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手足无措,这事突然提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我倒觉得自己年龄尚幼……”
“十八岁已经不小了,你大伯父会给你慢慢物色,有了合适的便定下来。”
听这口气,看来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甄氏边喝茶边说:“你这个姐姐成婚了,也就是轮到射月了。这丫头现在又不知在哪听到了一个什么判宗,整日四处打探判宗的下落,还说什么要入判宗行仗义,做个女侠剑客。若她有你一半的乖巧,我也放心了。”说到这,甄氏又叹了口气。
吴恙眨了一下眼睛,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赘婿这事就这样定了,我与你大伯父那边替你张罗着。等将来有了合适的带回家让老太太瞧瞧,到时你可以偷偷相看,如果满意咱就定下来。”
吴恙点点。
“单凭大伯父、大伯母做主。”
甄氏听完笑了,夸奖了一句,“还是吴恙乖巧。”
甄氏走后,吴恙细细琢磨了一会,心中有了主意,又想到距离上次进宫又过了十日,又有些想妹妹了。马上就要秋分了,贤妃那边也要行动了。现在不适合进宫,万一被人发现端倪便不好了。等陈璞称帝之后,自己将念儿带离宫中,那时便可以日日在一起了。
这事没过多久吴伯举真的带了一名年轻后生来吴府,让吴家老太太过目。这后生长相不错,就是文弱一些,是名读书人。家中兄弟无五人,他排行老三。父亲很早过世,母亲守着薄产养活五个孩子。大哥已经成亲,因为家境贫寒二哥已过了成婚的年龄却一直没有成婚。虽然这家有些撩到,但始终觉得自己是言情书网,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看不上。他们认为门当户对的,姑娘家又看不上他们。所以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老二成婚困难,更别说下面的老三了。吴伯举看中了这家的老三托人说媒,这家当即同意了。于是老三就来到了吴家。
老三见吴家老太太的时候,吴恙躲在屏风后边,一同去的还有射月。
这后生也算知礼,举手投足也算得体,关键是一看就是本分家的孩子。吴家老太太很满意。后生走的时候,吴家老太天让人带去了很多礼品。
事后老太太问吴恙这人如何,吴恙说:“单凭祖母做主。”
吴家老太天一听这话,觉得吴恙定是乐意的。一旁的射月笑着对甄氏说:“娘,给我也招名赘婿吧。我也要刚才那种斯斯文文的。”
甄氏一听又羞又怒,低声呵斥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一旁的吴家老太太却笑着说:“又没有外人怕什么,看来咱们射月喜欢读书人。这也好,日后让你爹给你物色读书的男儿,不要让他在军中挑选了。”
射月听了歪头笑了。
之后几人又说了会话就散了。
路上射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恙说道:“你还装乖巧,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还说什么单凭祖母做主,祖母现在真要招赘那人过来,看你怎么办。”
此时四下无人,吴恙也不必端着大家闺秀的样子,仰着头甩着胳膊边走边说:“这就不劳妹妹挂心了,姐姐自有办法。”
射月皱眉问道:“这事都定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成亲的时候你要悔婚?”
吴恙看着她,呵呵一笑,摇着腰间的丝绦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又过了两日,吴家这边选日子张罗着下聘纳彩的事了,那户人家托人捎来了口信,说这门亲事他们不做了,还把之前吴家老太太送去的礼品悉数退了回来。射月知道这事后便跑来找吴恙,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吴恙笑着说:“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他家缺钱才让儿子招赘的,如果有了钱自然不会这样做。”
射月听了,哈哈大笑,“果真有你的。你这是釜底抽薪,这样下去,我看你要老死在闺阁之中了。”
吴恙笑着说:“这不还有你陪着吗?”
射月嘿嘿一笑,看着吴恙说道:“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说着搂住吴恙的肩膀,“你这个姐妹我认了。”
因吴恙比射月高上多半头,射月整个人像挂在了他身上,一副老城的模样,再加上这样的动作,很是滑稽。
然而在秋分之前京中出了一件大事。建康城外的一处宅院起火了,起火这事不大,但大在里面住的人。据说这座宅院属于京兆尹堂弟的。京兆尹堂弟看中了一家铺子想要买下来。铺子主人不想卖,他便叫些无赖日日上门捣乱。铺主人家的儿子年轻,血气方刚与前来捣乱的人打了起来,将其中一名无赖的头打破了。本来也没事,但不想那无赖回家后第二日死了。官府便来拿人,把儿子关进了大牢。赖子家人要铺子主人出一百贯,不然就让他儿子一命抵一命。铺子主人没有办法只好卖铺子。好好的铺子却没人买了,最后被人压价八十贯买走了。这家凑钱把人从大牢里赎出来。但不想过了几日,有人看到那赖子居然好好的活着。铺子的原主去赖子家理论,一家人却不承认这事。告到了府衙,府衙也说赖子家人从来没说打死了人,只是说把人打伤了。如果真的打死人了,怎么会出点钱就完事呢。铺子主人后来又看到买下铺子的居然是京兆尹的堂弟,顿时明白自己上了当。京兆尹弟弟还当着铺子原主人的面说,这铺子他一分钱也没出,白捡的。铺子原主人一时气不过,一头撞死在了铺子门口。一家人没有办法在家中门口点了白灯笼。第二日白灯笼被摘下来了。没过多久京兆尹弟弟家的一座宅院失火了,京兆尹的弟弟被断了双足。赖子也被断了双手。
这事如果仅是如此也算是完了,必定近来判宗插手的冤案实在不少,大家习以为常了。但不简单在,有人插手了,而且插手的人来头还不小。京兆尹的堂弟得知那家挂的白灯笼被摘下来后,便寝食难安。将这事告诉了他的堂兄。堂兄一面让他躲进了府衙,一面派人将他占了的铺子还给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也有骨气,并没有要这铺子。这事也不知被那个好事的捅到了二皇子的耳里。二皇子之前被打的那口气还未出,觉得此时正是机会,便亲自带了护从,还有一些暗卫安插在了京兆尹堂弟家。二皇子要趁此机会抓了叛堂的人,顺藤摸瓜,将叛堂一网打尽。有了四皇子坐镇,这京兆尹的堂弟自然不在害怕,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叛堂的人过来找他。却不想叛堂的人真的来,不但烧了宅子,还把人的双脚给砍了。据说砍去那人双脚的时候,二皇子就在眼前。具体是与不是这样的情况众人也不知道。
这一次叛堂与二皇子的梁子结的更深。
这事陈国皇帝听说了气的不得了,下令不准悬挂白色灯笼,否则按匪寇论处。这下即便家中死了人,也不敢再挂白灯笼了,惹得民生怨道。
今年的秋分在中秋前。秋分这日皇帝去祭月,祈祷国泰民安,之后便传出皇帝忽然病倒,病因不明。各宫皇子纷纷进宫伺候,皇长孙自然也在其列。然而一拨未平一拨又起。皇帝病倒第三日,皇长孙居然被人毒杀了。三皇子在皇长孙死后以给皇帝祈福的名义出了建康。三皇子放着皇家道观太真观不去,而是去了距离建康二百离外的九霄观。世人纷纷传言,二皇子与四皇子为夺位,杀死了皇长孙,三皇子为了保命逃离了建康。必定当初是他提出立皇太孙的,现在皇长孙死了,只能落荒而逃了。
259/301 首页 上一页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