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叔叔笑了两声,“我看你挺好意思的,平日里过节都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现在你爸有事,自己不来照顾,倒指使起长辈来。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没有家教。”
宋母一听急了,骂道,“谁没家教呢,个乡下佬……”
边骂,边要夺电话。
电话里传来宋岩嫂嫂的背景音,“文彬,是谁啊。”
宋岩叔叔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当然是申城的城里人,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耀武扬威。”
那边背景音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声“糊了”,催促宋岩叔叔,“别打电话了,快给钱。”
其他人也催促宋岩叔叔,“吵架败运,别和晚辈一般见识。”
话音落,只听得电话里“哗啦”一声,麻将掀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手掌拍在桌子上的“嘣”的巨响,宋岩叔叔怒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要结婚了,婆家嫌你没嫁妆。你和你妈就在我哥面前乱说一通,撺掇着我哥跑过来找我姆妈要棺材本,凑嫁妆?”
说完再一拍桌子,“是,一定是这样,我哥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我说岩岩,你可得讲点良心……”
宋母耐不住了,怒声道:“电话给我,还听这糊涂蛋继续说什么说?”
宋岩避开宋母抢夺手机的手,开口道:“叔叔,我还真没什么良心。”
宋岩叔叔一愣,“你……”
“我知道虽然我妈拿着我爸的工资卡,但是我爸赚的外快可都是贴补给奶奶,不,是贴补给您一家了……”
宋岩叔叔闻言,高声打断,“你爸那不是贴补,是赡养费!他出人头地,不带兄弟一把,还把老母亲扔给我,一年都看不上几回,他就应该给钱!”
“我爸的外快一年少说也有十来万了,按法定义务,其实给个几百也就够了。要是到了我这儿,就更没义务了,不给也成……”
“你个小兔崽子……”
“您别急着骂,还有更气人的。”宋岩笑了下,咬牙切齿,“要是我爸今天晚上有个什么闪失,左右只有我和我妈了,家产我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妈的亲戚里可有律师,我保证奶奶和您一毛钱好处都分不到。
我还会告你,告你攻击辱骂我爸,导致他醉酒失事,我要你赔的倾家荡产。所以为了你的钱你未来的生活,你他妈赶紧去看看他,别让他倒在呕吐物里窒息而亡。”
宋岩叔叔气的结巴:“你……你……”
宋岩婶婶在丈夫身旁听声音已急得不行,“别和自己侄女儿置气,赶紧看看你哥去啊。亲兄弟哪儿有这么多仇?快去呀!”
宋岩叔叔“哎”的一声,“我去……我去……你给我等着,我去找我哥,一准让他教训你个小崽子……”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宋岩转头瞧着表情复杂的宋母,展开笑容,柔声说,“妈,我已经交代了酒店的人上去看看爸,爸不会有事的。找叔叔也只是不放心而已,您放心好了。”
宋母看着她,不说话。
宋岩出言安慰,“妈,这不还有我吗?爸的事情,姐姐的事,咱两商量着来……”
“商量什么啊?你奶奶一准儿把她大孙女的锅都推给我,他老母亲只有一个,我这做老婆的却可以换。他没准儿真全怪在我头上,这离婚的心就更迫切了……”
宋岩欲辩驳,宋母却话锋一转,“哎,不说你爸了。你说说你,自己家里还一堆事儿,怎么又要管别人家的事儿?这不是来添乱的吗?”
说到这儿,手指戳了下宋岩的额头,“现在还学会撒谎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非池了?他自己顾不上自己家,就指使你劳心劳力。”
宋岩痛快承认自己的错误,“妈,对不起,我是去见非池了。”
旋即辩解,“非池没有指使我去做,相反,他还不想我劳心劳力,故意瞒着我,可我瞧出来了。非池是个体贴的丈夫,将心比心,我也要体贴他才是。再说了,既然我和非池结了婚,也就是一家,那也就不算是别人家的事儿了。”
“哼,你这样想,你婆婆未必这样想。”
“妈,和我过日子的是非池,又不是他妈。陈姨陈伯您也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他们不是小心眼的人,过一段时间就想明白了。”
宋母激动道,“你这意思怎么反倒好像是咱家有错一样?句句都向着婆家,我养你这女儿算是白养了。”
宋岩软声安慰,“妈,您没白养。我这不巴巴的赶回来了吗?我要心里没您和这个家,怎么会把非池晾在公寓,自己回家住?”
“我说你怎么就跟非池学的这么能说会道了?半句都绕不了人?”宋母虽话里含着责备,但语气终是缓和下来,“赶紧洗澡睡觉,我来陪洋洋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陪洋洋就行,您去睡,不用管我。”
“都说了你明天要上班……”
“我请假了。”
宋母闻言,复又激动,“你怎么就请假了?家里即使有事,也犯不着不去工作啊?好不容易考上的编制,怎么说不去就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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