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吗?即便是有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哪能,本金没还,上次收的只是利息。”谢长安笑着说。
吴恙嘴角抽搐了一下,举起茶杯说道:“将军胸襟真是宽广。”
“过讲。”谢长安端起茶杯与吴恙碰了一下杯子,之后两人将杯中茶干了。
“本将军还有几个问题问小先生。”谢长安放下茶杯说。
“将军请讲。”
“你到底是谁?”
“顾风。”吴恙答道。
“顾紫斩为何收你这个废物做养子。”
原来养父名叫顾紫斩,谢长安认的养父。不过废物这个词侮辱性太大了。吴恙自认为虽不是聪明过人,但也不笨,怎么被说成废物了呢!
吴恙一脸不悦的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不以为然,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你最好说实话。”
吴恙探出身子凑近他说,“我说实话你会信吗?”
“不妨说来听听。”
吴恙低声说:“我来自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世界。”
谢长安听完皱眉。
吴恙看他的样子呵呵一笑,“看,我说了你也不信。”说完站起身。
“多谢将军的茶,我先走了。”
“等一下。”
“将军还有事?”
“把账结了。”
吴恙一惊。
“不是将军要请我喝茶吗?”
谢长安起身说:“本将军何时说过要请你喝茶了?”说完也不等吴恙开口,径自离开了。
一顿茶花光了吴恙口袋里所有的钱,还将先前买的那两匹布搭上了。吴恙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帐。
吴恙回到青园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的人,告诉他们自己从今日开始对外称病,任何人不见,也不去任何地方。大家问原因,吴恙没有说明,就让大家照做。
吴恙找了西柳巷几户穷人家的病孩子。因为这些孩子家里穷,生了病也没钱请大夫。吴恙把这些孩子请到家里,让他们躲在帐子里,只露出一直手臂。又以自己生病为由请来几名郎中,分别为这些人诊治。
因为不一样的孩子不一样的病,不一样的大夫诊治的孩子也不一样,每名大夫对自己的诊治又深信不疑,互相吵吵都说自己诊的对,到最后谁都不知吴恙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各自开各自的方子。这么一闹吴恙生病的消息也就传了出去。更有甚者说吴恙得了顽疾,恐怕时日不多了。
这些传言传到王少庸耳朵里。王少庸来看望吴恙,还带了很多的补品。王少庸见了吴恙,觉得他就是单薄些,也不像是有重病的人。吴恙却说自己病得厉害,不知还能活多久,怕有一天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王少庸了。王少庸听了心里难受的紧,当下决定住在青园,等吴恙病情有了好转再走。
又过了几日江太守让人来请吴恙去喝茶,可是青园里的人都说吴恙病了不能外出。来请的人想说什么做什么,但碍于王少庸在此,也不敢造次,只能无功而返。之后又来过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过了一段时间,吴恙听说临城抓到了几名贼人,说是年前毁掉齐家铺子的人,年后杀了齐贤的人。想来是江太守逼得紧,下面的人找了几个替罪羊顶事的。这事盖棺定论之后,吴恙的病也就自然好了。
☆、第26章 离开青园
月圆月缺是一月,花开花落又一年。银杏叶子绿了三次黄了三次,转眼便是三年。三年学爬的孩子已经会跑了;牙牙学语的孩子已经可以摇头唱歌了;不更事的孩童也长成了青葱少年。
春末夏初,草长莺飞,临城的夜晚明月高悬,百虫低鸣。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唯有更声与远近长短的犬吠声交相应唱。月光之下两道黑色的身影,在屋檐上街道间,如利箭一般飞行穿梭,又如微风卷起鸿毛一般不落声响。这两道身影,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驾齐驱。最终落在南菱院那片屋脊上。二人脚刚刚落下,其中一道身影忽然从袖口中拔出一把利刃,朝另一道身影刺去。月光下利刃如同一条银色的小蛇抖动着身体,又如拖着尾巴的流星,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然而另一方也不相让,以手为刀,与其纠缠起来。两道身影从屋檐打到院落,又从院落飞上屋檐,来来回回几十回合不分上下。
两人战的正浓,院内厢房的门突然重重推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带着一股怒气外加几分怨气,立于院中央,仰头对着屋檐上的两道身影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这都是第几次了!踩坏的瓦片,明日你们自己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安临心。
屋檐上的两人应声停手飞落院中。这两人一个是李翔,一个是吴恙。
现在的吴恙已长成了少年模样,身穿箭袖长袍,一双剑眉高耸入鬓,一双眼睛闪着亮光,脸上洋溢着朝气,鼻梁高挺嘴唇微翘,身量已经与李翔不相上下,唯独一点身子太过单薄,有种见风倒的感觉。若不是刚才那段打斗,定会觉得眼前站了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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