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了,想着之后还给陈姨好了。
见她不说话,他问她要不要当她的女朋友,当他女朋友的好处是,他可以把所有的零花钱都给她买彩虹糖。
她还没回答,陈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指着他哈哈大笑,说他学人家泡妞。
后来大人们都笑话他,他气的大声嚷嚷,说她是男人婆,他才不对男人婆感兴趣,他说这些话是逗她玩的。这下轮到她难堪了,赶紧钻回了休息舱,偷偷哭了鼻子。
回到码头后,她没有像前几天那样,一直冷脸贴热屁股地理他,而是随着大人们往前走去,不一会就将他落下。
不过落下他几步远后,她就忍不住回头看。便见得夕阳的余晖下,他背着背包,双手抄兜地立在海岸,脸上写满了拒绝交流,就像现在一样。
那时她没退回他身边,从此日渐生疏。
而现在,她和他都不一样了。
宋岩折回从她一离开,就停止脚步的陈非池身边,扯扯他的衣袖,“要现在去医院吗?”
一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陈非池唇角悄然上扬,迈开脚步:“不用。”
她往下瞅瞅,吞吞吐吐:“不是……那个了……嘛?”
陈非池挺直腰杆,咳嗽一声:“它自我修复力很强的。”
宋岩:“……哦。”
陈非池问:“你刚才和我妈在说什么?”
宋岩咬了咬唇:“和她解释为什么你会对他们发火。”
“怎么解释的?”
“说我照看不好洋洋,洋洋干扰你开船,有点儿危险,你这才生气。”
陈非池轻叹:“你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宋岩:“陈姨说没事儿,让我别放在心上。”
陈非池冷哼:“什么叫没事儿,倒像是我们的错一样。陈非洋本来就是他们的责任,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宋岩默然。
陈非池又补充道:“你不用替我向他们解释些什么,也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更不用讨好他们。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说到这儿,他看她一眼,补充一句:“我们的孩子才是我们的责任。”
宋岩笑了,挽住他的手,“好了好了,知道了。”
她知道他是在意他的父母的,也明白他是在乎这个弟弟的。
前方传来嬉闹,宋岩抬眼望去。
只见沙滩上,陈非洋一左一右的牵着陈父、陈母的手,走两步就勾起腿荡秋千。
她记得母亲曾对她说过,陈伯陈姨之所以以高龄生养陈非洋,是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事业繁忙,没怎么管陈非池,因而和陈非池关系很是疏远。等到年纪大了事业有成又有时间,他们便想着再要个孩子,尽一尽做父母的责任,弥补在陈非池身上留下的遗憾。
想到这儿,宋岩踮起脚,歪头亲了下陈非池。这次她倒没有吻偏,直直地碰到了他唇上。陈非池这次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亲,他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
宋岩笑了笑,将身体微微往陈非池那边靠了下。
陈非池说:“这裙子我上高中的时候,看你穿过。”
宋岩身上穿着件荷花领法式修身绿裙裙,裙摆遮住小腿,露出纤细的脚踝。
他第一次看她穿,是母亲带着她尾随他去奶茶店的那时候。他对这条裙子印象很深,因为他见到的第一眼,便勾起了他第一次对她那方面的遐想,糟糕的是,也勾起了他对她在别的男人身下的胡思乱想。之后他再没见她穿过,现在这是第二次。
宋岩不好意思地说:“哎,被你认出来啦,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妈以为你早恋,拉着我跟踪你,为了给我伪装买的。”
见陈非池似乎对裙子的由来并不感到讶异,宋岩疑惑了两秒还是忍住好奇没问,顿了顿又说,“我大学毕业后,就没有穿过裙子了,这……这是我唯一一件裙子。”
她大学毕业之前,母亲让她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不要浪费时间在打扮上,还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学毕业后,母亲却时不时让她注意形象,但她却没了这个心思。甚至母亲越是提,她越是维持现状,暗暗地向她挑衅:看吧,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陈非池说:“如果你喜欢,我以后会给你买很多裙子。”
说完又强调:“长裙。”
陈非池知道那裙子是母亲给宋岩买的,因为那次他打架进派出所,父母接他回家后,母亲对他说,你今天看到了吧,岩岩只要被我打扮打扮,比那小女生要漂亮多了,你什么眼光?
他那时叛逆,即使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宋岩,母亲面前还是嘴硬不肯承认,让她少掺和,心里却苦闷至极,遂半夜把齐洛叫出来喝酒。
听到陈非池的回答,宋岩笑了,因为她想到了他幼年时承诺的彩虹糖。前方的陈父陈母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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