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林:“?”
池漾笑眯眯看着他的眼罩,说:“我不能收钱不办事,帮您想一个解决方法,您试试?”
季长林一脸狐疑,感觉她满肚子坏水,估摸着又在想着法坑他。
但鬼使神差的,他应了:“行。”
半小时后,季长林坐在栈道上,看着水里的倒影怀疑人生。
他就知道不该信那臭丫头。
个不靠谱的,居然把他的黑色眼罩换成了黄色符纸,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六芒星魔法阵,说什么中西结合见效快。
符纸贴在眼睛上轻飘飘的,感觉不明显,他一时间非常不适应,觉得没有安全感。
总觉得风一吹就能露出他骇人的伤疤。
即便池漾拍着胸脯保证说她粘得很牢固,只要不沾水一整天都不会掉。
“长林?”老太太到院子里散心,一眼就看到栈道上的儿子。
和小时候做了亏心事一模一样,蹲在家门口不敢回家,看着可怜又不忍心批评他。
她笑着问:“又干什么坏事了?”
季长林木着脸,不敢转头,只露出完好的侧脸。
这就像是一场美梦,难得老太太清醒地认出他,没有哭也没有难过,笑着和他聊着生活琐事。
他很怕自己一转头,老太太看到他脸上遮挡疤痕的符纸,又被刺激到眼泪止不住的流。
老太太看到水面上的倒影,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不肯转头了,她问:“脸上被谁画成这样?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季长林忍不住争辩:“我可是教授,没人敢欺负我。”
他撇撇嘴,见老人接受度良好,他紧张兮兮地转头,正脸看向老太太,仿佛告状一般:“还不是您请回来的大师,在我脸上乱画一通,让我别洗,说洗了会倒霉。”
池漾说做戏做全套,贴好符纸之后,又在他同侧脸上划了一道看不懂的符文,说是好运符文。
有没有好运气不知道,但池漾一走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忽悠瘸了。
谁家符文长这么丑,还画在脸上的?
老太太笑:“哦,大师啊,那她肯定有她的用意。你走近点,我看看。”
季长林心跳如擂鼓,他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池漾总是满嘴跑火车,仿佛没一句真话却又莫名令人信服。
老太太这会儿没受刺激可能是因为看不清,如果走近了被看清楚了,老太太会不会看出来,又难过起来?
他很想赌一把,但是又很怕出现令他失望的那个结果。
老太太见他迟迟没动,笑得慈祥:“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受了欺负就不敢回家?”
季长林硬着头皮往前走,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煎熬。
都多大人了,怎么做事还瞻前顾后的?
他自我厌恶地在心里呸了一口。
老太太嫌他慢,让护工推着轮椅往前走。
季长林愣在原地。
他已经很久没和老太太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别墅里,但这个别墅很大,非常大,大到只要两个人不想见面就能一年半载见不着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太太已经到了他面前,笑呵呵地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好像真的是好运符,你今天会有好运气的。”
季长林眼眶有些热:“好。”
他小心翼翼地笑了笑,也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脸上的鬼画符,却又怕碰画了它。
脸上的符文就像是灰姑娘的魔法裙,他像是正在做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当符文消失的时候,魔法也就失效了。
他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小孩子那么喜欢童话故事了。
池漾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居然真的会魔法。
-
车上,池漾拿着骗到手的眼罩把玩,爱不释手。
季嘉然纳闷:“你要这个眼罩做什么?”
44/99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