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母不耐,“你不宜在外面久留,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侄儿安衍收购东池集团在望,我这个做长辈的还算有几分薄面,可以让他态度温和些,你夫家也不至于在他那儿太难堪,你考虑考虑。”
门前又一阵风过,宋岩终于觉到了凉意。她单手拢紧半敞的风衣,一字一句:“邱太太,如果可可想知道,我会客观地告诉她我所知道的关于齐洛的一切。”
回到包间时,安可正在打电话。
见她来,说了没几句,就挂断,问道:“谁啊?”
宋岩说:“保险销售。”
安可道:“只是保险销售,你聊这么久干嘛,直接挂断好了。”
宋岩回答:“我一直认为对人礼貌是做人的基本修养,却总是有人把我的礼貌当作我好说话,咄咄逼人。”
安可笑:“看来你是真生气了,别生气,吃点儿东西消消气。”
宋岩叹气:“抱歉,让你听我抱怨了。”
安可展眉:“有得抱怨总比憋在心里,闷出病来要好。”
宋岩瞧着安可,只觉这笑容里含了些苦涩。几日不见,安可的精气神似乎全然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留下的只有疲惫,连吃饭也是近乎机械而麻木的,一口接着一口,只是果腹,全然没有避开自己不爱的吃食。
蓦然回忆起陈非池离开她后,她度过的那段时光,宋岩主动开口:“上次没说完的关于齐洛……”“齐洛”这个名字刚出口,包间门被敲响,宋岩侧头,隔着细竹门缝,她对上安可的保镖威胁的目光。
安可也瞧见了保镖,皱眉说:“离我远点,别在我跟前碍眼。”
说完对宋岩不自在道,“你上次就见过他了吧,这人是我的保镖,一直没找到时机和你说,你别生气啊。”
保镖立在那里,不动如山:“太太叮嘱了,别离您太远了,要保障您的安全。”
安可不耐:“我现在安全的很,你离我点儿。”
见保镖不动,安可起身要赶。话还没出口,只听得“唰”的一下,宋岩一把拉开门,从座位上起来,迎面对上保镖。
宋岩本就生的高挑,此时脚下包间台阶也有些高度,因此和保镖面对面站着也并没有仰视之感。她本不是柔弱的相貌,此时那一双秋水剪眸褪了温/软,眼神立时凌厉起来,薄唇一抿,便很有了几分肃杀之气。她开口,声音有些低:“您放心,我学过散打,保护我也能做,不信您可以试一试我。”
僵持之间,安可突然开口:“岩岩,我们走。”
她伸手推了下靠自己那侧的门到宋岩那头,将宋岩和保镖隔开,走出包房,回头看了眼仍在包房内的宋岩。
宋岩立时跟上安可,保镖也跟过来。三人到了车前,保镖还要跟,安可狠狠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付薪水?信不信我真炒了你?”
见保镖低下头,不说话,安可叹口气说:“小裴,我今天没有心情为难你,我和岩岩说会儿话就回家,不会到处乱跑。”
小裴身体顿了下,望向宋岩。
宋岩微微抬脸,正视保镖,丝毫不避。
虽不知道邱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告诉安可她所看到的一切。如果保镖还要拦,她就和他打一架,虽她不一定打得过……
小裴垂眉,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小姐,我听您的。”
安可和宋岩上车后,立在车外的小裴拨通了邱母的电话,如实交代情况。听小裴说到宋岩想要和他打架,邱母笑了:“她平日里看着像是个怕担事的,关键时刻倒是个重感情、能护人的,是安许能看上的优点。”
小裴迟疑:“那大小姐岂不是都知道了,又要难过。”
邱母静了静,叹口气说:“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女儿我了解,平日里离经叛道,临到末了,总是懂事的,反倒是安许……”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自己言多,话锋一转:“他们聊完后,你告诉可可,我让她去趟安许的公寓,收拾些安许常穿的衣物带回家。”
小裴说:“太太,要不然我让刘姐去拿吧,大小姐看起来有点儿累。”
邱母冷声命令:“让你说你就说,我自有我的打算。”
小裴转头瞧了眼车内的安可,道好。
挂断电话,小裴挠了挠头,不得其解。太太刚开始明明是要他威胁宋岩不把当年齐洛伤害大小姐的真相给捅出来的,怎么突然又改了风向,还夸起了宋小姐?
回想起宋岩面对他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同时,心里暗暗佩服,当大小姐保镖这么多年,他自齐洛后,好多年没碰到硬茬了。
这厢在车内,宋岩正被安可的回答所困惑:“可可,你说你知道来龙去脉,是齐洛后来告诉你的吗?”一上车,安可就同她说,关于齐洛的那些过去,她都知道,不用再对她费口舌。
安可低头翻包:“他脸皮厚,什么事情不敢承认?他当时酒店想拓展,苦于没有资金,便收了别的男人的钱,就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女朋友灌醉,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可惜他酒灌得太少,女孩醒了,别人没得逞……他人财两空,后悔不迭。”
说到这儿,安可突兀地笑了声:“不巧那女孩儿我认识,是我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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