路护送,自然要保护她的安全。定金他都收了呢。
这一夜,不少人难以入睡。
天字一号房里,栖霞郡主哭得眼眶通红:“我该怎么办?她肯定记恨我……”
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去追究丈夫早年欺骗自己之事。种种情绪尽数收起,满脑子只剩下庭萱。
女儿还活着,很好。但是女儿受了很多苦,还曾被她一再嫌弃。现在又不愿与她相认。
“那倒未必。”昌平侯心想,真记恨就好了。看庭萱的态度,明显是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应该不是豁达大度,而是根本没把他们当成是父母。
如果她现在生活幸福美满,有所依仗也就罢了。可她分明孤苦,需要照拂。
今夜的对话,昌平侯翻来覆去回想好几遍,终是放心不下。
待栖霞郡主哭累了昏睡过去后,他披衣下床,悄悄出门。
沈纤纤与刘云住的房间相邻,窗户都临街而开。
二更时分,中间隔的那堵墙“哒哒”敲了两下。
和衣而卧的沈纤纤立刻睁开眼睛,将包裹背在肩上,推开窗,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隔壁的刘云也跳了下来。
见她身手利落,刘云不禁翘起大拇指。
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
夐夜寒冷,两人正要前行,忽听身后一人幽幽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纤纤僵硬回头,只见昌平侯正立于夜色中,不知站了多久。
昌平侯心酸与庆幸交织,他原本只是放心不下,在外面守着,没想到她真的会半夜潜逃。
女儿宁愿孤苦无依,都不想和他们相认。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逃走失败,沈纤纤一点儿也不慌,还故作惊讶:“侯爷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你娘没有恶意,就是想对你好一点。”
沈纤纤后退一步:“那你当没看见我?让我走?”
昌平侯不说话,身子微动,默默拦在了他们身前。
沈纤纤心下了然,这是不同意。
昌平侯撕她衣袖时的身手,她还记得。她和刘云两个人不一定能从他手下顺利逃脱。
何况对方还带着八个侍卫,只要吆喝一声,他们肯定走不了。
棘手,难办。
这个人平时看着很好说话,这种时候却丝毫不肯相让了。
昌平侯语气极好:“何必大半夜赶路?你想去哪里,明天我和你娘陪你去。”
沈纤纤扯一扯嘴角:“谢谢,我不去了。我想回房睡觉。”
原以为栖霞郡主不好相与,没想到昌平侯才是真正难对付的那一个。
她和刘云悻悻而归。
不出意外,院子里也有侍卫守着。
回到房间后,沈纤纤透过窗子向下张望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看见昌平侯静静地站在外面。
冬日夜晚寒冷,风也大。
他一声不吭站在那里,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沈纤纤顿觉烦躁,心里还隐约有一点发堵。
其实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想有爹娘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沈纤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很久之后,才勉强睡着。
次日清晨,刚一醒来,门外就有侍女端着脸盆清水要伺候她梳洗。
栖霞郡主捧着粥,小意殷勤:“萱儿,这是娘亲自给你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她身侧的严嬷嬷笑道:“郡主很少下厨,今天还是借了客栈的厨房……”
沈纤纤轻声道:“我早上不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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