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医疗吗?”
“我吃了药,已经好了。”白月犹豫一阵,还是问了出来,“帕特里克,我能问一下之前在外面,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神情出现了难得的诧异:“你不知道吗?”
白月觉得自己没表达清楚,搜寻着英语知识放缓了语速:“就是,嗯,我昨晚上失眠,而诸回出门了,我担心他就出去找,结果是你找到了我……”
帕特里克垂下眼,轻轻放下了银色的餐具:“我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东区附近的路上,远远看到你一个独身女性就在前面,才追上叫你一起的。”
白月其实有点小感动,这位还挺好心……
用完早餐后帕特里克罕见没外出,而是坐在书房里看书。
白月回想她这几天闲的慌,甚至干出学习的事情————她找到一些讲数理知识的,还翻出了几本和她大学专业沾边的书,巩固了一下在这个时代便已经发展出来的学识。
所以帕特里克把书房用了,她打发时间的活动便换成了家务。
结果仔细一看公共空间都很干净,就像才打扫完不就,换她可做不到这程度……
“帕特里克,请问能帮我带一件女仆装吗?”趁着他从书房出来,啥都没干成的白月上前道,“我没有身份证件,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就可以说自己是仆人。”
他点头,然后径直去储物间拿了一套过来。
差点忘了这位有钱请得起仆人……原以为要等他买回来的白月无语地带回房间试穿。
现在经典的英式女仆已经成形,深色长裙加白色围裙,以及有点像浴帽的软帽,她穿好后上半身略空,但还好腰不太紧了,长度也凑合:这个时代的英国女性还没有后世高大,她的身高不算矮小。
之前给诸回说了报纸的事情后,他就订了送报上门的服务,看了看外面没什么人,白月凭借女仆装的掩饰去门外信箱取了回来。
她拿起其中一张————
放下报纸的时候,帕特里克已经从书房出来,正拿着剩下的报纸看。
白月取下软帽,把黑色的头发重新束了一遍,勉强拉回点精神。
昨天夜里,她带着那个孩子回家的街叫什么?
好像就是这么读的,汉伯宁街……
或许人的自私本性有一定心理保护作用,白月下意识地想到诸回夜行的路线:万幸以西区为主,而且就算昨晚是去东区也好运地错开了案发时间。
“谢天谢地,她虽然去过汉伯宁街但避开了具体地点,并且诸回也没有时空交集,自己人都安全”————此类想法,勉强帮助白月避开了无边后怕带来的腿软和冷汗。
报纸讲道,在接近清晨时,“一位居住在汉伯宁街29号的老车夫于其廉价出租公寓的后方篱笆里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43岁的妓(和谐)女安妮.查.普曼,被割开喉咙惨遭剖腹,肠子被甩到其右肩上,部分子宫和腹部的肉被凶手割走。其颈部有明显的勒痕,腹中女婴遭利刃严重戳刺……”
血腥场面由于是英文描绘,对白月有一定的缓冲作用,但是对帕特里克,没有。
他僵硬地放下报纸,问面前同样脸色不妙的少女:“他……还是晚上外出吗?”
“对的,一般都在公园那边,”白月说不后怕都是假的,尝试着找回声音才回答他,“东区也不是不去,但还好他昨晚错开了————那个花就是他之前从海德公园带回来的。”
为了减少帕特里克对他自己人身安全的忧虑,忘了对应单词说法的白月直接指向桌子上有点打焉的马蹄莲:“这是前天带的。”
帕特里克紧绷的脸上出现了点松动,却不太像是松口气————如果白月知道这个时代的马蹄莲意味着什么,就不会奇怪这位素来清冷的年轻绅士的反应了。
不过现在,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在花上面,白月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兀自盘算着等这人切换成诸回后,一定要叨叨他安全问题。
结果换成诸回后她自己挨了一顿训。
“天,我该说你什么好。”他二话不说把白月揪到跟前开训,“大半夜出去?去那种明知不安全的地方?你的安全意识被吃了?你以为就你现在的异能做得出个什么?————别给我说什么‘传送空间位移时间相对流速改变’,这些都是主动技能,万一偷袭呢?你被杀人魔伏击了我找谁哭?”
白月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嘴上还是有点硬:“照这么说,你不是有同样的危险吗?”
“我至少不像你初来乍到什么的不清楚。”诸回板着脸放开她,“街上干坏事的人都有黑话的,连警察都听不懂,你还想的起及时戒备?以前灯光没那么普及的时候,‘绞杀’一入夜遍地都是,你知道是什么吗?把路人杀了以便洗劫身上的钱!62年的时候连上流社会的议员都这么凉了————别说现在路灯多了,伦敦总会有光照不透的角落,你穿得又好不找你下手?我到不担心你遇到扒手,反正你没钱,所以破财消灾不存在……哦,警察吗?躲警察的操作我都能数出一大堆!”
他举例了几种典型犯罪手段,又伸手去戳白月的头:“直到我们的时空,犯罪分子用小孩子麻痹被害人警惕心地手段比比皆是!”
白月心虚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确实……
像是为了加强她的印象,诸回又取来了新发的报纸递给她看:“瞧瞧,昨晚的杀人犯显然很嚣张。”
昨夜命案的凶手给中央新闻社寄了明信片,红墨水写就的文字宛若鲜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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