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的脚刚踏进自己的房门,又退了出来,看了看东厢房,笑了笑,拎着钱袋进了东厢房。
夜初正在房内摆放自己的行礼,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下次进门之前记得敲门。”
吴恙满不在乎的说:“书童规矩这么大?用不用每日早晚问安啊。”
“只要少院主乐意,我这做书童的自然不敢说什么。”夜初说道。
吴恙双手环抱胸前,迈着四方的脚步走过来,嬉笑的问道:“夜初你一个月的例钱是多少?”
“一定金子”夜初说道。
“什么!”吴恙很吃惊,脸上的笑容垮了。
一定金子,难道这袋钱里的金子是给夜初的例钱?不可能,哪家的书童这么贵!
“你问这些做什么?”夜初问道。
吴恙摇摇头,转身便走。
夜初一步上前挡在了吴恙的去路。吴恙行的有些急,人差点撞了上去。
夜初低头看着吴恙手中的钱袋说道:“你不提例钱我到忘了,安主事吩咐过,今后我的例钱就在你这领了。这个月的例钱劳烦少院主给我吧。”
这钱还没捂热难道就要流走了?
吴恙握着钱袋不给,夜初毫不客气的伸手抢夺。必定比吴恙大了三岁,夜初轻而易举的抢过了过来,将里面的那锭金子拿了出来,随手又将钱袋扔给吴恙,口中说道:“谢过少院主。”
看着月初手中的金子,吴恙心如刀割,不过丢了金子,不能再丢面子。
吴恙笑着说:“不必,也不是我给的,你要谢也要谢院主。”
“钱袋里剩下的钱也不全是给你的。整个青园一个月的开销,以及老孙头夫妇的例钱都在里面。”夜初半笑着说。
吴恙听完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仍旧勉强的挂着。
“钱是少了点,但省省终究够用的。”吴恙说。
这话刚说完,就见孙婆婆进了后院。
孙婆婆走到东厢房门口,站定说道:“少院主,今日您第一次来青园,也是头一次见夫子,今日的午饭定要丰盛一些。现下灶上少了食材,我寻您讨点钱让我那老头子去街上买些来。”
“自然,自然,需要多少?”吴恙嘴上应道。
“我估摸二百文就够了。”孙婆婆说。
吴恙的手抖了抖,低头看看钱袋讪讪的说:“好。”
言罢数了二百文给了孙婆婆。
孙婆婆接了钱走了。
吴恙心里那叫一个痛,但表面仍旧装作若无其事,迈着与来时一样的步伐出了东厢房。
他的脚刚走出东厢房,整个人的脸便垮了。吴恙真的好后悔提着钱袋去夜初那边炫耀,心痛那块金子。
中午孙婆婆在前院花厅摆了一张大大的方几,上面摆满了酒菜。吴恙请夫子一起到花厅用餐。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吴恙觉得看到的都是钱。
自此吴恙开始在青园听学。夜初在一旁作陪,成了名副其实的书童。对于课业,吴恙不在话下。他过目不忘,一篇文章读过之后便能背诵,这点让夫子着实吃惊。读书时的吴恙,夫子是青眼有加,但放下书本的吴恙,如那市井顽童没有二般,夫子见了又颇为头疼。所以对于吴恙,夫子是既爱又厌。
不过夫子对夜初的态度始终不错。夜初虽不像吴恙过目不忘,但也聪慧过人,更重要的是为人稳重,行事知礼知节。当然这两点对吴恙除外。
再后来南伶院那边送来了两名婢女,名叫小环。小环微胖,圆脸,活泼善言一笑两个酒窝。小环爱吃,擅长烹饪药膳。两外一名叫小燕,小燕清瘦、文静不善言辞。
再后来,吴恙才知道,这青园里除了老孙头夫妇的例钱需要自己给,别人的都是从南伶院领的,也就是说夜初白白坑了他一锭金子。吴恙觉得被人骗走了,是技不如人自然也不会再去要,但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一晃到了寒衣节,夫子回家祭祖,课业便停了几日。这日吃过早饭,吴恙想去集市买些纸扎、冥币烧给家人,出门的时候夜初也跟了上来。这还是吴恙上街,夜初第一次跟着。
两人步行出了青园,由西城门进城。一路上吴恙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蹲在路边的小商摊旁看看那些售卖的小玩意。虽然有些喜欢的,但必定囊肿羞涩也只是看看。
快到纸扎店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一群小乞丐围住了他们。
这群乞丐伸着手向他们二人讨要吃的,夜初很自然的将无恙护在身后。闹哄哄的人群中,吴恙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趁乱伸向了自己腰间的荷包。还未等吴恙有所行动,夜初已经把那只手给拎了起来。那小乞丐见被抓了正着,立马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起来。
吴恙认出这小乞丐便是先前抢他钱的人,笑着说道:“原来是你,不抢了改偷了。”
小乞丐端详了吴恙一翻,也认出了他,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说着就往吴恙脸上啐了一口。
吴恙一侧身躲了过去,夜初厌弃的将手中的小乞丐甩到了一旁,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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